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那怎麼辦?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小參卻搖了搖頭,我只會煉丹,這些事情我沒有辦法的。
就在此時,諸葛亮突然化作一股白氣從我眼睛裡飄了出來,只聽他道,時辰不到,我們就自造時辰。
我當然不知道自造時辰是什麼意思了?
但是小參卻想到了什麼,只聽他驚呼道,孔明哥哥說的是「神魂轉生術」?
諸葛亮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可是我們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神魂轉生術」只怕來不及呀,小參皺眉道。
金地藏的全身舍利內藏《血經》,是由十多位有道高僧以舌血調和銀珠所書的《地藏菩薩本願經》,應該還能撐一些時間,車輦中突然傳出女聲,那女聲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默不作聲。
道家有句話叫做,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這馭獸齋主人果然如此啊,不到關鍵時刻絕不多說一句話,我知道她這句話肯定十分關鍵。
果然就聽小參恍然道,難怪我感覺瑰血海的鬼力被消弱不少,原來有《血經》護持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神魂轉生術」還有所作為。
小參自言自語了一陣後,便揪了揪我耳朵,對我說道,哥哥,這次全靠你了。
全靠我了?這麼大的事情壓在我身上,你覺得靠譜嗎?我自嘲地笑道。
但是當我看到諸葛亮凝重的眼神後,我的心也跟著沉落下來,難道這「神魂轉生術」是要我在完成嗎?
呃,丞相啊,你有話就直說,不必這麼深情地看著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雖然我嘴上開玩笑,其實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諸葛亮歎息一聲道,因為你修為尚淺,根基不堅,所以我一直沒有教你有關神魂的法術,怕你心生三障,走火入魔,但是……諸葛亮話鋒一轉,我就知道重點來了。
但是今日此事你也看到了,我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因為我們失敗的下場就是死亡,當然也將帶給人間一場巨大的浩劫,諸葛亮道。
我知道諸葛亮心中的為難,不過都這麼時候了,我還能多說什麼,我對諸葛亮嘿嘿笑著,丞相啊,咱們都不是外人,有話你就直說,你就說讓我怎麼著吧?
時辰未到,神魂不附,所以諦聽無法通過銅像轉生,但是你體內四象五行已成,現在又成功突破《鈞天築基篇》第二層境界「煉氣化液」,「煉氣化液」前期生一泓清水,中期生兩泓清水,後期生三泓清水,當三泓清水齊聚便能突破第三層境界「煉液化丹」,諸葛亮說話囉嗦已經是習慣了,所以我就當給我科普知識,至少我現在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現在處於第二層境界的前期階段。
神魂法術算是高級法術,一般情況下只有突破第三層境界的修士才能施為,只有這樣才不會損傷神魂,但是你現在的情況又與一般修士不同,你煉化了三竅玲瓏心,已經是凡仙之體了,應該能承受住強大的反噬之力,所以我決定教你「神魂轉生術」,讓諦聽通過你的身體重生!諸葛亮道。
說了一大堆,就最後一句話是重點,就算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還不禁神色大變,讓諦聽在我身體裡重生?我在想那會是個什麼場景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諸葛亮突然對我喝道,準備好了嗎?時間不多了,我們現在要開始了。
我點點頭,那麼開始吧,反正是趕鴨子上架,行不行得通試了才知道。
竟然準備好了,就將衣服全部脫了吧,神魂轉生需要以身體為陣,畫滿召引符咒,不得有外物干擾。
可是那馭獸齋少主是個女的哦,而且還距離我這麼近,雖然她躲在車輦裡,誰知道她會不會偷窺我咧,我想她肯定會的,我這麼健美的身材,那可是很養眼的。
小參從我脖子上跳到車輦上,然後拍這手對我說,哥哥,快脫吧,你如果害羞的話,我陪你一起脫,小參說著便將自己的紅肚兜解了下來,露出那精緻的小弟弟。
呃,咱能正經點不,我這次可犧牲大了,你就不要瞎摻合了,我面紅耳赤,扭扭捏捏,忍受著屈辱將身上的破爛的衣服脫掉了。
我將逼出體外的精血凝聚在手掌中,而諸葛亮則伸出細長的中食二指,蘸著我的精血,迅速地在我渾身上下畫起符咒。
諸葛亮畫的很快,幾個呼吸的功夫,我渾身上下已經一片赤紅,接著諸葛亮手捻法訣,腳下踩著奇怪的步伐繞著我不斷走走著圈,我就感覺畫滿全身的符咒開始發出暗紅光芒,我渾身就好像有億萬個螞蟻在噬咬一樣,難受極了。
張笑,不用亂動,不可分神,在我施法的過程中你不可運氣抵抗,不然會遭到反噬,身體的痛苦是神魂被束所引起的不適感,不要緊張,諸葛亮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等全身符咒全部發光後,諸葛亮才停下腳步,然後蘸了精血點在我額頭和心口,我就感覺額頭和心口似乎被拉出了一條無形的線,那條線被諸葛亮抓在手裡,諸葛亮快速地飄到蹲坐在我旁邊的銅像前,然後將那兩根無形的線分別纏在銅像的獨角和脖頸下面的卷毛上。
無形的線嗡嗡作響,發出紅光,變成了兩條猶如實質的紅色光線。
接著諸葛亮開始口誦密咒,那咒語一起,我神色大震,因為我感到那兩根紅線似乎牽著我的魂魄,並將我的魂魄往體外拽。
這道法太邪門了,竟然能夠牽住我的魂魄!
那種感覺大家能想像得到嗎?發自內心的恐懼,我當時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氛都不對了,就好像我突然從人間墜入了地獄裡一樣。
我心裡害怕極了,我不知道這麼野蠻的手段會不會損傷我的魂魄,還有將我的魂魄扯出體內究竟有何作用?
後來我才知道,將我的魂魄扯出體外,是為了容納另外一具魂魄。
不得不說的是,生撕魂魄的痛苦實在是太令人崩潰了,無感說沒有人願意嘗試,要不是我修為漸深,估計當時就疼死了。
那種痛苦的心境無法用言語描述,就不再贅述了,只說紅線將我魂魄扯出體外的瞬間,我終於爆發了,我七孔飆血,肌肉賁起,一拳將車輦砸出去老遠,這才將我積壓的痛苦全部發洩出去,當然事後我才知道,我那一拳也讓我的左臂整個粉碎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諦聽的神魂稀里糊塗地就鑽進了我的體內,當然我還是我,並沒有變成諦聽,只是在某些時候身體行動要受制於諦聽,好吧,我不會說謊,應該說是當諦聽進入我的身體後,我的身體就已經完全受制於諦聽了。
此時此刻,請讓我厚著臉皮將諦聽與我化為一體,統一稱為「我」。
我還記得當時的壯舉!
我無視血海,一飛沖天,然後一個猛子扎進了黑洞之中。
黑洞之中,當然一片黑暗,我卻一點也不心焦,我半瞇著眼睛,用鼻子嗅了嗅,然後對著無邊的黑暗巨吼一聲,那聲音如雷電滾動,幾乎要將黑洞震裂。
就好像是召喚,遠處亮起了一點金光,響起了一點梵唱,不知道為什麼我鼻腔泛酸,竟然兩眼赤紅,哽咽了起來。
我腦海中也不斷浮現出一些零散的畫面。
……
隆冬,深山,白衣僧人靜臥枯松之下,守在白衣僧人身邊的是一頭渾身雪白的獨角獸,獨角獸就好像毛氈一樣將白衣僧人緊緊裹住,白衣僧人枯臥一十八天,獨角獸不離不棄。
深秋,懸崖,獨角獸渾身是傷地躺在崖邊,尤其是勃頸處的傷痕最是觸目驚心,而白衣僧人徒手攀爬著在懸崖上,數百丈高的艱險不算什麼,等白衣僧人回到獨角獸身邊的時候手裡握著一顆藥草,這可藥草能夠救獨角獸的命,但是白衣僧人為了藥草已經不知道從懸崖上摔下來多少次了。
……
這不是我的記憶,卻讓我感動無比。
《我的房客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