第67節

名震天下的老閻王也從此不知所蹤。
第一零六章閻王駕到
我萬萬沒有想到,當年威震術道的人物不僅出現在這裡,還帶著我的小美。
銅獅子定了定神:「閻王。這些年你還好吧?」
「今天之前我很好!」老閻王聲音一沉:「今天卻很不好。直話直說了吧!你的手下抓了我的晚輩--王魂。如果王魂真有錯,你們就依法處理,我絕不多說。如果王魂沒錯,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給你一個交代。」
銅獅子臉色一變,轉頭看向了等候在屋裡負責人。那人腦門兒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看樣子隨時隨地都能昏死過去。
銅獅子臉色一沉道:「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馬上去查。」平時意氣風發,走到哪兒都說一不二的國安分部負責人,僅僅因為銅獅子的一句話,就差點丟了魂兒。
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面前這兩個人太過恐怖。
銅獅子,老閻王,名列四大凶人絕非浪得虛名。真要惹得他們其中一個發威。這個基地只怕就要血流成河。而且,他也絕不懷疑,他們兩個不敢在這兒動手。
兩個國安的元老,就算殺了他又能怎麼樣?總負責人都要給他們兩個面子,更不要說,他們的那幫老兄弟,現在還一個個身居要職。
「還不趕快去!」銅獅子看負責人遲遲不走,頓時一拍桌子大罵道:「十分鐘之內查不出結果,我剝了你的皮、」
沒等負責人吩咐,外面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真要是除了什麼紕漏,他們敢保證。銅獅子把負責人生吞活剝之前,他們的頂頭上司肯定會一個個先把他們弄死。
不一會兒的功夫,負責人就跑過來了,只不過臉色白的嚇人,走起路來兩條腿像是踩在棉花一樣,輕飄飄的左搖右擺。
銅獅子冷著臉道:「撿有用的說。」
「是!」負責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抓捕王魂完全是因為有人濫用職權。我們外圍的王強,因為親屬王恕的原因,利用職權追查了王魂的行蹤。知道他在蘭州上車之後,就把一個無頭案給按在了王魂身上……」
我聽到這兒不僅鬆了口氣,原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王恕在故意栽贓。這回省事了,我連解釋都不用解釋了。
銅獅子臉沉似水的冷笑道:「你把這兒管理的不錯嘛!工作做得好哇!連濫用職權的事兒都出了。明天是不是連我也能一塊抓了?」
負責嚇得差點跪在地上:「我已經逮捕了王強,王魂的事兒,我馬上處理。」
銅獅子殺氣騰騰的道:「把那個叫什麼王恕的一塊處理了。利用國安的人辦私事,膽子不小麼?」
「慢!」老閻王揮手道:「王恕就不用動了。那是王魂的家事,他不希望,也不需要別人出手。只要沒人拖他後腿兒,我相信他能處理的很好。」
銅獅子瞪了那人一眼:「還不趕緊滾下去,把王魂給放了?」
「不急!」老閻王擺手道:「等我走了再放他也不遲。」
「嗯?」銅獅子迷糊了:「你跟王魂到底是什麼關係?」
銅獅子的問題,也正是我想問的。
我敢肯定自己跟老閻王從沒有過交集,我師父雖然欣賞老閻王,但是與他素未蒙面。他怎麼會為了我闖進國安?而且還來的如此及時。
老閻王開口道:「王魂這個人,我很欣賞。無論身手還是心智都堪稱一流。最重要的,是他心正。是個可造之材,稍加培養,必能擔當大任。」
銅獅子問道:「王魂是武者還是異能者?」
「術士,正牌的術士。」
銅獅子眼睛一亮:「能讓你這麼推崇的年輕人實在不多。你看把他弄進國安怎麼樣?培養幾年說不定又是一個老閻王。」
銅獅子不等對方說話就訴起苦來:「你走了之後,冥捕那邊缺人缺得厲害。很多個案子都辦不下去。我還樂不得能進來一個術士。」
老閻王沉吟道:「按理說,讓他進入國安,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得看他個人的意思。你不許給他施加壓力。」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銅獅子嘴上這麼說,可那表情分明已經是成竹在胸了。
老閻王鄭重說道:「如果王魂同意加入國安,我是說如果。他不能進入冥捕,冥捕的人一個個桀驁不馴,不但不會服照顧他,說不定還會找他麻煩。」
銅獅子顯然沒轉過彎兒來:「不讓他進冥捕,那去哪啊?」
老閻王一字一句的說道:「自成一組,自領一軍。」
「這個……」銅獅子不由得遲疑了。
老閻王冷聲道:「你覺得有困難?」
銅獅子沉吟道:「運作上問題不大。這點面子蒼龍肯定會給,況且還有你的面子在。他甚至還能給出許多特權。問題是,人員該怎麼調配?除了冥捕那邊,我們幾乎沒有術士。」
老閻王道:「人員讓他自己去招。據我所知,他身邊現在就有兩到三個能用得上的人,說不定還能拉來更多。」
「好!」銅獅子拍板兒道:「只要他能湊夠五個人,這事兒就算定了。」
「行了,我走了!」老閻王起身要走。
銅獅子卻緊忙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不多坐一會兒?」
「你的茶太難喝!凳子也硬。坐在這兒,我全身都不舒服,還不如早點回去。」老閻王說著話,人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
銅獅子知道追不上對方,乾脆站在原地喊道:「以後,我去哪兒找你。」
「等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好好伺候王魂吧!他比我重要的多。」老閻王聲落時,已經沒了蹤影。
銅獅子的一腔怒火全都發洩在了負責人的身上:「我早告訴過你,把椅子你換了,你就是不聽。咱們缺那點座椅錢嗎?還有這茶水,把掃廁所的掃帚剪開泡水裡,都比它色兒正。全給我拿去倒廁所裡。」
負責人被罵的頻頻點頭不說,還得忍著心疼把自己珍藏的茶葉倒進了廁所。
老閻王對我的瞭解幾乎有些過分了,就連我身邊有誰都一清二楚。但是,我敢肯定他沒有惡意,他故意把小美帶在身邊就是為了向我傳遞一種善意的信息。況且,他還在處處維護我的利益。
我總覺得自己跟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沒過一會兒,銅獅子就親自來了,他跟我談了很多。不過,大部分我都沒記住,最讓我心動就是他最後的一句話:「你呆著一個小縣城裡,能有多大作為。只有走出來,才有更廣闊的空間,才能見到更多的人,遇上更多的事兒。年輕人不能做井底之蛙啊!」
我也知道,他說的沒錯,像是鎖魂牢那種密地,一個省也未必能有一處。如果我不出來,又怎麼會遇上白骨城?
我當然可以呆在縣城,靠抓鬼過完後半生。但是,那並不是我想要的,起碼,我還不到頤養天年的歲數。出來,我後半生可能都是回憶。不出來,就只能是遺憾。
況且,這裡有我想像不到的資源,也永遠不可能擁有的信息,我為什麼不出來試試。
我沒考慮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等我出去之後,馬上聯繫了葉木和小貓兒,讓我奇怪的是,吳非那個傢伙竟然沒走,他看見我之後立刻貼了上來:「老大,您回來啦?」
我上下打量著滿臉堆笑的吳非:「你怎麼熱情的有點過分哪?」
吳非笑嘻嘻的道:「我剛才推算了一刻。你這趟不但有驚無險,還得貴人相助,因禍得福,官運亨通。最重要的是,你身邊的人都會沾上官運,雞犬升天。所以嘛,我想跟我你沾沾光。」
我不得不佩服吳非的手段,一卦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算準了。我想自建一組,他這樣的人,還真不能少。縱腸向圾。
我把事情一說,小貓兒第一個叫道:「王魂,我以後跟你混了。哈哈……,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回宗門啦!在宗門裡都快悶死了!」
葉木也來了精神:「你必須帶著我!這種事情,你要是忘了兄弟,就太不夠意思啦!」
我故意逗他道:「你不是馬上要進醫院上班了麼?實習單位都找好了麼?」
「還說呢!實習的總共就三個人,醫院就留兩個,那倆一個是院長親兒子。一個能跑主任屋裡換衣服。我純粹是個陪綁的。」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木:「你也可以到主人屋裡換衣服啊!」
葉木當時就急了:「主任是男的,我去換衣服幹嘛?給他看屁股啊!好了,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行!」我能說不行麼?
我自己都對自建一組的事兒沒有信心了。到現在總共就弄來三個人,一個是奔著陞官的。一個是奔著玩兒的,還一個憤世嫉俗的。
要是算上會盜墓的劉耗子,那就得加一個怕死還想發財得,我都找的什麼人啊!
想來想去,也就老陳還能靠譜點。可是老陳願不願意辭了工作跟我干,還是兩說。這事兒必須當面談。
等我趕回縣裡時,才知道老陳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第一零七章老陳受傷
我剛看見老陳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老陳身上的繃帶差點從腦門扎到腳後跟,躺在床上直哼哼。就差出氣多入氣少了。等我看見,他那瞄著人家小護士衣領轉來轉去的那雙小眼睛,又給氣樂了:「看你這樣兒,日子過得挺舒坦哪?」
「舒坦個屁?都快躺不住了。」老陳的嗓門把那小護士嚇了一跳。
葉木走過去抓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不錯嘛!高幹病房,專職護士。你這級別享受不到這待遇吧?上回你說要拼爹,你爹究竟幹什麼的?」
「別跟我提他!」老陳頓時急了:「上回要不是逼急了。誰好意思喊拼爹?好漢不做少,要當就當爺!我現在巴不得他不知道我在哪兒?」
我也走了過去:「京城你去不去。咱幾個一起聯手,鬧鬧。」
「不去!」老陳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差不多。
葉木愣了:「天下腳下!誰不往哪去?」
「天子腳下怎麼了?」老陳一瞪眼睛:「天子腳下也分個腳前腳後。你在腳前面還能弄個撅腚叩頭。萬一在腳後跟上,那就是仰視天子腚,跪接天子屁。我才不去呢?」
我瞇著眼睛道:「你爹不會在京城吧?」
「嗯!」老陳耷拉著腦袋嗯了一聲:「我爹打小就說我沒出息。我還不想按他安排的道兒走。自己當了兵,當警察,一路反出來。溜到了東北。我可不想回去見他。」
「那就更得回去。」我苦口婆心的道:「老爺子說你沒出息,你就混個出息來給他看看。其實,我早就想說,你不適合當警察,一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有,要不是老爺子罩著,你早就被開除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混個痛快。」
老陳看著我:「我能行?」
「怎麼不行!」我把自己要組建鬼手的事情跟他一說。
老陳頓時來了精神:「這勾當好哇!你等著,我馬上回去,把辭職信摔領導臉上。」
我眼看老陳要扯紗布,頓時嚇了一跳:「停停停停……。你不要命啦?」
「一點皮外傷早好了,我就是不想見荊恨蝶那娘們,才故意賴著不出去。」老陳比比劃劃的道:「我身上一共挨了十六刀,但是沒有一刀深度超過一厘米,早就好利索了。」
「誰傷的你?」我原來以為,老陳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
看他話裡意思,對方絕對是個高手。能連傷老陳十多刀,而且每一刀都恰到好處,不傷筋骨,又能讓他疼。就算我和葉木聯手都做不到。
跟讓我生氣的是,他明顯在戲耍。侮辱老陳。
「媽的!」葉木頓時也火了:「人在哪兒?咱們一塊找場子去。看我不把他手剁了。」
我們兩個眼珠子都紅了,老陳卻滿不在乎的笑了起來:「找場子,就不用了,其實我挺佩服他。」
我們幾個人走了之後,老陳因為沒跟去,天天都抓心撓肝的難受。一看著王恕就覺得心煩,恨不得上去抽死他。
壞就壞在,他是警察,不能隨便打人。老陳憋了三四天之後,終於想出來一個辦法。
他大半夜的鑽進法醫室,弄了一個骷髏殼子出來。又找了一個線人,偷偷摸摸的把東西給王恕房間裡了。自己專門在門口的等著聽動靜。
老陳剛聽見裡面有人尖叫。立刻踹開門,進去把王恕抓了,弄進局裡關了好幾個小時,把人好一頓折騰。
等二天,他又準備故技重施的時候,結果剛走到酒店門口。就被一個道士攔住了。
老陳仔細打量著那個背著一副刀匣的中年道人,腳下已經暗暗錯開方位,搶佔了有利的進攻位置。
道士不以為然的開口道:「貧道項洛陽,今天來是要帶王恕離開。」
《鬼抬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