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我抽著煙,突然想起來什麼,試探性地問小參,小參啊,你跟了那麼多神醫,你懂的治病嗎?
小參用手臂抹抹濺在額頭上的水珠,得意地說我只會煉丹藥。
我歎了口氣,心想小參畢竟不是人,雖然日夜經受神醫熏陶,但醫道尤其是那麼容易學會的。
竟然不會治病,你得意個什麼勁啊,真是的,我狠狠吸了一口煙,搖了搖頭。
沒想到小參又說了,但是我煉的丹藥能夠治很多病,比如元化的麻沸散,仲景的傷寒散,士安的活穴散等等都是我幫著他們煉製的。
我也聽不懂他說的啥意思,急問,那如果腿不能走路了,有辦法治療嗎?
小參聳了聳肩,很不屑地說,如果腿斷了的話,一副接骨散足矣,縱是十年老傷也一宿復原。
我忙說,不是斷了,是把腰摔傷了,然後腿就走不成了,聽說是壓迫了神經。
小參慢條斯理地說,古語云,望聞問切,我要看了病症所在才能下藥啊。
我將煙頭掐滅,心裡很是激動,看小參這語氣,田伯的病應該有希望,我趕緊從小參手裡接過碗刷,然後對小參說,你要是能治好田伯的病,以後這碗啊我包了。
小參沒想到我會這麼說,高興地手舞足蹈,小手臂圈著我的脖子,在我滿是硬鬍渣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哥哥對小參太好了,哦哦,駕駕,我們上樓找姐姐玩去。
小傢伙跟放風了一樣,在黑爺脊背上蹦蹦跳跳著,黑爺嗚咽了一聲,便慢悠悠向二樓飄去。
可憐的黑爺總是被人騎,不過也算物盡其用了。
小參的一吻,讓我倆的關係從敵人變成了朋友,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這種關係最終還是破滅了,而且是永不可復原的那種。
我以為這貨會跟我一起睡,沒想到卻死活賴在臥室的床上不出來,而小小竟然也默許了。
所以,最後我一個人又回到了空落落的大房子,抽著悶煙,想像著那小王八蛋將自己的臉蛋深深埋進溝壑裡的情景。
哎,有些人注定一輩子魔法師,或許那個人就是我吧。
第二天我又起了個大早,是被尿憋的,我站在廁所裡,掐指一算,今天正好是星期天。
我穿了衣服,先給邦楚發了短信,告訴他我今天要去他家,然後我點了顆煙跑到院子裡,將竹編雞籠打開,掏出一隻大公雞將黑爺餵飽。
自從小參破塤而出後,屋子裡總是能聞到那股異香,我現在才搞明白那香味是小參頭頂的小草上散發出來的,據我初步體驗,此香有疏肝提神活血醒腦之功效。
我一看表八點半了,這小王八蛋還懶在床上不起來,太不像話了。我鼓起勇氣,站在臥室門前,敲了敲門,喊道,小參啊,昨晚上不是說好了,今早起來帶你去吃小籠包子麼,你再不起來,包子攤就撤了啊。
果然這一招很管用,我話音剛落,門扇應聲而開,嘿嘿,這次作弄不了哥了,哥提前閉上眼睛了,就算在玉體橫陳,波濤在前,也看不見。
可能我的閉著眼睛的樣子太過於猥瑣了吧,小小發出銀鈴兒般的笑聲,張郎不必拘謹,妾以起身。
我一聽這話,才嘿嘿一笑,睜開了眼睛,可能是嫌那三套制服太過暴露了吧,小小還穿著我那件襯衫,正對著落地鏡子梳著青絲。
那頭髮雖然不是真的,但是因為小小的附體卻變得愈發黑亮柔順,比真的頭髮看著還有質感。
我正倚著門楣欣賞著女神,卻見小參一個三步跳,直接勾住我的脖子,大聲說,姐姐,姐姐,哥哥在偷看你pp哦。
我一聽臉色刷的就紅了,趕緊捂著小參的嘴巴,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小參騎在我脖子上,我帶著他去長恨街吃了小籠包子和豆腐腦,小參一邊吃一邊搖著我胳膊,哥哥對小參太好了,這豆腐腦真好吃啊。
我抽著煙,嘴裡發出一聲冷哼,小王八蛋,一天油嘴滑舌的,都不知道跟那位神醫學的,你要是真知道我對你好,就不會點我炮了。
不過童言無忌,這貨雖然活了千八百歲了,不過還是個孩子啊,我再小心眼也不會和小孩子過不去不是。
而且帶著小參我覺得臉上倍兒自豪,因為路上只要有人看見了小參都會誇兩句,說這是你孩子啊,長得可真標緻,小時候就這麼帥,長大了還得了。
我一聽就呵呵一笑,小參就騎在我脖子上手舞足蹈,爸爸爸爸的叫。
還有小盆友如果看見小參了,必然會拉著自己家長的手臂,哭著喊著要小參頭頂的那棵草。
這時候小參就會故裝深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草,然後說,哥就靠這根小草泡妞呢,給了你們這幫小傢伙們,哥還拿什麼泡妞啊。
我一聽直接暴汗,這還是六七歲的娃娃嗎,簡直成精了,不過好像小參真的是精。
第十八章神級煉藥(上)
快到邦楚家的時候,手機短信響了,是邦楚給我回了一條信息,說他人在西安,西安的工作還沒有交接完,讓我直接過去,家裡有人。
我在門口的水果店買了些時鮮水果,便上了樓。
令我意外的是小參雖然調皮搗蛋,但是出了門很有教養,我還沒叫人呢,他就先喊開了,田伯,田姨你們好啊,我叫小參,這是我爸爸。
我將小參的小胖腿拉了拉,小聲說,叫爺爺奶奶,伯伯阿姨是我叫的,還有不准說我是你爸,他們知道我單身23年了。
田伯坐在客廳,對著我嘿嘿笑,田姨將我們迎進屋子,又是倒茶又是削蘋果。
邦楚家我以前經常來,就是工作了以後因為沒有時間沒有來過,不過很有家的感覺。
田伯喜歡體育,無論是籃球、足球還是羽毛球都跟如數家珍似的,說的頭頭是道,我天生對體育沒興趣,卻很喜歡聽田伯講。
小參則坐在田姨腿上,也不知道小傢伙說了些什麼,逗得田姨呵呵直樂。
我看茶也喝了,蘋果也吃了,正好趕上中午飯,便進了廚房幫田姨洗菜,讓小參陪著田伯,看看病情。
說起健談,田伯是我見過最健談的人了,可是我端著碟子出來的時候,卻是小參站在茶几上,口如懸河地說著山野趣事,甚至有些內容很少兒不宜,逗得田伯直樂呵。
我不僅砸了砸嘴巴,這小參真了不得,他就在這屋子呆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讓這屋子充滿了歡聲笑語,要是我我絕對辦不到。
吃飯的時候,氣氛很好,田伯和田姨把一個勁的誇小參,而那貨卻理所當然似的,一雙小手在桌子上到處亂點,讓田姨給他夾菜,看這小王八蛋混得如此風水生氣,我著實嫉妒恨了。
臨出門的時候,田姨問我,這誰家小孩啊,這麼聰慧。
我嘿嘿一笑,說是我隔壁的,家裡大人出去了,讓我給看著,我就給抱出來了。
《我的房客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