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參將也大叫道:「老子沒工夫和你扯,殺了你才是正經。」刀鋒一揮直取陳夢生項上人頭劈去……
  「啊……」慘叫指頭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在了地上,在參將身後的兵士可就炸了鍋。「不好了,賈將軍被殺了,快來人啊,賈將軍被殺了……」在前面圍著項嘯天他們的兵士可就糊塗了,明明是看見賈將軍拿著刀,怎麼就眨眼的功夫賈將軍的人頭被砍了下來啊……
  項嘯天哈哈大笑道:「終於是動手了,我去你個奶奶!」項嘯天反手一拳就把個圍上了的兵士打倒了,隨手抄起了那兵士的刀子護在了上官嫣然和齊瑛的身前。
  在兵士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殺啊,搶銀子啊!男的殺了,女的留下給兄弟們樂呵樂呵,都給我上啊。」在戰場上要是見了血,那人就比野獸更殘忍,兵士們已經把他們四人當做了到手待宰的羔羊了。不要命的衝向了項嘯天他們,也活該是他們找死項嘯天提著刀就像是林中猛虎一般,砍瓜切菜似的收割者兵士的人命。上官嫣然鞭影重重把那些想要放冷箭暗算項嘯天和齊瑛的人弓箭手全給結果了,齊瑛這是第一次看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蹲下身子乾嘔了起來……
  陳夢生也是沒閒著,赤手空拳的和十幾個兵士戰成了一團。也就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守城近百的兵士只不過是剩下了二十多人了。看見陳夢生和項嘯天如此的勇猛,也都膽戰心寒了紛紛開始跪地求饒了。項嘯天扔掉手裡的刀子怒罵道:「大宋有了你們這群敗類還怎麼能打勝仗啊?對老百姓就像是凶神惡煞,遇上強敵就跪地求饒。呸,男兒血戰沙場馬革裹屍才是英雄本色,你們自己看看你們都成了什麼啊?」
  陳夢生歎了口氣道:「你們既然是已經求饒,那你們就各自回家去吧。以後不要再禍害百姓了,宋朝需要的是那些浴血沙場錚錚鐵骨的漢子,而不是你們這些個軟骨頭!」求饒的兵士聽陳夢生要放過他們了,那是起身跑的比兔子還快……
  項嘯天過來說道:「兄弟,你放走了他們無疑是給自己留下了麻煩,我敢斷言他們不久之後就會帶著大隊的金兵來圍殺我們。要不我把他們都滅了,保證是永絕後患!」項嘯天說著話就要取弓誅殺四處奔逃的兵士,陳夢生卻按下項嘯天的大弓。
  「大哥,你說的我自然知曉。我們不是嗜殺之人,只要他們改悔了就由他們去吧。要是他們敢帶大軍殺到,咱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項嘯天放下了大弓道:「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陳夢生抬頭看了看天道:「今日已經不早了,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到楚州府內城之中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等著他們,只要是金兵敢來我們就要他們付出點代價哦。」
  項嘯天點頭道:「好,咱們去內城等著他們去。」
  楚州府的內城並不大,可是在高大的城牆上充滿著,刀劍劈過的深深劃痕還有那密密麻麻的弓箭射出的小孔。不用說在這裡一定是經歷過一場殘酷的堅守戰,踏進了內城稀稀拉拉的還能瞧見幾戶冒著炊煙的人家。在楚州府差不多是以老人為主,十幾年前的戰爭給他們帶來的是無盡的傷痛……
  「來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新鮮出爐的牛肉大蔥包子啊,讓你吃一個想兩個啊。包子新鮮的包子啊,咬一口能咬出個牛犢子啊……」讓陳夢生他們震驚了,在這人煙荒蕪的地方竟然還會有包子鋪?順著叫賣聲陳夢生他們就走了過去,還沒看到包子鋪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叫人是聞著就已經覺得餓了……
  項嘯天笑著說道:「兄弟,你聽聽多會做買賣啊,一口能讓人咬出個牛犢子啊。來一趟楚州府也不容易,咱們得好好的去嘗嘗才行啊。」
  上官嫣然笑道:「我可真對這裡奇怪了,大宋的兵士幫著金人來打我們。內城中人都看不見幾個更不要說是牛了,偏偏還有個賣牛肉包子的鋪子。」
  齊瑛因為嘔吐過了,臉色有些發黃。對著項嘯天道:「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在船上這麼多天來一直是睡不踏實。你們去吃吧,我去找找這裡可有客棧留宿的。」
  項嘯天拉著齊瑛道:「媳婦兒,你是沒看見大場面以後跟著我們自然的就會習慣了。剛才你都吐空了肚子,就更要吃點東西墊巴墊巴了要不然你的身子就會垮的啊。」
  「好啦,好啦。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的啊,被你說的我好像是七老八十似的。」
  陳夢生笑道:「大嫂,那是大哥他心疼你啊。你要是這樣說可就傷了大哥的一片心意了啊,前面好像就是那個包子鋪了吧。咦?怎麼就沒一個人去買他們的包子啊?」陳夢生看著街角上的一家包子鋪,奇怪的問道。
  從鋪子鋪裡走出個夥計,看見陳夢生他們慇勤的上前叫賣道:「新鮮出籠的包子,幾位客官進來嘗嘗吧。」
  項嘯天大吼道:「好,給我們先來一籠屜的包子。要是好吃我們再叫,媳婦兒來來你坐下歇歇啊。」
  陳夢生聽著夥計的說話就感到有著陣陣的陰風飄過,看著夥計拿來一籠屜的包子。開了天眼觀瞧,大喊道:「大哥,這包子是人肉做的吃不得啊……」
  
  第246章:鬼域之城
  
  陳夢生一聲大喝如同睛天霹靂驚的其他三人目瞪口呆,項嘯天大手朝著夥計當胸抓去。包子鋪的夥計委身遁地就不見了,包子鋪裡的別的夥計和整間鋪子都像虛影似的慢慢的消失了,天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刮起了瑟瑟的陰風把炎熱的暑氣瞬間就降了下來……
  陳夢生放眼望去,剛才進內城所看見的人和屋子竟然都變成了荒涼的土坡,走近了可以土坡裡還散露著人骨……
  陳夢生大喊道:「快走,此地是鬼城,我們剛看見的所有東西都是鬼魅在作祟!」
  上官嫣然環望四處都是半人多高的茅草,怯聲說道:「夢生,這裡哪裡還有路啊。我們好像是被困在這裡啊!」
  項嘯天一指內城高聳的城門道:「只要我們到內城門就能出去了,這鬼地方怎麼說變就變了啊?」
  陳夢生皺著眉頭帶著上官嫣然急步沿著來路返回,項嘯天挽著齊瑛緊跟著陳夢生往內城門而去。走到了內城門口項嘯天詫異的發現在處城剛動手斬殺的那些守城兵士竟然一個都不見了,焦土上皆是青黃遍地的菱草……
  齊瑛驚聲叫道:「你們都來看看啊,這是什麼啊?」
  陳夢生扭頭看去,在城門口的雜草中樹著一塊木牌。木牌上應該是用血跡寫下了兩行血字「誓殺撻懶,欲於楚州府共存亡!保我大宋,戰盡最後一兵一卒!」木牌的落款寫著建炎四年趙立率楚州府兵士百姓一萬七千人感蒙天恩歃血起誓!
  陳夢生盯著木牌自言自語道:「趙立?我好像小時候聽莊子裡聽先生說起過趙立這個人,他是抗金的大英雄啊!」
  上官嫣然向著木牌肅然起敬道:「爹爹多年前帶著丹鼎派中的師兄弟們來山東為那些被金人所殺害的死難者做法事,其中就到過楚州府。在建炎四年的四月,金國大將完顏昌也就是木牌上寫的撻懶來攻打楚州府,當時楚州府並未有防備。楚州府趙立就是這裡的守城,是他命令楚州府百姓把自己的房屋全都拆了,將房木扔在城池外引火燒殺金人。」
  項嘯天大聲讚道:「倉促應戰拆房取木,狠!果然是當機立斷有大將風範,只不過楚州府位臨近江水之畔,外城牆長年受水澤浸蝕未必能擋住金人吧?」
  上官嫣然歎息道:「大哥說的沒錯,楚州守城趙立也知道外牆不堅怕堅持不了。所以他號召全州男丁上城頭手持長矛迎擊金兵好讓婦孺撤入內城之中。」
  陳夢生摸著斑鳩的城牆壁道:「唉,只要看一看這堵城牆就知道戰事之慘烈了,亂世中人命就如草芥啊!」
  上官嫣然繼續說道:「撻懶率領的金兵到了楚州城外,如狼似虎的就準備一舉攻下楚州府打開大宋的門戶,趙立下令弓箭手放矢火箭引燃城下的房木逼退金兵。撻懶他仗著兵強馬壯根本就看不起楚州府不足三千軍士的趙立,號令全軍馬踏烈火而行勢將楚州府攻破,結果卻是……」陳夢生和項嘯天聽著上官嫣然的話心裡是一陣悲憾,三千的守軍去抵擋金人的鐵蹄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個什麼結果了,難怪城裡會變的如此的荒涼。
  天色是慢慢的暗了下來,陳夢生無奈的說道:「大哥,這城中儘是些破損殘屋想要找個容身過夜的地方也不好找啊?」
  項嘯天看了看地勢道:「兄弟,你擔心的過夜容身地其實也簡單,咱們只要尋棵大樹拉上布網就能對付過去了。我只是怕那些放了的兵丁會趁夜黑來偷襲我們,咱們只有四個人可不得不防啊!」
  陳夢生沉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月上中天,楚州府裡寂靜無聲除了有秋蟲在不停的嘶鳴。陳夢生坐在夢州府內城的高牆上禁戒的看著四方,項嘯天在城牆邊的大樹下點起了苦艾草熏趕著嗡嗡飛來的秋蚊子。上官嫣然取出了陳夢生的大包袱分給項嘯天和齊瑛一些乾糧,吃完了乾糧三個人就準備休息了。夜半三更之後,楚州府傳出了一陣陣哭泣之聲,起初還是嚶嚶輕啼到了後來竟然變成了一片巨大的嚎啕大哭聲……
  陳夢生起身往城中張望一番後,就看見團團碧幽的磷火從四面八方飄了出來,層層疊疊不斷的圍著項嘯天他們湧動而來。陳夢生長嘯著躍下牆頭大喝道:「楚州府中的枉死冤魂聽著,我們不是來騷擾你們的惡人。冤有頭債有主,楚州府已經被金人毀成了荒蕪的棄城。我願度你們入輪迴再世為人,你們所受的苦難幽冥四司自會給你們一個公斷。」
  陳夢生剛說完話,從不遠突然就升起了一團磷火向著陳夢生他們飄來,等磷火飄到了陳夢生的跟前時隱隱之中顯出了一個人形。項嘯天啊呀一聲大叫道:「你不是那個賣人肉包子的夥計嗎?好小子你害了多少人,給你做了包子賣啊?今日老子不把你這惡鬼滅了,老子就不叫項嘯天!」
  齊瑛大駭驚聲叫道:「嘯……嘯天……我怎麼也能……看見鬼……鬼了啊?」
  項嘯天聽見齊瑛的話也是泛起了迷糊,舉起的拳頭也不知不覺的停住了。回頭向陳夢生問道:「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和我媳婦天眼未開怎麼能見到鬼了啊?」
  陳夢生盯著夥計幾戶透明的人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厲色向那夥計喝道:「你們都是在這楚州府中被金人屠戮的百姓吧?你的鋪子賣人肉包子該當何罪?我為幽冥地府在陽間的判官就不能不管,按照陰司律法殺人者當處以斷腰鋸骨之刑!」
  包子鋪的夥計顫聲說道:「我們知道你們是好人,你們在城裡殺的那麼金人走狗我們都看在眼裡。所以我們……我們就想犒勞你們……沒想到卻被你們看破了……」
  齊瑛一陣乾嘔後道:「你……你說什麼?拿人肉做的包子來犒勞我們?嘔……」齊瑛打著噁心捂著肚子又嘔吐了起來,吐得連黃水都出來了。上官嫣然急忙上前一手搭著齊瑛的手,一手幫著齊瑛撫著後背。
《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