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節


想到這裡我拍了一下手,從水中跳了起來。與其說是跳起來,不如說是浮起來,這會的水已經過了我的肚臍了,而對於蘇慧兒來說,則快過脖子了。不過還算好,我已經找到了機關的位置。
不對,準確地說,不是機關的位置了,而是破解這個卦相的方法。雖然不知道對不對,但是我還是要拼一下,因為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是對的。於是我從火盆上拿下了那支火把,朝一個方向游了過去.
何教授好像明白我要幹什麼,急忙過來阻攔,我伸手推開了他,繼續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所有的人都驚恐地喊了起來,我只是笑了笑。因為我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沒有錯...
第六百八十一章三元九星盤(51)動中生變
我們進到這間密室的時候,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頭頂上所有的擺設,都堆放在了一邊。這個情況我一直到後面才想明白,原來就是要我們去破壞了這些東西。
因為雷也是動的意思,只有動了才有希望。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猜測,不敢說完全準確。所以我這麼做,也算是拿著大家的生命做賭注。但是我相信,自己這次的判斷是正確的。
所以我利用水的浮力,漸漸地接近了倒立在頭上的一張桌子。它是這裡面體形最大的,所以我先拿這張桌子開刀。我抓著桌子的一條邊,想把它拉下來。可是因為在水裡,我使不上半點勁。
不過這一抓我也感覺出來,這張桌子是木頭做的,而且上面還有一層油乎乎的東西。既然是木頭做的,又有油在上面,我直接一把火燒了算了。
想到這裡後,我用火把對著桌子的邊。沒有想到雖然被水浸過,但是還是用火把一點就著。而且火勢還不算太小,同時引著了旁邊的一些東西。
看到這裡,我慢慢地游回了眾人身邊,對他們說道:「要是我沒有算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卦象。用不了多久的話,水就會慢慢地退下去,而且機關會自動打開暗門,讓我們出去。」
眾人都是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但是隨著上面的桌椅逐漸燃燒完,水位也開始出現了變化,最先感覺到的是蘇慧兒,因為她的個子最小,剛才一直游在水面上。
看著退去的水位,何教授問道:「虎子,你剛才是怎麼想到的?你膽子也太大了。要是我的話,絕對不敢這麼做的。你給我說說,這裡面的奧秘。」
我笑了起來,對他們說道:「其實說白了,簡直不值得一提。我們經常不是說麼,金生水,但是水多了金也會晦。這個「晦」在字典中,也有隱晦不明顯的意思。比如我們算八字的時候,經常有人說海中金呀什麼。這是加了納音的叫法,海裡的金子你們能看到麼?大家誰都看不到,所以通俗點說要想看到金子就要去挖,要用火把水燒乾。所以我碰到這樣命格的人,盡量讓用和火有關的符,都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何教授聽完我的話後,想了想,豎起拇指說道:「有意思,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解釋。不過虎子,你在這方面是專家,對這個的研究確實比我們這些書獃子看得明白。」
我笑了笑,看看水位已經到了大腿處了,於是繼續說道:「既然水天需我們說是異卦,水把天都遮住了。那麼要能克制水的,除了火就是土。但是在五行中水火是沖,而土是完全克制水的。我們在斷卦的時候,也有一衝上天的說法。所以我就想用火去沖一下這個水,看看能不能起到效果。」
何教授拍著手說道:「不錯,不錯,大膽的想法,要是沒有你這麼一衝,可能我們現在還在水裡面泡著呢!只是我想不通的是,火和雷二者單獨形成的卦很多。為什麼你偏偏選擇了,火雷噬嗑而不是別的?」
我一聽搖著頭,對何教授說道:「其實這個更容易了,火雷噬嗑卦是一個剛柔相繼的卦象,就像人咀嚼東西一樣,需要勁大的時候一定要使勁,需要勁小的時候,就要慢慢地輕輕地咬。類似我們要破了這個機關,就要打破我們頭上的枷鎖,這個枷鎖就是上面的桌子和椅子,只有這樣才能出去。你們想想當上面漏水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有種心態:要是能多有幾張桌子就和椅子,就能把水堵住。可是誰也想不到,能幫我們的東西其實某種意義上也是能害我們的東西。如果不能破除了,我們永遠無法前進。」
沒有想到我說完後,眾人同時說道:「真深奧!」我徹底冤枉死了,說的這麼明白了還說深奧?這些人不至於小白成這樣了吧!不管了反正暗門正在開啟,等下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這會我對設計機關的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這裡遇到的關口都和《易經》六十四卦有關係。而且不告訴你這個怎麼變化,完全要你自己運用所學的知識去猜測。但是這個猜測還不是憑空而來,又是有一定依據的。想到這裡我都不由得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蘇慧兒拉了我一把說到:「死胖子,下次遇到這種問題,你要快點想出答案。不然的話,萬一冒出一條蛇呀之類的怪物,我們就沒有地方躲了。」
我瞪了一眼她,這個死丫頭越來越氣我了。不過她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要知道六十四卦中,可是有好幾卦都和蛇有關係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們的腳下猛烈地晃動起來。我急忙和眾人站到牆邊,就看在我們剛才站的不遠的地方,地面裂開了一道縫隙,從下面慢慢地升起一些東西。
等過了一會我們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套石頭做成的桌子和椅子,上面還放著一些吃的,都是新鮮的水果一類的。而這個時候正在開啟的石門,突然停止不動了。按現在的樣子看的話,我們要想過去只能爬著鑽過去。
這個又玩的什麼花樣,難道這裡面還有一個卦象麼?就在這時候就聽我旁邊,一陣咕咕的響動,我回頭一看,蘇慧兒捂著肚子。她看到我在看她,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我說道:「我餓了!」
呵呵,何止是她餓了,就是我的五臟廟也已經開始造反了。其餘的人我看也都差不多,現在要找些吃的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再說。我這會身上還有達人儲存的一些食物,但是不能就這麼吃完了。
於是我走到石桌前,拿起一個上面放著的桃子。放在嘴邊聞了聞,一看就知道這都是洗過的桃子,上面一點絨毛都沒有。可以看出來,是專門給我們準備的。好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想到這裡我狠狠地咬了一口,甜美的桃汁立刻冒了出來。我吸溜著把桃汁和桃肉都吃進了肚子裡,然後砸吧了一下嘴對眾人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這麼甜的桃子不吃可惜了。」
我的話一喊完,所有的人立刻撲了上來,轉瞬間桌子上的水果,全部進了我們的肚子。我把達人抓住,在他身上擦了擦手,衝著大廳喊道:「我說哥們,下次能不能準備點肉肉給我們,吃這些東西不耐饑,還顯得你很小氣。」我的話喊完引來了眾人的笑。
本來我不想在進入下個密室的時候,用火把照亮,因為自己已經知道這個密室,是按照火雷噬嗑安排的,裡面的光線一定很充足的,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可是到了最後,我想了想還是拿上了火把。
果然這間密室裡光線充足,而且這裡面的佈置相當考究。可以用帝王級別的佈置,來形容這裡的設施了。不對,這裡面還是有問題的,這個火雷噬嗑卦說白了也是講法制的卦。可是這裡面的佈置,我怎麼看著都不像是火雷噬嗑。
於是我轉頭對眾人輕輕說了句:「退出去」。可是我們還是慢了一步,咚的一聲石門再次關閉了。好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沒有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呵呵,看來這一關也是進來就不能出去,只有破解了才可以找到生路。一驚一動,我們闖過了前面的關口,那麼現在的關口呢又該怎麼過呢?
第六百八十二章三元九星盤(52)奢華的密室
利用《易經》六十四卦設下層層關卡,考驗的不是你對《易經》瞭解多少,而是你悟出了什麼,如何看待每一個卦象?能設置這樣關卡的人,可以說是易之大家。
可是這樣的關卡,如果是考驗普通人是不是會有些太難了?畢竟通讀《周易》的人,在現在社會上看著很多,但是都是以看簡單的註解為主的,並沒有誰能完整地研究透徹。很多學者是研究了不少,可是僅僅限於一定的領域。如果是一些風水先生,那也不太可能,風水先生們現在多以八字為主,加上各種風水理論。所以這個關卡究竟是為誰設立的,在我心中是一個難解的迷。
還有一個我想不通的問題,如果說我們都經歷了這麼多關卡,那麼提前下到地宮的張啟成等人,是不是也經歷了這些?如果他們經歷了這些,那麼又是怎麼通過關卡的?這些人中誰對《易經》有這樣的瞭解,能順利的通過關卡呢?
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看到蘇慧兒歡呼了一聲一屁股坐到了一張古床上。這張床很典型,分為四層:第一層用來放裹腳布,以前的女孩子要裹小腳,裹腳布又很臭,所以就掛在最外面;第二層是化裝間;第三層衛生間,最裡面的一層才是臥室。整張床配置齊全,相當於我們杭州的三室一廳的小套間。這張床的後面有一塊小的平板,這是用來幹嗎的呢?
中國古代的人相信什麼都有神明,門有門神,灶有灶神,床也有床公床婆,這是用來供奉床公床婆的,床公喜歡喝茶床婆喜歡喝酒,初一、十五一杯清茶一杯淡酒供奉他們。
每一層上面,彙集穿雕、圓雕、浮雕、陰刻、鏤空等技法為一體。顯示出這張床生前主人的顯赫地位和不凡身世。整架床上雕刻了一百多個形態各異的瑞獸,因為百獸的諧音為百壽,所以用黃金、硃砂、大漆等漆繪貼飾而成。
我在浙江烏鎮遊玩的時候,去過號稱中國第一家專門收藏、展出江南古床的博物館——江南百床館,當地人又稱之為趙家廳的地方。見到過類似這樣的床,當然裡面有個鎮館之寶——清代的拔步千工床。這一張床現在已經被中華收藏和幸運傳家寶列為床的第一了。
我眼前的這張古床,完全可以和古床博物館中的所藏媲美。可是這麼好的一張床,放在這裡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還有其餘的一些傢俱,都是名貴木材所製的。
何教授走到書桌前,拿起一支毛筆看了看。對我喊道:「虎子你快來看,這應該是諸葛筆。這個在現在可是絕無僅有的,完全可以說是國寶中的國寶了。」
何教授說的諸葛筆,是南唐時期有名的制筆大師諸葛高所制。後來南唐被北宋滅完後,諸葛高的筆成為了北宋文人墨客不可缺少的東西。不管是南唐後主李煜的妻子娥皇、還是弟弟從謙,以及後來的蘇軾、歐陽修都特別誇讚諸葛筆。也因為諸葛筆用的是鼠鬚製成,故又稱「鼠鬚筆」。
我走過去看了看,拿起墨看了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對何教授說道:「這個墨沒有磨開,但是就有一股自然的香味道。這裡面加了麝香和金箔,應該是龍香墨。也是宋代的東西,雖然現在還有,但是味道沒有這麼自然。」
何教授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點點頭說道:「你說這裡住的是什麼人,用的這些東西一件比一件奢侈。任何一件拿出去,都可以在香港維多利亞港灣換一套上百尺的大房子了。」
我笑著指著蓋著蓋子的一方硯台說道:「如果加上有高鳳翰落款的歙硯,就這三樣估計可以買下半條華爾街了。就不要說上面的宣紙,這還是玉板宣,現在千金難買,呵呵估計差不多誰看到這些也會垂涎三尺的。」
何教授拿起來宣紙看了看,回頭看著我說道:「可以呀,沒有想到你對文房四寶這麼有研究,一眼就能認出,這是玉板宣。是不是你也研究,學習過書法。」
我笑著對他說得道:「別看小爺我現在字寫得像狗爬一樣,說不好聽的,當初師父要我抄寫一些東西,都是用毛筆,蠅頭小楷工整地記錄下。你想終南山多少奇人異士,就是我不知道也會有人給我說的。哎!要不是上次手腕骨折了,說不定我現在也是書法家了。」
何教授瞪了我一眼,笑著說道:「說你胖還給喘上了,你不得瑟一下會死呀!不過你能認出這麼多東西,也確實讓人吃驚了。看來你的師父,專門想培養你做一代高人。」
我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拿起了一本書翻了幾頁對他說道:「我師父沒有特別要求我做什麼,也沒有特別要求我學什麼。一切看自己的興趣和愛好,還有自己的努力。說白了一句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說完我把書放下,朝別處走著看看。
這個時候我徹底忘記了,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尋找出路。不僅是我忘記了,就是其餘的人也不記得了。高勝文和達人,坐在古床上與蘇慧兒嘻嘻哈哈的。還叫我和何教授一起過去,我肯定不會過去,但是何教授走了過去,立刻拿出專業知識給他們講古床的由來。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