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見林煞真的走了,我心裡不是滋味。可林煞並沒有理我,推開門消失在了夜幕中。
他走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哀歌逼走了。我以為我們重新見面會十分歡喜,我會和小爛仔,和林煞把酒言歡,用行動表達對他以前嫉妒的歉意。
可他走了,根本沒有再給我改過的機會。腦袋嗡嗡直響,我心想這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被另個我附身後,林煞會對我這樣,而哀歌也似乎變了。那另一個我,究竟是什麼人?
木石公子說他是魔,他真的是魔嗎?魔是不會知道悔改的,他會不會害我?
留下我、小潔、張嫣、安靈兒、哀歌幾個人。林煞的走,也使得氣氛有些尷尬。見狀,小爛仔咳嗽了兩聲說,「歌姐,我是男人,我要不要也和林煞師兄走?」
「你就不必了,因為你是陳傑的朋友。」微笑,哀歌變回了風輕雲淡的態度。
伸出手,哀歌輕輕捏起盒子中的小泥人。接著,她莞爾一笑,對火孩子說,「火兒,以後你也有好朋友了。」
「嗯。」火孩子呆呆的盯著那小泥人,一臉期盼的用力點頭。
「我為它重塑了金身,希望你們倆以後不要打架才好。」微笑,哀歌口中唸唸有詞。單手一揮,地上立刻現出了一個八卦。
拿著小泥人,哀歌皺皺眉頭說,「陳傑,這一次可能要請你那書生朋友幫忙了。」
「嗯?」已經快不是主角了,我這才有了露臉的機會。
「為了不洩露天機,古人故意將書中秘法寫得晦澀難懂。承蒙佛祖點撥,我曾經有幸窺探過佛道兩家的秘密。而這煉製五孩兒的本領,我也多多少少學過一些。只是那書中寫了很多不存在的東西,我只知道無根水、男人的奶和倒霉又幸運的人是什麼。你那叫書生的朋友資質很高,他能看懂古人留下的秘密。另外三樣東西,我覺得該問問他。」哀歌說。
「好,我這就打電話問。」又得了風孩子,我沒有時間捨不得林煞。
拿起手機,我趕緊給書生打去了電話。自從我們回到無神村後,書生一直在單位上班,同時幫忙照顧小潔的孩子。電話那邊,我先是聽到一個孩子哇哇的哭鬧聲,然後又聽到書生的安慰聲。他對電話那邊的孩子說,總看動畫片不好,小心像我一樣近視!然後,他這才手忙慌亂的問我,「陳傑,你破劫的事怎麼樣了?」
「有幾個東西不懂,我想問問你。」我對書生說。
「說吧,傻比。」書生跟我關係好,偶爾喜歡罵我兩句。
「書生哥,請問你一下,燃燒的冰、凍手的炭、遮不住風的牆是什麼東西啊?」說這話時,我心裡也在思考。冰怎麼可能燃燒?炭又怎麼可能凍手。還有牆,怎麼可能有遮不住風的牆。
「........」書生那邊沉默,似乎在想。
「那三樣東西是什麼啊?」見書生不回答,我催促他。
「這我哪知道?你給我時間想一想吧。」嘟嘟,書生那邊掛斷了電話。
書生高冷,他的嘴巴從不亂說話。見他著急掛斷電話,我心想他肯定是想靜靜認真幫我想。也是,那三樣東西太難受了,就跟之前的東西一樣難找。
等待書生答案時,哀歌教小爛仔如何腳踏七星,又教小爛仔如何念叨祭祀時的咒文。在她教小爛仔時,我覺得窗外有人盯著我。
向窗外看了一眼,發現是婦女的魂魄又來了。還和以前一樣,她身上流著鮮血,一雙眼睛像金魚一樣凸起瞪我。
而在她看我時,我突然發現安靈兒安靜的走了過去。這女孩子只是個尋常人,她看不見婦女。眼看著她身子都要和婦女重疊在一起了,我連忙大聲叫安靈兒,「靈兒,你快回來。」
聽了我的話,靈兒不屑。對我微笑,她從地上捉起了一隻青蛙。用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欣賞著那青蛙,她從口袋中緩緩掏出一把小刀按在了它肚皮上。
不顧青蛙掙扎,她小心翼翼的由青蛙下巴一直割到青蛙屁股。將青蛙割得內臟露出後,她又將青蛙扔掉去尋找其他活物。而婦女,她的身體開始波動起來,她看安靈兒的眼神竟然十分害怕。
鬼怕惡人,安靈兒這姑娘嗜殺殘忍。看婦女都害怕她,我心中不由打了個冷戰。
我這大老婆是普通人,但又超乎常人。想起她殺人時的目光,我又是一陣不寒而慄。
奇葩,我這些老婆絕對都是奇葩!
「陳傑,我想到那三樣東西是什麼了。古人真是太偉大了,他們比科學家還厲害!」電話重新響起,書生的語氣十分興奮。
第七十六章助我破劫
「那三樣東西,是什麼?」拿著電話,我被書生弄得都激動了。
「燃燒的冰,酒精!凍手的炭,冰塊!遮不住風的牆。紙!」書生激動的對我說。「其實那本書裡寫的根本不是什麼謎語。就是古人看到什麼東西像什麼,他們就把那些東西寫進去。而他們這麼寫,還是為了自己容易看懂,也為了讓後人看不懂。」
「!」我和他文化水平不同,我有點不懂。
「熱氣遇到冷氣容易產生風,你們自己試著看就知道了。」電話那邊小潔的孩子又鬧了,書生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邊的嘟嘟聲,我們趕緊操辦。因為只要再煉出風孩子,我們的火孩子將會實力大增。到那時候,就算遇見木石公子也不用怕了。
風助火勢,火借風勢。想想那場面,我又不住激動起來。
因為哀歌是煞,所以她並不能親自施展道法。但她懂得道法。所以這場法事由小爛仔操辦。
林煞被哀歌逼走了,我們覺得很不習慣。一邊眨巴著眼睛,小爛仔一邊走著生澀的步法。
腳踏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等七處方位。小爛仔默念哀歌教他的口訣。
「虛危室壁狂風作,有雲無雨陰平平。奎宿弱蓬陰風大,婁胃昂畢轉天晴.......」念了幾句,小爛仔有些卡殼了。
見小爛仔背不熟這些難懂的口訣,哀歌神情凝重的念,「弟子風火雷電雨,有請大將午文亭。」
「弟子風火雷電雨,有請大將午文亭。借風!借風!還望大將賜真身!」持著桃木劍,小爛仔由我手指取走滴好的精血。
原來這男人的奶,就是指男人的精血。之前我已經與火孩子滴過精血。所以林煞怕我疼,施法時又加了自己的精血。現在我要認作風孩子的父親,第一滴精血必須由我來出。
取走了我的精血,小爛仔順著八卦腳踏七星越走越快。漸漸的。他將桃木劍舞出風聲。又用桃木劍挑起供桌上的黃符燒了,嘩啦一聲,他將黃符丟在酒精上。而那酒精燒著,我們周圍立刻起了風。
風越來越大,由泥塑的小人發出灰色光芒。酒精塊不大,但卻燒得極旺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冰也開始融化,屋子中立刻漫得到處都是水。
這種看似荒誕的事誰都無法解釋,眼看著屋中突然捲起了旋風。旋風開始變大,我身上的黑氣也如翻滾的雲一般被捲進風中。
嘩,圍著我們的紙燒了起來。見屋裡起了火,張嫣尖叫一聲趕緊和小潔跑向屋外。
這房子是張嫣臨時租的,獨門獨院,風景極好。我在精神病院時,她還特意請了四個保鏢和一個算命先生保護她。
感受著周圍嗆人的味道,我看到旋風將泥塑一人刮的在風中打轉。先是紅色,接著是金色。被那風不斷的打磨表面,那金色小人一半身子變為了藍色。
《天黑請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