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什麼？什麼怎麼樣？」
「就是我媳婦，你嫂子」，他看著我，「你覺得她怎麼樣？」
老唐的媳婦叫潘穎，長的非常漂亮，模特出身，身材不亞於李小寧。
「唐哥，這問題問我……不太合適吧」，我尷尬的說，「嫂子怎麼樣，你最清楚呀，我只是和你們一起吃過飯，這事我可沒有發言權。」
老唐一笑，「你小子想哪去了，我就是問你，你嫂子有沒有魅力！」
「魅力當然是有了，而且是相當有」，我肯定的說，「唐哥，你問我這個，到底是想說什麼？不會是你和嫂子出問題了吧？」
他歎了口氣，「不瞞你說啊，我和你嫂子結婚好幾年，感情一直很好。每天晚上見了她，我都像年輕了十幾歲似的，別提多精神了。」
「這不是挺好麼？」我笑了笑。
他看我一眼，「可是從半年前開始，我對她突然沒興趣了，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沒興趣了。按說在一起時間太久了，看著她不新鮮了也不算稀奇，可那總得是個漸變的過程呀。我這不是，一夜之間就這樣了。我去看了很多心理醫生，也接受了不下十幾種心理療法，一點用都沒有。」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跟你嫂子分居只是開始，家裡的事，公司的事是一件接一件，件件不順心」，他又喝了口酒，「我爸媽一輩子和和氣氣的，這幾個月來不知怎麼回事，白天吵，晚上也吵，見面就掐。我妹妹今年上大二，原本成績特好，可近幾個月來突然性子跟變了個人似的。這不，就這倆月，光失蹤就玩了三次，我忙完了公司的事還得滿世界找她去。」
「公司裡呢？」我問。
「別提了，之前談好了兩個節目，廣告贊助什麼的都拉好了。誰想到剛一開始試播就連接出事。」
「怎麼個出事法？」
「第一個是贊助商突然撤資了，第二個是拍樣片的時候出了點事，節目暫停了」，他淡淡的說。
「那是挺不順的，還有別的麼？」我問。
「公司裡最能幹的三個人，走了兩個，剩下的一個和我也離心離德了。這半年來，公司只出不進，家底都快被掏空了。北京的一些老客戶不知為什麼，都換了新的合作夥伴，我們現在等於就是靠央視那點訂單維持，可你也明白，給央視幹活，得個名就不錯了，還想賺錢麼？」
我會心一笑，「這個理解，沒少打交道，那滋味是不好受。」
「林卓，我這情況不太正常，你幫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哥哥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他認真的說。
我看他一眼，「唐哥，是不是還有一件事沒說呀？」
他一怔，「這……這讓我怎麼說呀。」
「沒關係，說不說是你的自由，我不勉強。」
他猶豫片刻，「算了，反正你早晚得知道，我對你嫂子沒興趣之後，跟一個……一個男的……」
我一愣，「哦……明白了，行了唐哥，這事不用說了，我心裡有數了。」
他鬆了口氣，「你可一定給我保密，這事挺邪性的，我是一次喝多了走進了一個同志吧裡，稀里糊塗的就……哎……」
我笑了笑，「唐哥，這事不會從我這往外傳的，你放心就是了。不過僅僅這些恐怕還不夠，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這些日子常坐怪夢吧？」
他猛的抬起頭，「啊？沒有，沒有沒有！」
我點點頭，「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麼大事，唐哥不必放在心上。這樣吧，今天晚上我還有點事，等回頭哪天你要是連著做同一個怪夢超過一周了，你再聯繫我，到時候咱們再細談。」
「啊？這……林卓，我……」他似乎有苦難言。
其實我很清楚，那個怪夢他幾乎每天都做，只是他不敢說出來，這事我就不能插手，這是我的原則。
「唐哥，關於嫂子的事，和這些事實際是同一回事，你現在呢不要和嫂子分居，更不要和她吵架。換句話說，哪怕是嫂子大嘴巴抽你，你都不要和她拌嘴。你能忍住這些，事情才有轉機，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老唐臉上抽搐了幾下，「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幫幫我吧，行不行？」
我搖頭，「還是那句話，什時候你連著做同一個怪夢超過一周了，你再找我，到時候咱們再說。」
「我……」他急的不行，很想說，又不敢說，最後趕緊拿起瓶子對瓶吹上了。
我站起來，「唐哥，我得先走了，回頭電話聯繫吧」，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餐廳。這種情況我必須走，不然對他是一種折磨。萬一他情急之下說出了那個夢，我今天又喝了酒，很多事不方便做，情況可能會很糟。
果然，我一出來，手機就響了，是他打來的。我直接掛斷了，關了手機，打了一輛車直奔葉歡家。
葉歡正在做飯。
「你怎麼吃這麼晚？」我問。
「哦，我去辦了點事，回來晚了」，她看看我，「你喝酒了？」
我點點頭，「多做點，我也餓了，我先去沙發上躺會，做好了喊我」，說完我兀自脫了鞋，躺到沙發上拿外套一蓋。
葉歡愣了一會，「哎，這是我家，你也太不客氣了吧？」
我笑了，「彼此彼此，在我家的時候，也沒見您客氣到哪去。」
葉歡一笑，轉身走了，不一會她來到我身邊坐下，輕輕推了推我肩膀，「在這容易著涼，客房給你收拾好了，去那躺會吧。」
「別動……」我擺擺手，「空肚子喝酒有點暈，別一會你給我弄吐了。你甭管我，做你的飯去，我一會吃點就好了。」
「別人請你吃飯，難道你只喝酒了？」
「飯是吃了，不過就那點雞排，都不夠我塞牙的……」我睜開眼睛，「哎你說今天也奇了怪了，這麼點酒我也不至於頭暈哪，剛才還好好的，一上出租車就壞了。」
葉歡一怔，伸手抓過我的胳膊給我號脈，「你今天見的人是光頭？」
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厲害，這都能號出來？」
「別貧嘴」，她閉著眼睛，「他是個雙性戀，最近工作不順，常做惡夢，家庭不和，妹妹還老玩失蹤，左膀右臂盡失，煮熟的鴨子都飛了，是不是？」
我掙扎著坐起來，「沒錯，你還號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