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節


高勝文一看也沒有辦法,點點頭和崔二爺出去了。我拿出還原丹來,給小和尚洗去了臉上的易容。但是不允許他取掉身上的裝扮,而且還要繼續戴著假髮。小和尚對這一切都不明白,我也不想說得特別細。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地來一回。他們想隱藏在幕後,暗中除去我們,那麼我們也沒有必要玩那麼真,總之就是不想他們摸透我們的底細...
第八百八十五死亡名單(35)精神病院(1)
精神病院離市區有些距離的,屬於郊區了,這裡的環境也特別好。。高勝文很不理解,我為什麼要來看一個精神病患者。用崔二爺的話來說,程姐能裝瘋的話,安佳妮也是能裝的。
確實有這麼一層意思,但是也不完全是。安佳妮的性格我們都見過,不是那種想裝什麼就能裝出來的。她是一個直腸子的人,有什麼都說的那種。
還記得我那次用假遺囑忽悠她們的時候,安佳妮就直接跳了起來。又是要打官司,又是罵安佳采和裴虹。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這不是一個虛情假意的人。還有我剛來她們姐妹倆請我吃飯,安佳妮在桌子上說的那一番話。我都是銘記在心中的,這樣的一個女孩要說精神失常了,我覺得沒有一點可能的。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就是王明仁出事了她都沒有發瘋。可是後來安佳采死了,她立刻就瘋了。這裡面,難道沒有一些古怪麼?在我看來,如果真的是裝瘋的話,那是和當時的程姐一樣,相當聰明的一招。
古往今來有太多這樣的人,就是通過裝瘋躲過了一劫的。比如孫臏,如果他不裝瘋的話,肯定會遭到龐涓的毒手的。如果燕王朱棣,他要是不裝瘋糊弄建文帝的話,就不可能當上皇帝。所以裝瘋是一門大學問,沒有一點道行的人是做不到的。
這一點我肯定不會告訴高勝文和崔二爺,免得他們出去給我說漏了。再說了,瘋也有好多種,除了是裝出來的,還有類似中舉的范進一樣,可能是痰迷了心竅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也有可能是因為嚇著了魂魄不全了。
所以我去看安佳妮有多種原因,並不完全是去看她是不是真的瘋了。如果真的是被嚇了,魂魄不全的話這個我肯定是有辦法的。如果是痰迷了心竅一類的,我也可以想上一點辦法。所以瘋也有很多種,要具體問題具體對待的。
汽車沒有開進精神病院,而是停到了大門外面。這是人家的規矩,我們四個人下了車後提著水果朝裡面走去。說真的這家精神病院,與其餘地方的精神病院是不同的。
這裡背靠青山,院內綠草鋪地。看上去就和一家療養院差不多,進來後就有種喜歡上的感覺。要是躲煩惱的話,我覺得這裡的環境真的不錯,也沒有人來打擾,可是安安靜靜的休息一段時間。
忽然一個人跑了過來,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個保安。只見他看了看我們四人,然後拉著小和尚說道:「小伙子,你面帶殺氣看來最近有血光之災;而且我看你雙眼眼角上挑,今天會有口角發生的;還有小伙子,後面一定要記得長著眼睛,你被人跟蹤了,你沒有發現麼?」
說完這句話,就看他嗖的一下躥到了遠處。我急忙回頭看,奇怪沒有什麼人跟蹤我們呀?而且來的時候,我還特別地注意了。雖然來往的車有幾輛,但是肯定沒有跟著我們的。
我正在想呢,忽然小和尚拉著我說道:「師兄,他不會是你徒弟吧,怎麼跑來給我看相?你給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那麼背!」說著把臉湊了過來。
我拍了一下他的臉說道:「你一個出家的小和尚,一天到晚想什麼呢?小心我回去告訴你師父,你貪戀這些無需有的東西。」說完瞪了他一眼。在出家人的眼裡,外面只是虛無的是空的,什麼命運,風水都是一種魔障。所以我才這麼說了小和尚,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回頭看著小和尚哼了一聲,繼續朝前走心想剛才的那個人從哪裡來的。神叨叨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一閃人就不見了。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再說了看小和尚的面相是有些血光之災的,但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不過你別說,這個人過來就看出了小和尚的面相,這一點,說起來也是不容易的。
正想著呢,就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過去,架著那個人走了過來。來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嘿嘿呲牙一笑說道:「你們要小心了,滿臉烏雲密佈肯定會有大事發生的。」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被幾個醫生架走了。高勝文一把拉住一個醫生問道:「大夫這也是你們這裡的病人麼?他怎麼穿著保安的衣服,嘴裡還神叨叨的給人看相。」
醫生歎了口氣說道:「別提了,乘著護士不在的時候。溜到二樓的保安房間裡,偷了一件衣服出來。一天不知道想幹嘛,拿著一個羅盤四處看風水。據說過去是個算命先生,後來看錯了被人打成這樣了,哎,現在什麼行業都是高危的呀!」
聽他這麼說,我滿臉的小黑線呀!在這裡都能碰到同行,你要我再怎麼說呢?崔二爺和小和尚還有高勝文都捂著嘴笑。好像剛才那個精神病,就是我一樣。
我瞪了他們一眼,對高勝文說道:「笑你大爺,快點帶路去看安佳妮。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你想什麼呢!」說著也不理他們,直接朝前走。
到了大樓前,高勝文過去給門衛說了一聲後,帶著我們朝裡面走去。到了二樓左邊對直走廊的一間病房,同上來的一位護士說道:「就在那間病房裡,因為她昨天鬧自殺。所以我們採用了特殊手段,單獨關在了裡面。」
說著帶我們過去,打開了鐵門上的一扇小窗口。我朝裡面看了一眼,只見安佳妮被綁著床上,嘴上也貼著一塊膠布。我暈這是在看管病人呢,還是在看管犯人呢?
想到這裡,我回頭對護士說道:「你們怎麼這樣看護她,就是犯人也有自己的人身權利吧!這樣對待一個病人,還不如監獄裡面的犯人。」
護士看著我,立刻雙眉倒立,瞪著眼睛說道:「吵什麼,吵什麼?你以為是我們願意這樣的嗎?如果不是她經常做出一些危險的動作,我們能這樣對她麼?再說了這是她哥哥同意的,你要是有問題找他哥哥去。」
一聽護士的話,我上前就想打人。高勝文一把抱住了我,笑著對護士說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有些急脾氣。你看能不能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陪她坐一會?」
護士白了高勝文一眼,對他說道:「你們要進去,或者帶她出去這個得醫生說了算。我沒有那個權力的,還有這裡是醫院。如果你們想撒野打人,去街道上別在這裡鬧。」
說完後雙手插在兜裡,頭也不回地走了。要不是小和尚和崔二爺抱著我,早過去收拾她一頓了。我看著高勝文說道:「去找找醫生,咱們必須把安佳妮弄出來。」
高勝文應了一聲,和崔二爺跑去找醫生了。我和小和尚呆在門口等著,小和尚看我心情不好,一直用佛家的話來寬慰我。其實我根本不需要這些的,護士一走我的脾氣也就消了。
其實我不應該發火的,只是不想看到他們這麼對待一個人,而且是個病人。就算安佳妮真瘋也好,假瘋也罷了這樣做總是不對的。而且肯定地說,會加重病人的疾病的。
我掏出了一根煙正要點上,就看高勝文和崔二爺帶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來了。看來這兩個人說動大夫了,這樣最好了,我可以和安佳妮面對面的了。就算安佳妮真的瘋了,只要她不再受這樣的委屈,這一趟也沒有算是白來。我的要求很低,不一定非要她告訴我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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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死亡名單(36)精神病院(2)
在醫生的招呼下,幾個護士給安佳妮換上了乾淨的衣褲。然後又招來了一輛輪椅,我們把安佳妮抬上去後,推著她慢慢地來到了外面,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後,我們都坐在了她的身邊。
雖然我不是很懂醫學,但是有一個簡單的道理我是明白的。任何病人,不管生了什麼病,一定要在通風的環境下,這樣空氣流動,身上的病菌走的才更快,而且要多曬曬太陽。
安佳妮好像也很享受這一切,自從出來以後就微閉著雙眼。我想了想,對高勝文說道:「高哥!你和崔二爺,去醫生那裡問問她的病情。看看現在醫生能夠提供的治療方案有哪些?」
高勝文和崔二爺嗯了一聲後,兩人站起來就要走。我同時也站了起來,低聲對他們說道:「你們眼睛放亮一點,四處看看別真的有人跟蹤或者監視我們。」
高勝文和崔二爺相互看了一眼後,崔二爺笑著說道:「就知道你小子擔心這個呢,放心吧我們心裡有數的。要是有情況,會立刻給你發信息的。」
我點了下頭,看著兩人朝住院部的樓上走去。我笑了一下坐到了小和尚的身邊,他正用一把水果刀在削皮。我也不知道,他哪裡弄來的這把水果刀。
「沒有想到你來看我了!」我只顧看小和尚削蘋果了,沒有注意安佳妮居然說話了。就連小和尚也沒有想到,聽到這句話後手裡的刀也停止了。
我抬頭看安佳妮,只見她眼睛睜開看著我的後方,然後慢慢地說道:「謝謝你能來看我,自從來到這裡後,我連一個親人都見不到,我哥哥好容易來了。但是也是看上我一眼就走了,從來不會像你這樣陪著我。」
小和尚有些吃驚,手一鬆蘋果掉到了地上。他急忙低頭撿起蘋果,安佳妮一把搶過去也沒有擦一下,就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好像很久沒有吃過蘋果一樣!
我又拿了一個,用紙巾擦了擦直接遞給她說道:「還是吃這個吧,雖然沒有削皮,但是至少是洗過的。那個的皮是削了,畢竟掉到了地上。」
說著我把她吃的蘋果拿了過來,把乾淨的蘋果塞到了她的手中。安佳妮把蘋果放到嘴上,還沒有咬,淚水就嘩地流了下來。這些日子的辛酸,和委屈一起湧上了心頭。
我沒有安慰她,也阻止了小和尚去安慰她。安佳妮哭了好一會,用袖口擦了一下眼淚說道:「佳采還好麼?」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我以為她知道安佳采自殺了,自己才發瘋的。可是她這麼一問,好像是不知道安佳采死了。
想到這裡,我揣摩了半天後說道:「安佳采死了,是自殺的,難道你不知道麼?」她一聽瞪著雙眼看了我半天,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反應真的很令我驚訝,一時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安佳妮微微低頭,用失去光澤的眼睛看著我說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麼?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死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她!你們誰也不明白的,在我的心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哥哥和她了!」
安佳妮的話說的很柔,但是可以感覺到這是從內心深處說出來的。而且我也非常深信這一點,安佳妮沒有壞到非要自己的妹妹和哥哥死,有的時候會一時激動,說出一些話來但是不至於有那麼狠。
我看著安佳妮問道:「聽老高說你是知道了安佳采自殺後,精神受到了刺激才成為這樣的。可是你現在這麼說,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希望你能告訴我!」
「哎!」安佳妮歎了一口氣說道:「往事不堪回首,既然你要這麼問我就只好說了。上次從你們走後,家裡就對我另眼相看,處處把我當外人來防範,家裡的什麼事情都不讓我幫忙。最明顯的事情是,一天我去看我哥哥,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房門開著。我一想會不會是進了小偷了,家裡要是沒個男人的話,就我嫂子和陳媽,出點事情怎麼辦?於是我急忙跑了進去,發現嫂子抱著肚子正坐在地上。我趕忙過去問她怎麼了,但是嫂子只是看著我不說話。於是我撥打了哥哥的電話,和急救中心的電話。後來嫂子沒事了,我對哥哥說實在不行就把陳媽辭退了,我沒什麼事情就讓我來照顧嫂子。開始哥哥還是答應的,我很開心的去做飯了。可是等我去叫他們吃飯的時候,聽到嫂子和哥哥在說我。」說到這裡她抬起了頭,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