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小騷點了點頭,不過她並沒有立刻就將珠子給王重陽,而是突然扭頭看向了我,我也看向了小騷。
看著我,小騷對我道:「維維,嘿,這個稱呼是姐姐這麼叫你的呢,我以前一直是代表姐姐這麼叫你,這是我第一次代表我自己這麼叫你呢。」
小騷一開口,我突然就覺得很傷感,感覺小騷是要說啥遺言了似得。
很快,小騷又對我繼續道:「維維,你知道嗎,我們一般的妖在化為人形時都會認主呢。雖然我們火狐不一樣,但我還是把你和姐姐當做最親的人呢。我知道我說這些可能有點對不起姐姐,不過我知道我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再也沒有機會對你說了,所以我要說啦。維維,其實我很喜歡你呢,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謝謝你,也謝謝姐姐。」
聽了小騷的話,我突然感覺眼睛濕濕的,很傷感,有種想哭的衝動,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其實在我心中,和小騷雖然只是短短的相處,但是我也很喜歡這個單純簡單的妖,我們以後真的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嗎?
很快,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而小騷則笑著對我道:「傻瓜,還哭呢,你看你臉上都是泥,都成大花臉了,醜死了,等姐姐醒過來了,看到你這樣子,要是不喜歡你了,怎麼辦?一點都不帥了,用我們妖的話說,就是一點都沒有王氣了呢。」
不知道咋滴,我完全不想哭,但是小騷越說話,我就越控制不住自己。
最後,小騷說了一句:「我真的要走啦,我說過,為了姐姐,我什麼都願意放棄呢。不過你要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你要是敢背叛姐姐,我就算死了,我的妖魂也會回來吃了你哦。」
說完,小騷沒給我回應她的機會,直接就從嘴中吐出了靈珠,然後她就化為了一隻火紅色的小狐狸,直接朝我跳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裡。
我知道,小騷這是在提醒我,快讓王重陽修復大騷的靈魂,不然它不走。
王重陽直接接過了小騷的靈珠,然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點完頭,王重陽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七張符,七種不同顏色的符,這七彩符我聽都沒聽說過,應該和修復大騷的靈魂有關。
果然,王重陽直接拿起了裝有大騷靈魂碎片的銅鏡,然後就將七彩符分別貼在了銅鏡上。
剛將七彩符貼在了銅鏡上,周圍突然一下就黑了好多。
樹上的那麼多盞引魂燈猛的一下子就熄滅了,同時刮來了一陣濃烈的陰風,甚是駭人。
與此同時,一道狂傲的聲音響了起來:「大膽狂徒也敢亂我方圓,徒增笑而,方天來也!」
卷一 32 人皮面具
大膽狂徒也敢亂我方圓,徒增笑而,方天來也!
伴隨著一陣陰風,傳來這句吊炸天的話,當時那畫面搞得我都有點熱血沸騰的。
就是不知道這方天何許人也,他口中的狂徒是老頭還是我,在沒弄清楚是敵是友之前,我可不能仰慕他。
不過我很快就從老頭的臉色判斷了出來,這個方天可能是來救我的。
只見老頭的眉頭一皺,稍顯緊張,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老頭有點亂了方寸呢,我估摸著老頭可能也是察覺到來了高手了。
能讓老頭王重陽都緊張的人物,我真不知道是誰。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這個方天可能就是老鍾口中獵靈協會的會長!
大師猥瑣愛吹牛,師叔愛裝逼,老鍾有點正義呆板,說實話通過這三個人,我對這啥獵靈協會沒報什麼希望。不過這下子可算來了個霸氣的人物,我一下子又覺得獵靈協會果然名不虛傳,有點意思。
緊緊的抱住小騷,我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不過也不能就這樣逃跑,我打算等老頭和方天交手的時候,瞄準時機,看能不能撿個漏,搶過小騷的靈珠,還有那面裝有大騷靈魂的銅鏡。
很快,那個方天就出現了,速度真尼瑪快,我正打算一睹尊容呢,很快就失望了。
因為方天這貨戴著一頂道士帽,臉上還有一副銀色的面具,這面具挺酷的,估計有啥作用,不是單純的裝酷吧,不過確實夠酷。
戴面具就戴面具吧,看不到尊容拉倒,等會趁亂撿漏才是王道。
不過很快我就徹底失望了,或者說是絕望。
因為當老頭朝方天迎過去的時候,方天突然從胸口裡掏出了幾張符,然後往地上一撒,那符落在地上後,每張符都燃燒了起來。
而讓我有點膽寒的是,那幾張符燃燒後並沒有消失,而是逐漸形成了一張臉,恐怖的臉型,就像惡鬼。
沒錯,是惡鬼,張牙咧嘴的,像是要吞噬人的靈魂。
而當這幾個惡鬼的出現,我只覺得腦袋一昏,跟被攝魂了似得,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那一幕已經消失了,老頭和方天都不見了。
我就奇了個怪了,剛剛還在眼前的人和鬼符咋就不見了呢?
很快我突然聽到了哭聲,女人的哭聲。
這哭聲由遠及近,聽著無比的淒慘,讓人聽著就有點毛骨悚然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壯著膽子說了句誰啊,哭啥呢,我不認識你,你可別找我啊?
說完,我抱著小騷就走,不過走了會兒,我發現我又繞到了原地。
我試著繼續走,不過再次回到了原地,回到了墳頭。
我這才意識到跟上次一樣,我再一次碰到了鬼打牆的情況。
不過這一次比上次更恐怖陰森,因為上次鬼打牆僅僅是讓我迷路了,這一次還伴隨著淒慘的哭聲,真是要了我老命了,要不是我這些日子膽子變大了不少,此時估計都要嚇得尿褲子了。
我忍不住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了懷中的小騷,此時小騷也瞪著它那大大的狐狸眼兒看著我呢,它的眼神很乾淨,讓我的心也靜下來了不少,不過這也沒用,它現在就是個動物,能幫得到我個卵啊,看來小騷離開了那靈珠還真不行。
哭聲依舊在,跟索魂似的,把我弄的心裡火辣辣的,甚至有點神經兮兮,因為我總感覺這哭聲都快哭到我脖子上了,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哭聲,就跟農村裡的哭死人似的,能把人給整成神經病。
就在我有點心煩意亂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褲子口袋亮了起來,一閃一閃的,跟冒出個什麼東西似的。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我靠,鬼魂不會跑我褲子口袋,要咬我褲襠了吧?
我嚇得趕忙伸手就狠狠錘了下褲子口袋,不過那還在亮,我豁出去伸手進去一掏。
結果沒什麼小鬼,原來是我口袋裡那黃皮子紙發出來的亮光。
我這才意識到亮光不是鬧鬼,而是老頭再一次給我靈魂傳音了?
我趕忙朝黃皮子紙上看了過去,這才發現上面多了一行字:左手第五排右轉第三顆樹,去那顆樹後面躲起來。
看著這一行字,我很猶豫,老頭可是敵人,我要不要信他呢?
《死亡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