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剛洗過澡的皮膚帶有溫熱的水汽,比平時更加柔軟,也更為敏感。來自胳膊上的麻癢,使司機不由得回過頭把注意視線集中,正好看見正在狠命吮吸自己鮮血的灰斑蚊。暴怒之下,迅速放開握住方向盤的左手,把沉浸在快樂與滿足之中的灰斑蚊當場拍成肉醬。
「該死的蚊子!這裡居然有蚊子!居然有蚊子!」
司機重新恢復正常的駕駛動作,很不高興地連聲嘟囔:「清洗車間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整輛車子都消過毒嗎?怎麼還會有蚊子?見鬼,我要投訴他們,我一定要投訴他們。」
坐在旁邊的士兵把車窗關起一些,摟著步槍捧腹大笑:「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從窗戶外面進來的。清洗車間那些人雖然態度冷漠,但做事情還是很講規矩的,操作方面也符合規範。只有你這種不講衛生的傢伙才會吸引蚊子。說不定,它們其實就是你的近親。只不過,你在家譜上找不到它們的名字,它們也完全是因為親戚之間無法用語言說明的神秘關聯,這才跑過來親暱的咬你一口示好,沒想到你這個殘忍的傢伙卻無法理解,直接把它給活活拍死……哈哈哈哈!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混蛋!你給老子住口!」
「你最好給我一個銀幣的封口費。否則我就去民事法庭告你謀殺血親。」
「放屁,你和它們才是親戚。」
「那為什麼蚊子不咬我,偏偏非得去咬你?」
「這個……媽的!」
重型卡車風馳電掣般駛出要塞,朝著遠處的軍營開去。一路上,只留下惱羞成怒司機不間斷的粗口,以及旁邊士兵插科打諢的嘲笑。憤怒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東西,大家都清楚對方沒有惡意,僅僅只是玩笑。儘管罵聲很大,笑聲也肆無忌憚,卻誰也沒有動手,只是在笑罵之間驅散疲勞,為平淡的生活增添一點額外的彩色。
士兵和司機都沒有注意,之前被灰斑蚊咬過的胳膊上,多了一個針尖般大小的紅點。這種程度的傷口誰也不會在意,被蚊蟲叮咬過後總有類似的傷痕留下。人類的皮膚天生就是強悍的防護層,體內免疫和再生系統也能夠杜絕大部分病毒侵入。何況,蚊子終究只是蚊子,它們當然會攜帶病毒,但真正因為叮咬而致死的事件,實在是少之又少。
有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正在悄悄改變進入者的身體。
夜幕低垂,穆克鎮也開始進入一天之中最為熱鬧的時候。
這裡靠近定州,位於帝國步兵二十二師團駐地外圍。皇帝對於帝國區域大城市名稱的重新設置,並沒有影響到鎮一級區域。穆克鎮仍然沿用了從古王國時期的舊名字。這裡原住民並不多,小鎮上的原始街道也不過兩、三條。真正繁榮熱鬧起來,還是成為帝國步兵常駐區域以後的事情。
王國時期破舊的街道被修葺一新,道路兩旁林立著酒吧、賭場、旅店,以及各種不同名目的商店。這裡距離大城市很遠,空餘的地方很多,隨便搭上一個架子,就能改造為不同用途的房屋。經營者大多是外來者,本地人雖然在他們帶動下開始經營類似的產業,卻無法弄到毒品和好酒,雖然同樣都是酒吧,也沒有姿色美艷的酒女,儘管價格便宜,生意卻很清淡。
蘇浩並不禁止軍人在休假期間對酒色的追求。他一直認為,想要保證軍隊的戰鬥力,就必須真正把士兵當做人來看待。條例嚴明當然必不可少,但禁慾式的冷酷也不可取。穆克鎮上的酒吧和夜場之所以能夠存在,正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駐軍醫院會按時派出醫官,對小鎮上所有從業女性進行體檢,從源頭上杜絕各類傳染性疾病。如果經營者在衛生方面做得出色,甚至可以得到來自帝國軍方的額外獎勵。
至於毒品,那與地球上的海洛因完全不同,而是一種經過帝國軍方認可,能夠添加在酒類飲料中,引起短暫興奮效果的特殊制劑。當然,在官方藥品名目當中,這類制劑均屬於「興奮劑」項目,而「毒品」這種稱呼,也只是在蘇浩及其他「工蜂」成員當中使用。
軍隊不完全是由「工蜂」構成。有三分之二左右的官兵都是普通人。轉化需要時間和過程,也需要蘇浩從自己體內一次次采血。按照目前的轉化進度,以及民眾生育率來看,全面轉化紅龍星球上的每一個人,至少還需要兩百至三百年。
拉娜是「金鑰匙」酒吧的舞女。她長相普通,嚴格來說算不上漂亮,只能算是長相清秀。不過,在眾多酒客看來,拉娜其實遠遠要比畫報上那些明星更加迷人。她的身材頗為豐滿,卻沒有胖到令人看了就想吐的程度。適度的肥胖使拉娜胸部及其龐大,有人曾經量過,那對乳房尺寸與籃球差不多。尤為令人驚訝的是,拉娜的腰部非常細瘦,往下則是曲線急劇暴增的肥臀。這女人皮膚很白,也沒有山區農婦那種摸上去很不舒服的粗糙感。細膩的皮膚是拉娜誘惑男人的重要資本。曾經有上過她的男人聲稱:那簡直就是固體化的牛奶。說法雖然有些誇張,卻也從另類方面闡明了事實。
司機走進酒吧的時候,拉娜正好端著盤子從櫃檯後面出來。
第490章紅眼
不得不承認,拉娜之所以能夠在穆克鎮上成為眾多男人追捧的舞女,的確有著她獨到的一面。
司機推開酒吧大門的時候,拉娜正好被幾個男人團團圍住。「金鑰匙」之所以擁有一大批酒客,與老闆的經營理念密不可分。這傢伙一直認為女人是吸引男人的最大亮點。因此,在酒女工作制服的設計上,也挖空心思凸顯出「性感」兩個字。白色連衣裙的質地雖然粗劣,所用材料卻很透明,尤其是表面上的那一層,在酒吧環境裡能夠反射出及其刺眼的類金屬光澤。若隱若現的酒女肯定要比赤身裸體的女人更具吸引力,儘管男人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把女人渾身剝光,可是就視覺作用而言,半透明比基尼在引發腎上腺素及雄性荷爾蒙分泌方面,效果的確是最好的。
拉娜的白色侍女服真的很小,維繫胸口的肩帶細的不能再細,下面的群擺也只是勉強可以遮住雙腿中間。該死的黑心老闆在剋扣衣料和縮減做工方面做到了極致。穿上這套制服,「金鑰匙」酒吧裡任何一名侍女都只能接受大半個乳房暴露在外面的現實。太短的裙子根本不允許女孩們做出彎腰之類的動作。那樣除了讓客人免費把自己看光之外,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酒性大發的男人在挑逗女人方面真的很有一手。發現了其中的關鍵後,「金鑰匙」酒吧裡開始有越來越多的男人把東西掉在地上。錢包、打火機、項鏈扣……其中最多的,當然還是空酒瓶子。在明暗不定的燈光下,看著身材妖嬈的女孩慢慢下蹲,從地上艱難撿起自己故意弄丟的各種物件,白晃晃的大腿和臀部一覽無遺,尤其是雙腿中間被仔細遮擋的細縫,更是令酒客們有種想要一窺究竟的變態衝動。
勾引男人是要講究手段和尺度的。拉娜在這方面就深諳人心。她從不使用艷俗的大紅色唇膏,而是稍微上抹一點點帶有反光效果的粉色唇彩。頭髮款式也從不梳成婦人特有的髮髻,而是紮成活潑可愛的馬尾。這樣一來,拉娜的外表就要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年輕得多。她甚至把黑心老闆規定的性感工作服剪得更短,不用彎腰,只要走路步子邁得稍微大些,旁邊的人就能清楚看見臀縫中的內褲。
對於酒客們最喜歡的扔東西遊戲,拉娜也從不拒絕。她總是與其他酒女表現的不一樣,總是以端端正正的姿態下蹲,伸手撿起,然後微笑著把失物擺回桌子上。在這個過程中,拉娜總是非常小心的伸手拉住裙尾下擺,做出一副略帶羞澀,不讓別人看見自己私密部位的模樣。可實際上,這些動作真的很多餘,因為無論她怎麼做,裙子本身的限制是無法逾越的障礙,偷窺者的目光總能把他們想看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人其實就是這樣,如果拉娜表現得非常迎合,你想看什麼我就直接脫光,那麼偷窺遊戲本身也就失去了吸引力。拉娜本身長相一般,與其看這種其貌不揚的酒女,不如到外面街上隨便找幾個姿色出眾的女人過夜。故意做出來的羞澀成為拉娜最大的誘惑資本。酒客們總是暗地裡猜測她的實際年齡,因為只有剛剛出道不久的年輕女孩才做出如此表現。對於看慣,也玩慣了的男人來說,這種略帶青澀的女人,才是最能勾起他們心底慾望的存在。
在幾張桌子,十幾個男人之間遊走,拉娜顯得游刃有餘。她總是顯得滿面漲紅,一手捧住裝酒的托盤,另一隻手在胸口和裙擺之間上下揮動。目的只在於驅趕那些在自己身上來回亂摸的男人手掌,讓他們做的不太過分,不至於當場把自己剝個精光。驅趕和阻攔的力度恰到好處,碰觸之間,男人們能夠感受到拉娜皮膚的光滑,尤其是胸部和臀部的柔軟。也有個別性情粗豪的男人會把拉娜直接摟進懷裡,在她微紅的臉蛋上狠狠親幾口。這樣的動作總會在酒吧裡引起哄堂大笑,拉娜也又羞又憤的連忙從男人懷裡掙開。當然,便宜不能白佔,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酒客們都會把幾個銅子放在桌面上,這相當於為揩油付出的小費。拉娜從不在錢多錢少問題上爭執,也不會直接問對方要錢,她的手從桌面上輕輕拂過,錢幣也就同時消失。這樣的默契使拉娜和男人們都很滿意。尤其是後者,也越發增添了對拉娜濃厚的興趣。畢竟,在錢多錢少問題上不多糾纏的女人,總是很討人喜歡的。
司機是拉娜的熟客,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拉娜換班的時候。從一個身材肥胖老男人懷裡掙脫開來,慢慢撫摸著自己被捏疼的胸口,拉娜幽怨地看了對方一眼,靈巧的繞過一張張桌子,用眼神引誘著司機穿過廳堂,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酒吧後面二樓的小房間裡。
每個酒女在工作地點附近都有一個類似的小房間。這裡面積不大,也沒有什麼看得過眼的擺設。出了一張床,一個做工粗糙的衣櫥,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
光是調笑嘴皮子,或者讓客人吃吃豆腐當然掙不了大錢。酒女的絕大部分收入,都來源於跟男人之間的更進一步親密交流。她們比普通的站街女挑剔得多,只有真正被她們看上,也為之喜歡的男人,才有被邀請來到小房間裡共度春宵的資格。當然,這一切都不是免費的。
司機是個及其魁梧的男人,他在軍營裡已經憋悶了好幾個月。用男人的話來說,這其實就是「老子今晚要一次射光所有積攢下來的子彈」。
癡男怨女之間的會面是很能跳動飢渴慾望的。拉娜感覺自己的乳房快要被司機揉爛了,疼得要命,但這種肉體痛苦完全被歡愉掩蓋,強有力的衝擊讓她不由得聯想起山崩海嘯,從舊貨市場買來的大床也被碾壓得發出痛苦呻吟。在「吱吱嘎嘎」的響聲中,兩個人從床頭挪到床尾,又從床尾滾上了地板。最後,狂野粗魯的司機直接把拉娜按在床邊,以及其野蠻強悍的姿勢,完成了酣暢淋漓的發射。
拉娜覺得非常滿足。這也是她之所以對司機特別優待的真正原因。很少有男人能夠在這方面表現得令自己滿意。酒吧裡那些客人雖然很多都對自己垂涎三尺,可是真正脫掉褲子,能夠堅持十分鐘以上的卻寥寥無幾。有幾個長期酗酒的傢伙甚至更糟糕,他們只要看見女人的身體就直接射了。也不知道神靈讓他們長出生殖器究竟是為了好看?還是擺在外面裝裝樣子?
司機很滿足,他大口喘著粗氣,粗糙的大手慢慢撫摸著趴在自己身上的拉娜。光滑的皮膚和柔順長髮都是他最喜歡的。儘管生殖器上沾滿了濕漉漉的粘稠液體,司機卻在拉娜赤裸身體的碰觸下,再次硬了起來。
拉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做完還不到兩分鐘,他,他,他居然又想要了?
狂熱男女之間不需要甜言蜜語。司機直接翻身騎了上來,在拉娜驚喜的目光注視下,身體乃至大腦裡再次充滿了身為男人的雄健與驕傲。
夜晚,在喧囂中過去。
天快亮的時候,心滿意足的司機終於爬下床,簡單的洗漱後,離開了小房間。當然,走得時候,並沒有忘記在床頭櫃上留下足夠的錢。
拉娜沒有睡著。司機從起床後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的眼裡。拉娜知道男人在這種時候不喜歡有女人打擾。他們想要離開時候的急迫想法,甚至要比昨晚見面時候想要撕裂自己衣服的慾望更加強烈。他們就是這樣這一種被荷爾蒙支配的動物,從進化成型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永遠無法改變。
拉娜之所以喜歡司機,並不僅僅是因為那些錢。這個男人雖然粗魯,但他的確要比酒吧裡那些客人做得更好。至少,每次他離開的時候,都會躡手躡腳走過來,在看似熟睡的自己臉上,留下輕輕一吻。
女人其實很注重感情,即便酒吧女郎也是如此。一些細微之處的體貼動作,往往可以讓她們銘記一生。
房間裡只剩下拉娜一個人。
她不想下床,懶得動。這不奇怪,任何女人被蹂躪整晚過後,都沒有想要動彈的心思。何況,拉娜已經感覺到自己下面腫了,兩條腿稍微併攏,會覺得鑽心的疼。
如果換在平時,拉娜會掙扎著起來洗個澡。溫水浸泡對恢復很有效果,也能驅散疲勞。
可是今天……連拉娜都對自己此刻的想法感到意外。
她得很空虛,尤其是下面那張嘴明顯還沒有吃飽,仍然處於飢餓狀態。
頗為無聊的翻轉身子,拉娜看到了對面衣櫃上的鏡子。自己的面孔微微有些發紅,舌頭也不斷舔舐著嘴唇,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雙手在被窩裡來回摩挲著什麼。
拉娜很清楚,每當自己發情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
《黑色紀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