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開門呀,我知道你就在裡面。」
這女人我不認識,卻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可究竟在哪遇見,我是真想不清了。頭上流了很多汗,我貓下腰蹲在了門口。欲哭無淚,我心想我現在竟然真吸引女人。這才剛吸引了三個,現在又來了第四個了。
想到婦女跟我說的話,我一直靠著門不出聲。我記得她告訴過我,一定要躲著漂亮女人。因為我引來的,不只是人!
門還一直在敲,那女人見我不開門急的夠嗆。她竟然還知道我的名字,不停的說什麼讓我開門,陳傑我就知道你在裡面。你快開門,你快開門呀!
她聲音很溫柔很好聽,但這聲音在夜裡卻無異於叫魂一般。那聲音淒慘綿長,叫的我渾身直哆嗦。
靠著門,閉著眼睛用手杵著頭。漸漸的,我有點瀕臨崩潰。門不停的被人敲,可我卻不敢出去。就聽著敲門聲一聲又一聲響起,她終於不敲門了。狠狠的踢了我門一腳,然後失望的走了。
聽到她這聲踢門聲,我也有點失望。我就覺得,如果她是那東西早進來了,不可能發脾氣踢門。
賓館裡呆的無聊,長夜漫漫我還真希望有個姑娘陪我。可惜,我卻分不清她們哪個是人。哎,真的好想快活一把。不行就這樣算了,省得我天天疑神疑鬼的這麼嚇人。我躲著那些姑娘,她們卻主動來找我。
對,就這麼定了。下次再有哪個姑娘出現,我一定要草了她。嗎的,死了也值了,反正那婦女也不是真心救我。
想了這些,我突然不感到害怕了,反而有種釋然的感覺。心裡不害怕,我這一夜睡的也還好。到第二天早上,我趕緊按婦女說的去找那兩樣東西,陳年大米和農村家養的紅公雞。至於單位上班的事,我曠工了。命都快沒了,還上什麼班。
陳年大米和紅公雞很好找,婦女說只要雞血,我就要人殺了將血帶回來。按照婦女說的,我將一百公斤大米鋪在了家裡地上,又用雞血淋到家裡的門窗上。我不知道這些是用來幹什麼的,只知道弄了這些可能就安全了。
當我弄完這些後,小心翼翼的關門。身後,突然有隻手輕輕拍我。
被嚇了一跳,我趕緊轉身看。身後,小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好奇的看我。她看著我手上沾的雞血說,「你做什麼呢?」
「沒做什麼。」我盯著小潔說。
「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是什麼血?你在你家做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小潔突然緊張起來。
看著她一副緊張的樣子,我也有些緊張了。因為我記得,婦女對我說誰攔著我誰就有可能是那個。我沒做聲,偷偷打量她。
「陳傑,你幹什麼呢?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惹禍呢!」見我不說話,小潔急了。她伸手搶我鑰匙,想打開我身後的門。
「你幹什麼!?」我以為我女友是那東西,沒想到是小潔。心裡莫名湧起火氣,我推了她一把。
「陳傑,你,你惹禍......」
她的話沒說完,我身後屋子裡突然傳來尖叫聲。緊接著,窗戶發出嘩啦一聲脆響。
聽到這聲音後,小潔的臉瞬間變得白白的。她一把就搶過我手中鑰匙衝進屋子,而我也迷茫的跟了進去。
我覺得小潔有古怪,卻莫名的相信她。當我們走進屋子後,我看著眼前的情景驚住了。
第六章百鬼纏身
就見滿屋子的狼藉,門上,窗戶上到處都是血手印,牆上也沾了很多。像是一個人摸到了我的雞血,到處抹一樣。那種感覺說不好,很怪。而地上,因為撒了大米也到處佈滿腳印。背處陰面的窗子破了,是被人用東西砸壞了。
看到如此情景,小潔急的都快哭了。她用力跺了下腳,「壞了,這下你真的惹禍了。」
「我,我惹禍了?」心底裡,我也有種惹禍的感覺。
「是的,我婆婆今天說你要惹禍,我怕你出事就趕來看。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眼看著屋子裡的血手印,小潔趕緊在屋裡找毛巾。找到一塊毛巾,小潔拚命的擦。
「你知道什麼?」感覺小潔像知道很多東西一樣,我衝過去抓住了她的手。
「你做什麼?」小潔吃驚問我。
「你,你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我看著屋裡的手印問她。
驚訝的看著我,小潔的眼圈紅了。她眼中含著淚問我,「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我要瘋了,對她大吼。我就覺得她知道很多,要不然她怎麼知道這麼多事。如果她只是個普通人,她怎麼知道我惹禍了?
被我大吼,小潔的眼睛也跟著紅了。她個子小,揚著頭狠狠瞪我。用力掙脫我的手,她在牆上蹭了把還未干的雞血。接著,她瞪著我往自己臉上抹。一下又一下,好像自己很委屈一樣。
看到小潔的臉弄髒,我突然大吼一聲。放開小潔,我轉身就像樓下跑。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就感覺自己真要瘋了。是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怪事,我真要瘋了。我真不知道,這世界還會有這種事,有這東西。要說沒有,那雞血和腳印是哪來的?
這些事是婦女讓我做的,這事恐怕也就她最清楚。我要找她問清楚,她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害我。如果她害我,我去她嗎的!
然後才跑下樓,我很快被又一個人攔住去路。那是個老太太,她傴僂著身子冷冷看我。看我時,她像婦女一樣用那種眼神看我。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一隻眼睛竟然是瞎的。因為她那隻眼睛特別小,上面塞了個玻璃球,有點像貓眼。
看著我,老太太發出古怪的聲音笑了。她笑著說,「嘿嘿,這下沒人偷我兒媳婦兒嘍。」
她是小潔婆婆!
被她一隻眼睛注視著,我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尤其是她那隻貓眼一般的眼睛,更讓人覺得瘆的慌。
躲開老太太,我趕緊向外逃。逃的時候,我就希望趕緊離鬼地方遠遠的,永遠別讓我看到這些人。
我感覺我像個傻子,好像小潔、老太太、婦女,她們每個人都知道很多事,但就我不知道。這種被人瞞著的滋味,真的不舒服。這一切的一切,究竟都是怎麼回事?
到底小潔是不是人,還是我那個對象,或者我的表姐。
一路趕向殯儀館,我給錢時發現敗活了不少錢。好像自從我桃花運來了之後,我的財運變得很差。修手機花錢,小王死了拿錢,買大米買公雞花錢,打車什麼的都是錢。照這樣下去,別說我被人害死,就算我餓也要餓死了。
嗎的,一定要找婦女問清,她都讓我做了什麼。想到這,我趕緊推開殯儀館門口的人擠了進去。在我擠進去時,婦女看到我露出了冷笑。
「阿姨,我家裡是怎麼回事?」開門見山,我語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你照著我說的做了?」婦女冷笑著問我。
「嗯。」我點頭,然後給她看我手上還沾染的血跡。
「呵呵,做了就好。剩下的你不必問,你也不用知道。」婦女說。
我知道婦女會算命懂得多,只道她會救我。然而我不是傻子,我感覺她不像再救我好像在害我。看到這冷漠的樣子我再也沉不住氣了,不顧殯儀館人多一把便抓住她的胳膊。她雖然懂得多,但我好歹是個大小伙子。要是她真耍我,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問她,「阿姨,你別不是在玩我。」
《天黑請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