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


陳景皓說:「我啊,我孤家寡人一個,還能夠有什麼打算呢?先跟著你把你的事情解決了,然後我就回我的茅山,好好的把茅山發揚光大。」
說著,說著,我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了起來,後面也沒聽清楚陳景皓說的話,就進到了夢鄉之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夜間的寒風給凍醒的。刺骨的寒風中,我睜開了眼睛。只見不遠處陳景皓也進到了夢鄉之中,我望了一眼天空,此刻天空之中的星光都不見了,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知道現在到了幾點。
許諾,紗籠,懷柔她們還安靜的在草原之中睡著,這刺骨的寒風並沒有影響到她們。我這才想起來,現在的我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人,當然就抵不住這刺骨的寒意了。
被冷醒之後,我在也睡不著了,我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夜空之中,等待著天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草坪上坐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天空沒有一點要亮的跡象。
相反,整個草原都變得暗淡無比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前方黑暗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有人要過來了?
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因為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保護不了身邊的人,於是我連忙搖了搖身邊的許諾。只是師姐一直都在睡夢中,任憑我怎麼搖師姐都沒有醒過來。見黑暗之中那個人影越來越近,我轉頭朝著不遠處的陳景皓看了過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便去找陳景皓。
只是陳景皓明明離的我很近,但是我無論怎麼在草原上走,陳景皓和我的距離一直都沒有變。我停了下來,回頭望著懷柔和許諾,此刻我和他兩個人也有一段距離了。
等我朝著他們兩個走去的時候,和先前一樣,無論我怎麼走,也接近不了她們兩個。我很快就在原地停了下來,雖然我沒有了法力,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人,但是我的閱歷還在這裡的。我知道,我遇到了鬼打牆。
接著,我從口袋之中摸出了一把安錢子,灑在了地上。不過等了很長的時間都不見有小鬼來撿地上的安錢子,我這才恍然大悟,安錢子需要周圍三天之內有小孩死才能夠起到效果。這片草原之中怎麼可能會有剛剛死的小孩呢?
就在我準備彎腰撿起地上的安錢子的時候,一隻暫白的手在我之前率先撿起了地上的安錢子。
看到地上的那隻小手之後,我愣了一下,抬起頭望著前面的人。只見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穿著白裙的小女孩,她的臉色陰沉沉的,正靜靜的看著我。
望見這個小女孩之後,我心頓時就抽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懷,懷柔,你,你,怎麼會是你?」
「阿瑪……懷柔我已經死了。」懷柔靜靜的看著我,說道。
聽到她的這句話,我心又是一沉,轉頭朝著草原上睡著的那個女孩看了過去。只見那個女孩安靜的躺在草原上面,臉色蒼白無比,似乎好像停止了呼吸。
「不,不,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會死?」我說道。余醫豆號。
懷柔就這樣陰沉沉的看著我,說:「阿瑪,走,我帶你出去。」說完,不等我繼續問話,懷柔一邊撿著地上的安錢子,一邊朝著遠處走去。
我的心中無比的疑惑,就在我睡覺之前我看懷柔的呼吸還是十分的平穩的。怎麼我一覺醒來懷柔就死了呢?
我伸出手在手臂上狠狠的捏了一下,十分的疼痛,並不是再做夢。望著遠處懷柔的身影越來越遠,我不敢大意,跟著朝前面走了過去。
越往前走,我只感覺周邊的溫度越低,一陣冷風吹過,在寒風中的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蟬。而此刻懷柔已經停了下來,她回頭朝我看了過來,喊道:「阿瑪,就要走出這鬼打牆了,快和我出來吧。」
我「嗯」了一聲,正準備往前走的時候,一陣冰冷的涼風從我的臉上吹過。帶著淡淡的鹹味,我邁開的腳步頓時就停了下來。
帶著鹹味的風?
海中?
想到這裡,我想起我身上還有「艾香」可以用,我趕緊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把艾香,在深夜之中點燃後,淡淡的香味開始迴盪在我的鼻尖中。
空中的迷霧漸漸的開始散開,前面的那個懷柔也漸漸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此刻的我正站在一片海水裡面,半個身子都沒了進去。要是我在往前走的話,整個身體就要被淹進海水之中了。
「誰,誰在害我?」我從海水中跑到了草坪上,身體凍的瑟瑟發抖。
原本我以為躲在暗中的那個人不會出來的,可是意外的是,從我對面的草坪之中,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一件佈滿了鮮血的白襯衫,長的和我一模一樣,此刻他正詭異的看著我,衝著我笑著。
看到這個人之後,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衝著這個人喊道:「你,你是誰?」
白襯衫的那個我冷冷的說道:「我是你!」
「你是我?」我十分不解的望著對面的這個人。
白襯衫的我說:「沒錯,我就是你,你已經死了,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吧。」
「我已經死了,不,不可能,我怎麼會死?」我說道。
白襯衫的我說:「你看那邊……」
我朝著白襯衫的我手中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當我看到面前的場景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心撲通撲通快速的跳著。
第632章噬魂蟲的作用
我朝白襯衫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懷柔的身邊,正靜靜的躺著一個人。那個人面色蒼白,雙眉緊皺不是別人,正是我。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出現了三個我?
看到這三個我之後,我極其的疑惑。望向對面白襯衫的我。
白襯衫的我臉上始終掛著一絲冰冷的笑意,聽到我的問話後,只聽他開口說道:「你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現在的你只不過是一道魂魄而已,你的魂魄從你的身體脫離了出來了。」余醫吉劃。
「我是一道魂魄?」聽到這人的話後,我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見自己的手掌果真有些虛幻,和他說的一樣,我似乎就是一道魂魄。
可是我的魂魄怎麼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會從身體之中飄出來呢?難道真和對面這個人說的一樣,我的大限已到。在無聲無息之中死去了?
「我是魂魄,你是誰?」我看著對面的這個人,問道。
白襯衫的我說:「你是魂魄,我也是魂魄啊,人死之後,魂魄便會散開,我只不過是你眾多散開魂魄的一個而已……」
「我不信。我不相信!」說完,我迅速的朝著草坪上那個躺著的我跑了過去,我伸出手抓起了地上的那個我,他的手冰涼涼的,果真就像是死人一樣。
「這回你相信了吧?」白襯衫的我看到我滿臉錯愕的表情後,開口問道,
見我不說話,白襯衫的我繼續說道:「當然,你要是還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用煉魂陣法將你的魂魄都祭出來看看,你是不是少了很多魂魄。要是少了的話,就是因為你死後,那些魂魄都和我一樣飄散了。」
聽到這個白襯衫的我的話後,我也別無他法,於是按照他的吩咐,我啟動煉魂陣法將我的魂魄給召喚了出來。雖然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法力,但是使用煉魂陣法,只要不對付鬼靈的話,完全也不需要任何的法力。
在我的注視下。一道兩道……最終在我的感覺下,第九道主魂開始飛了出來。
二魂七魄,一道魂魄都沒有少啊,想到這裡,我趕緊低頭朝著地上的我看了過去。那個濕漉漉的我正閉眼站在草地上。而原本躺在草地上的我,卻變成了一根人參安安靜靜的躺在草地之中。
「不好,上當了!」看到這一幕,我頓時反應過來,我上當了。九道魂魄就要朝本體中衝去的時候,一陣陰風突然就刮了起來,直接將我的九道魂魄給吹散了開來。
我空中漂浮著的主魂看著那個穿著白襯衫的我,驚愕無比的說道:「你……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認識我了嗎?」白襯衫的我聲音開始緩緩的變化了。
聽到那人的聲音後,我的心頓時就沉了下來,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你是白逸陽?」出現在我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逸陽。
白逸陽望著空中我那些散亂的魂魄,淡淡的一笑,開口說道:「不錯,葉城,我的好徒弟,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缺一個心眼呢?」
「你把我的魂魄從身體之中騙出來,你想要幹什麼?」我緊緊的看著站在我身體前的白逸陽,開口問道。
「我想要幹什麼?你心裡難道還不清楚嗎?」白逸陽問道。
我的心中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白逸陽將我的魂魄從身體之中騙出來,無疑是想要佔據我的身體。我這麼問他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希望這個時候,紗籠,耗子,許諾他們三個人之中能夠有一個人醒過來,救我一命。
白逸陽彷彿也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只聽她冷笑的說道:「葉城,你就別想要別人來幫你了,這片空間已經被我封印住了,哪怕是她們醒過來,也看不到我們的。」說著,我看到白逸陽咬破了手指頭,在虛空之中畫著古老的符文。
漆黑的夜空就像是一塊黑板一般,點點符咒漂浮在空中,圍繞著白逸陽的身體上下旋轉著。空中古老的紅色符咒總共有幾個,每一個符咒都對應著我的一道魂魄,圍繞著白逸陽的身體形成了一個圓圈,旋轉的飛舞著。
「葉城啊葉城,之前沒想到你隱藏的那麼的深,我差點就被你騙了過去,想要對你強來,強行煉化你的魂魄,還好蒼天有眼,讓我終於等到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已經沒有半點修為了,現在我煉化你應該半點問題都沒有了吧?」說到這裡,白逸陽就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只是看著他臉上那詭異的笑容,我也沒有了半點脾氣。此刻的我是真沒有了半點的修為,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乖乖的被白逸陽煉化了。
見我不說話,白逸陽的口中開始念起了古老滄桑的咒語,我的九道魂魄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紛紛的衝進了白逸陽身邊的那九道符咒之中,圍繞著白逸陽的身體緩緩的旋轉著。
「你,你在幹什麼?」一邊旋轉的我一邊看著白逸陽,說:「你能不能停下來,這樣轉的我頭好暈的好不好!」
白逸陽冷哼了一聲,說:「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死活!」
我的九道魂魄圍繞著白逸陽的身體轉動著,我一邊轉一邊衝著白逸陽說:「喂喂喂,我好歹也是你的轉世,就算是讓你的轉世死,你也要給他一點尊嚴是不是,就這樣轉啊轉的,難道你想直接把我給轉死嗎?」
「呵呵,以為這麼長時間來,你話嘮的毛病好了些,沒想到你的性格一點都沒變!」白逸陽說道。
「麻痺,我話嘮怎麼了,我再怎麼話嘮還不是你的轉世,你要這樣轉死我的話,我詛咒你下下世都被情劫纏身,不得好……」說到這裡,我不再說下去了。因為我突然想起白逸陽的下下世就是我的下一世……
「呵呵,怎麼不繼續說了?」被九道魂魄圍在中間的白逸陽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之色,問道。
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白逸陽倒是反常的輕輕一笑,好聲好氣的說道:「葉城,你應該慶幸你有我這麼一世,等我把你的九道魂魄都煉化成為我的魂魄之後,我就能夠成功的突破尊級境界,成為天師,那時候,我們的宿命和情劫都會被打破,我們再也不用過那麼痛苦的日子了。」
我愣了一下,白逸陽或許說的並沒有錯,他成為天師和我成為天師本身就沒有任何的區別。反正都是我的靈魂,也許唯一的不同,就是記憶不同而已。
就在我的思想鬆動了的時候,我只感覺腦袋一陣眩暈,我的九道魂魄也漸漸的開始變得渙散了開來,一點一點的光芒朝著白逸陽的魂魄匯聚了過去,白逸陽的魂魄開始變得明亮了起來。
《蝕骨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