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翁正浩在外面對我講。白梅鳳問我星期五要去幹什麼?我笑著搖了搖頭,說是她妹妹想要去幹什麼!梅玲聽我說翁浩正已經同意星期五的約了,開心的一把就將我抱了起來,狠狠的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只是我回想著翁浩正竟然看著字都能猜測出我是鬼,當然,這是柳元宗抓住我手寫的,說也是說柳元宗是鬼。
我想,那個翁浩正到底是什麼人?星期五的時候,梅玲已經叫他哥先走了,考慮來考慮去的,最後還是要我陪她一起去!我也是無奈了,他們去處對像要我在一旁看著,這多尷尬,不過既然是梅玲的請求,我也不會拒絕,答應她了。翁浩正果然沒有失約,我和梅玲一起出校門的時候,就看見他在門口等我們了。
翁浩正看見我拉住一個女孩子,也不問梅玲是不是就是寫信給他的女生,直接對我說他想帶我們去見他的爺爺。梅玲頓時就有些慌,雖然說是看上他了,可是見爺爺這種事情,未免也來的太快了,問我該怎麼辦?現在能怎麼辦?約都約了,跟著他走就好了。
翁浩正的家就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一棟三層樓的樓房,有個前院,前院裡種了花,看起來很漂亮。在我們還沒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頭髮發白,卻打扮的很有品的老人在院子裡給花草澆花,翁浩正走了過去,對他爺爺說:「爺爺,我回來了。」「浩正回來了啊!」老爺子轉過身來,眼睛看到了在翁浩正身後的我,像是受了無比大的驚嚇,凹陷的眼睛頓時睜開的巨大,張著一張呆愣的嘴,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把摔在了地上,把身後的花盆都砸碎了!
第七十章真相
這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更不知道這血痕是怎麼弄上去的。秀雲姐伸出食指在我胸口上的紅印子上輕輕戳了戳,懷疑是我剛才爬牆的時候弄著的。問我痛不痛?我搖了搖頭,說不痛。那就奇怪了,明明一大道的紅印子,怎麼會不痛呢?秀雲姐又在血瘀上按了幾下,還是得不出結論,最後決定讓奶奶回來看看,但是得不能把我去攀了後面圍牆的事情告訴她,奶奶平日裡最忌諱我去院子裡的。大雨說來就來,老天像是個裝滿水燒的悶漲到極限的大罐子,啪的一聲破裂開來,天上的雨水傾盆而下!秀雲姐剛要去給奶奶和我爸送傘,奶奶和我爸頭上頂著個大麻袋子匆匆的跑進了屋,秀雲姐趕緊的拿毛巾過來替奶奶和我爸擦水。
秀雲姐一見著奶奶。立馬對奶奶說我剛才頑皮,胸口被撞紅了一道印子…;…;。奶奶臉色不是很好。秀雲姐還沒說完,立即有些不耐煩,隨口對我說等會用毛巾敷一下就好了,一邊說一邊像是在顧忌著些什麼東西一般,心神不寧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雙手緊緊的握著,老望著屋外灰濛濛的大雨,對我爸說這雨下的可真奇怪。
她昨晚是看了天氣預報的,今天是大晴天。我爸並沒有接奶奶的話,擦乾淨身上的水珠就去藥房了。我爸是我們鎮子裡最有名的醫生,治好了這麼多的頑疾,卻無論如何也治不好我媽,這成了他的心病,人也消沉了下去,不願搭理人。哪怕是家人。這暴雨下了好幾個時辰,屋簷上的流水如激流飛濺,這麼大的雨,還真是很少見。晚上,我是和秀雲姐睡的,秀雲姐洗完澡爬到床上來,渾身滑爽,湊近聞還一股子香噴噴的味道,我一邊咯吱秀雲姐的細腰與她嬉鬧,一邊問秀雲姐是不是用了什麼香膏,身上怎麼這麼香?秀雲姐這會心情有些不好,也沒與我鬧,反倒是按住我的肩。看了我一會,臉色緊張的問我剛才是不是真的在後院的井邊上看見一個光頭女人?秀雲姐這會這麼認真的一問,我倒是有些不敢肯定了起來,紙支支吾吾的說是吧,但是立馬解釋,有可能是我聽了鎮子裡老人說的話,看走了眼。
「剛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聽見後院裡有女人說話的聲音,聲音又尖又細,有點不像是嬸嬸我媽的,這麼大雨,誰會來我們家院子,我懷疑我懷疑…;…;」秀雲姐說著都快要哭出來了,後面的話都說不下去,我頭皮頓時發炸,秀雲姐手心裡全都是汗,我倆都沉默了,僵直臉,靜靜的聽著屋外雷電巨大閃亮。「要不我們告訴奶奶吧,這麼可怕的事情。」喉嚨裡像是堵著一團棉,低啞著聲音對秀雲姐說。秀雲姐趕緊的點頭,穿上衣服和我一起去找奶奶。
巨聖序巴。奶奶還在客廳裡和我爸用碾子磨藥草,秀雲姐將她剛才聽見院子裡有女人說話的聲音的事情告訴了奶奶,哪想到奶奶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說什麼也不信,倒是還訓斥了秀雲姐一頓,說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也和我一個小孩子一樣相信自己家裡有鬼?「秀雲姐說的是真的,我也看見了,就在下午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光頭女人坐在我們後院的井沿上。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站在秀雲姐面前將剛才我攀爬圍牆的事情全部抖露了出來。這些話,恍若是爆發的山洪沖毀堤壩,奶奶愣了會神,瞬間就抄起了身邊的枴杖,邊罵邊向後院趕過去!我爸緊接著立馬跟過去!我意識到我真是犯了什麼大錯,頓時有點六神無主,秀雲姐也從未見過奶奶緊張成這樣,握著我的手,隨著我爸進了後院。
「轟隆!」一聲厲雷驚響,刺眼的閃電照的院子裡光亮的猶如夏日的正午,蒼白慘烈,我的手牽著秀雲姐溫柔的手掌,藉著閃電灼眼的光,只見我媽的房門大開,一具女人的屍體向外的趴在門坎上,雙手舉過頭頂,手掌呈彎曲握合狀,像是在往外爬,烏黑的一張臉上只看見渾白的眼球凸爆,猶如在死之前看見過什麼無比可怕的東西,死狀就和幾十年前死的姨太一般!我嚇呆了,秀雲姐也呆了,同樣震驚的,還有站在我們前面的奶奶和我爸!那個暴死在門口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媽啊!渾身像是被無數細長的毒蛇纏的喘不過氣來,死亡就猶如一個可怕的詛咒籠罩在這個院子裡。
奶奶向著我媽衝過去,將我媽翻了個身,「咕嚕」一聲響動,我媽圓圓的腦袋從脖子上滾在了雨水中,淒厲的閃電閃在我媽的腦袋上,她凸爆出來的眼球直愣愣的盯著我看,腦後一縷黑乎乎的頭髮隨著地上的流水扭動彎曲。
「秀雲,快帶良善回去!」奶奶衝著秀雲姐大喊,秀雲姐這會也嚇壞了,愣愣的將我扯到她身邊,慌慌張張的拽著我回屋了,說什麼也不讓我出門,整整一個晚上,秀雲姐緊緊的抱著我一宿沒睡。
早上天邊才露出了點魚肚白,秀雲姐在奶奶的叫喊下,早早的穿戴好起床。家裡已經在準備我媽的喪事了,因為我媽是暴死的,在我們這裡未滿六十歲死的人,都被稱為短命鬼,不能進鎮子,更不能進鎮裡的宗氏祠堂,我爸到現在還沒找到棺材,我媽的屍體只能放在出鎮子的馬路邊上,大概是昨晚下了雨,今天的天氣也格外的陰沉,雖說沒有太陽,但家人還是避免我媽的屍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用竹蓆搭了個簡易的棚子,遮擋我媽的屍體,並派了秀雲姐去守住屍體,防止鎮裡生人還有那些畜生靠近。
家裡死了人,按照鎮子裡的習俗,是要請全鎮子的人喝喪酒的,奶奶遣人去外鄉運了一隻幾百斤的大豬回來,籌備我媽的喪酒菜。殺豬時,我鬼使神差的緊跟著幾個殺豬大漢,看著他們將鉤子刺進豬住嘴上一下下磨著一把尖長雪亮的刀,不知怎麼的,心裡異常的興奮,無比渴望看見刀子捅進豬喉嚨裡時爆出來的溫熱新鮮的血。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將要刺破豬皮的刀尖看,只覺的胸口發熱,喉嚨裡干的快冒煙,嚥了一口口水,眼見著刀子就要捅進去了,隨著豬的慘叫,豬脖子裡一道鮮紅的血順著刀子流了出來,看著這洶湧而出的熱豬血,我莫名間飢腸轆轆,餓的胃裡一陣翻騰,喉嚨裡就像是憑空鼓起了無數只嗷嗷待哺的水蛭,一條條的伸出餓的細長的身子,好想嘴對著豬脖子裡的血窟窿,凶狠的吸…;…;。
秀雲姐驚慌失措的聲音忽然從大門外喊了進來:「奶奶,大事不好了,嬸嬸嬸嬸的屍體不見了!」秀雲姐的這喊聲,讓我渾身一震,剛才那種飢餓的感覺沒有了,如噩夢驚醒!----我媽的屍體不見了?!這可是大凶大忌啊!奶奶原本在廚房殺魚,一聽見秀雲姐的喊聲,嚇得手上的魚血也顧不上擦乾淨了,跑到門口抓著秀雲姐的手,急慌極了,問秀雲姐到底怎麼回事!秀雲姐都嚇哭了,眼睛腫的跟桃仁一般,嗚咽著嗓子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奶奶狠狠的一跺腳,扯著秀雲姐一起往外就奔!我見狀趕緊的跟了上去,對奶奶說我也要去找我媽!奶奶轉頭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頓時會了意,氣得大哭,卻不敢向前一步,明明出事的人是我媽,為什麼奶奶就是不准我和和我媽接近?!心裡委屈又難受。
為了尋找我媽的屍體,奶奶把鎮子裡大部分的男人都叫上了,據鎮子裡的人猜測說,我媽是被山上的野狗叼了去,路就在山腳下,估計是山上的野狗聞見了我媽身上散發出來的腐爛味,就趁著秀雲姐上茅廁的這檔,下來把屍體給拖了。可猜測歸猜測,至於到底是不是真是被山上的野狗拖了,誰心裡也沒個底,鎮子裡誰心裡都慌慌的,我媽的暴死,屍體詭異失蹤,讓他們聯想到我家後院裡幾十年前發生的恐怖事情。
第七十一章選擇
真的想不到做陰胎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管今生是活多長時間,今後,永世不得超生。」翁老爺子最後這句永世不得超生說語氣非常嚴重,這句話彷彿像根小針在我心上刺了一下。翁老爺子看我臉上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於是對我解釋說我們活人根本就不能體會到什麼是永世不能超生。因為在我們活人的眼裡,最怕的就是死,而在魂魄眼裡,無比懼怕的就是不能超生,不能超生就意味著要下地獄,接受刑罰,無休無止的痛不欲生,這比死亡來的可怕無數倍。
施緣為了投胎,而下了一個這麼大的賭注,這投胎對她來講,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值得她不惜永不超生?我再看著鏡子,鏡子裡施緣的表情就是和我一樣的。又呆滯又不知所措,純淨的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就算她正在將她身邊的這個惡魂吸入她的體內,她甚至也不知道這是種殘忍至極的事情。
「那被施緣吸進體內的是誰?」我問翁老太爺,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我開始同情她。「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魂魄,不過被強行灌入了你的怨氣,加上外形和你長得又有幾分相似,具體用它來做什麼的我也不清楚,畢竟我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情。
你能順利的投胎,就一定有人在暗中幫助你,我想,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加詳細的話,就去問問你身邊那些對你好的人。他們當中,一定有人是和你站在同一路上的人。」翁老太爺剛說完這些話,我頓時就聯想到了一個人李純溫。沒錯就是他。他之前就和我說過我長得越來越像施緣,並且又無緣無故的對我好,而且還對我有過那種想法,如果他和施緣沒有一點關係的話,他憑什麼又這麼對我?如果翁老太爺說的是真的,那這件事情裡迷霧重重,而我只是剛進入迷霧的一點點開端,如果我要去探究的話,我將會陷在迷霧裡面出不來,可是如果不去管這件事情,任由這件事情自由發展的話,我又不甘心。
像是知道了一個秘密的開端,如果不知道他的結尾,我心裡總覺的就像是貓在抓。讓我無比的難受。「那我該怎麼辦呢?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問翁老太爺。
翁老太爺看著我,對我說不管我前世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而這麼迫切的投胎,但是能讓我付出如此巨大代價換這一生的事情,我一定是經過了嚴密的佈局和策劃,或許我們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找就在施緣還沒投胎的時候就已經部署好了的,我現在不管怎麼走,或者走哪一條路,我前世一定算計好了,或許不管過程怎麼樣,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前世我想要的結局,不過既然到現在都沒有人肯將我的身世告訴我,並且將一個看起來毫無用處的仿製品塞進我的身體裡,從這點可以肯定,有人想隱瞞我的身份,除此之外,這個仿製品一點的用處都沒有,我前世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幹故意給一個仿製品灌入她的怨氣。
「這個東西是奶奶為了救我秀雲姐才不小心讓我吃下去的!」我急忙解釋,翁老爺子似乎不太關心這個,也有些不想插進我的這件事情裡,對我說今天他只是無意讓我看清了廬山雲霧的其中一角,或許這一角被看穿後,緊接著會有不斷的風景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管我能否接受,該要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這種時候還是勸我多張個心眼,我今天知道是事情,還是不要讓不之情、或者是還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知道,以免他們會過分擔心我而傷及了他們自己,也怕有歹人知道了這個身份而害我。
我點頭答應,翁老爺子領我下樓繼續喝茶,並且還拿出了一些水果點心,對我說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從開學以來城裡的陰氣忽然多了起來,原來是我來這上學了,那些東西也跟著來了。說著,又問我小學是在哪上的?我讀小學的時候,有沒有這種情況發生?我說小學是在石蓮洞讀的,那裡的陰氣本來就重,所以我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情況。「石蓮洞陰氣是很重。」翁老太爺說完,又問我:「那你小時候能感覺的到你身邊有這些東西存在嗎?」我搖了搖頭:「說只有在吃了施緣後才能看的見這些東西。」「那這就奇怪了。」翁老爺子在自言自語。我趕緊的問奇怪什麼?翁老爺子這會像是刻意的在隱瞞著些什麼,對我說沒什麼,然後問我今天要回家嗎?和我一起來的這個女孩子是不是看上他孫子了。
我頓時覺的尷尬,趕緊的說梅玲只是想和翁浩正做朋友,並沒有什麼想法。翁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說我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不好好讀書,怎麼還想著這個東西,要是他們那個年代啊,都不跟小姑娘說上一句話,就是怕別人說長說短告訴父母。
我跟著翁老爺子聊了會天,見天色也差不多該要回家了,於是出門找梅玲,梅玲正和翁浩正在我們學校那說話,見我去叫她回家了,異常的不情願的對我說她不想回去了,問我家有吃的沒,她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回來。這當然是不行,我頓時就尷尬了,把頭搖的跟撥浪一樣,柳雲宗這個星期肯定不會回去,他這人一點都不正經,要是不小心讓梅玲看見他了,還真的會把梅玲嚇死。梅玲見我不樂意,有點生氣,不過趕緊的跟翁浩正道了個別,拉著我的手一起坐車回家,一路上就不停的講翁浩正怎麼怎麼樣,如何如何好,真想和他做哥們。我頓時就白了一眼梅玲,問她能不能有點出息,怎麼見一個男的就要做哥們的,當初可是她自己跟我說她有多麼多麼喜歡人家的啊,梅玲伸手狠狠的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說誰規定喜歡就不能做哥們啊,她又喜歡翁浩正又想和他做哥們,難道誰規定了不可以嗎?梅玲說著和我鬧了起來。
到家之後,我爸身上的潰爛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奶奶告訴我說是三姨太又來害我爸了,還好到觀音廟求菩薩保佑,不然那鬼娘們到現在都還在纏著我爸,說著還很納悶,我爸什麼時候認識個女老師,這可真的很奇怪。我想,三姨太之所以能將我爸和音樂老師的魂魄相結合起來,她的這件旗袍就是媒介,通過對我們三個人的瞭解,做了一件似真似假的夢境。那件旗袍在音樂老師還給我後我就燒了,衣服沒了,媒介自然也就沒了。我沒把衣服的事情和奶奶說,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讓她又為我們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本來想和她說我遇見翁老爺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忍住了,當然我不是怕奶奶害我,奶奶因為我被假施緣上身的事情已經十分的自責了,我不能讓她再聽到這種更加恐怖的東西。
在家想了兩天,現在知道這一切事情的,我想只有李純溫,看李純溫的樣子,與施緣之前肯定關係不淺,可是如果找他的話,這件事情的開端就被我推開了,指不定想出來都難,可是如果不找的話,我不清楚我今後的命運,生死薄上寫著我25歲死,施緣一定不會讓我活的這麼的安靜的死去,我怕我會在無形中變成前世歹毒的模樣,成為所有人都懼怕的人。
第七十二章返魂香
奶奶見我幾天都沒有精神,便問我怎麼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奶奶說這件事情,也沒和奶奶說。奶奶以為我和柳元宗鬧彆扭了,就對我說柳元宗有些時候就是沒個正形,但是他真的是一心一意的為我好。不然不要說狀元爺,就算是個小鬼也不願意天天守著一個小姑娘。
我點頭說是,準備去學校的時候,奶奶還是要我多帶了些香燭給柳元宗。我們坐車上學是要經過石蓮洞的,石蓮洞這個地方,說不完的神秘詭異,它底下的暗流,又與我家後院的井又所聯繫,李純溫之所以能拿到三姨太的旗袍,一定是是在石蓮洞下的暗流裡找到的。
當車子從石蓮洞經過的時候,我跟梅玲白梅鳳打了個招呼,對他倆說我今天我去學校有點事情。要梅玲和翁浩正說一下要他幫我和老師請個假,我明天再過去。梅玲還沒問我去石蓮洞幹嘛呢,我就立即跟著下車的人下了車,看著石蓮洞這個在這裡呆了兩年的學校,各種回憶如潮水向我湧了過來,倘若是當初趙玉龍沒有死的話,應該和我一樣上初中了吧。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這個時間來上學的同學很多,有些是我們下一屆的學弟學妹,見我來了。都來打招呼什麼的,問我上初中好不好玩,初中的老師好不好,就和我當初看見來我麼學校的初中姐姐一樣,無比的開心興奮。這次我是來找李純溫的。我不知道他家在哪,星期一到星期五要上課,我雙休回家他也雙休不在學校,只有這個時候能找到他。,謝謝!在找李純溫之前,我已經和一個小一屆的妹妹說好了,今晚我要和她一起睡,但是獨自去找李純溫,我還是有點害怕,又有點膽怯,在李純溫辦公室門口站了很久,就是不敢敲門,後來還是之前一個任課老師見我站在李純溫辦公室門口,對我說是不是想找李純溫,說著幫我把門一開。我立馬透過大開著的門看到了屋裡的李純溫。從兩年前開學看他的第一眼開始到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很多,而李純溫。似乎還是沒有一絲的變化,還是這麼的年輕,歲月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的變化。
李純溫正坐在椅子上看報紙,見我站在門口,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而幫我開門的老師對李純溫說見我在他辦公室門口等了很久了,就幫我推了把門,說著走了出去。李純溫從凳子上站起來,眼睛一直都盯著我看,把門關了,問我怎麼忽然就找他了?說著拿了張凳子給我,並且拿了些洗好了的葡萄還遞了杯水給我,做在我身前問我怎麼不去學校上課?我看著李純溫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了,透過衣服還能看見衣服裡白白的紗帶。李純溫見我盯著他的傷口看,笑了一下,對我說這傷沒事,他身體不像是平常人,過了些天就好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施緣?」我問李純溫。李純溫疑惑的看了我一會,點了點頭:「對,我已經暗示你很多遍了。」「那你和施緣是什麼關係?」我問李純溫。李純溫聽了我說的話,端了碗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對我說:「她不是本地人,老家在河南一個叫楊家鎮的地方,原名叫楊柳依,是一個商戶家的二小姐。七十多年前,我被剛到楊家鎮的學堂裡當教書先生,初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個夏天,快放學的時候,外面下雨了,她帶著個丫鬟來接她正在讀四年級的弟弟回家,就站在我們教室的窗外,看著她弟弟笑。
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皮膚潔白,唇色紅潤,在大雨磅礡的屋簷下,就這麼靜靜的撐著把傘倚在窗戶邊上笑,乾淨的像是個孩子,那時候鄉鎮裡的人多粗魯野蠻,為了接他們的孩子一個個的往教室裡沖,將她擠得摔在了地上,我想都沒想就去扶了,並且的組織所有的家長按照順序來將他們自己的孩子帶回家,並且,還把她送回家了。」
「然後你們就是怎麼認識的?可是七十多年過去了,為什麼你還這麼年輕?」我問李純溫。李純溫點了點頭,說楊柳依經常來學堂接她的弟弟,她弟弟是個聾啞的孩子,他經常給他弟弟補課,一來二去她們就熟悉了,並且發生了過早發生的關係,可是她的家人並不允許楊柳依嫁給他,說他只是個教書的先生,為了斷絕她們往來,要將楊柳依許配給城裡的一大戶人家的少爺,楊柳依那段時間也不與他聯繫,後來就聽聞她失蹤了。
楊柳依失蹤之後,李純溫為了找她,辭了工作,走便中國很多地方,包括偏遠的山村,後來終於在白柳鎮找到了楊柳依,只不過楊柳依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楊柳依了,她出家成了尼姑,並且行為放肆,與鎮子裡的大部分男人有染,而且他還打聽到楊柳依從未拒絕過別人的任何要求,哪怕是要她自己掌嘴食糞,她都會去照做。李純溫不明白楊柳依為什麼變成了這樣,於是去找她,正好看見了她泡在桶裡洗澡,於是沒有忍住,和她歡**了一場,從那以後,便像是中了毒,他也不想再問楊柳依為什麼要這個樣子,甚至是想過哪怕楊柳依去了窯子當了妓女,他也毫不介意,只要每天能與她在一起就行。
李純溫回了河南一趟,想告知楊柳依的弟弟和父母楊柳依現在安好,可是沒想到,從河南回來後,得知後來我爺爺白清華要強娶了她,途中楊柳依奮力抵抗,這是楊柳依第一次拒絕別人,但是拒絕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白清華還是將楊柳依給娶了回去,並且在當天晚上,將楊柳依吊死在了井裡!李純溫所有的怒火都起來了,連夜去找白清華報仇,但是被白清華的家丁給打的還剩下一口氣,被抬回了家,在他快死的時候,他看見了楊柳依來了他屋裡,楊柳依告訴他在白柳鎮後頭的石蓮洞的大獅子山上,在獅子的左眼裡,有個洞,洞裡有個鼎,鼎裡有顆黑色的反魂香,要他趕緊的去找,在快死的時候把這反魂香給燒了,就能活過來,說著給李純溫度了一口氣,並且當晚留在了李純溫房裡。
第二天早上起來,李純溫果然覺的他自己渾身清爽了不少,於是就按著楊柳依說的去做,翻過白柳鎮的後山,找到了獅子山,在大獅子山的左眼裡果真的看見了一個大鼎,並且將這個大鼎裡的東西給取了出來,這東西大如鴿子蛋,黑的像桑果,一拿出來,頓時香味四溢。這就是楊柳依說的那個返魂香,李純溫想都不想就劃了隨身帶的火柴,將返魂香在洞裡點了,他自己也因為體力耗盡,漸漸的意識迷糊,不過等他醒來了以後,他出現在了獅子山的山體上,並且渾身的疼痛都沒有了,確實和楊柳依說的一樣,他活過來了。
楊柳依事後來又找過李純溫一次,說有東西想動石蓮洞下的龍脈,並且教了他取食陰氣的辦法,讓他留在石蓮洞護住石蓮洞下的龍脈不被移走,那次是楊柳依找他的最後一次,楊柳依纏了他幾天才走的,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而他在幾天內瞬間消瘦成皮包骨頭,也沒有力氣去找她,也是從那之後,幾十年了,再也沒有了楊柳依的消息。李純溫就一直都留在石蓮洞,後來在這裡當校長,偶爾也會聽一些當地的確實趣聞,當他聽到白柳鎮有個叫白良善的小姑娘從一個水井裡撈出自己老媽和一具晶瑩潔白的骨架後,起先是覺的稀奇,但他看見我的第一眼後,發現我眉眼裡都是楊柳依的神色,頓時就猜我是楊柳依的轉世,所以才有後面的事情發生。
第七十三章惡意識
李純溫把話都說到這種份上,我不知道我還該不該還繼續問下去,如果只是李純溫說我是施緣的轉世,那我不信,可是現在不僅李純溫說。翁老太爺爺還證明給我看了,李純溫的存在,很明顯就是施緣為她轉世而鋪的路,可是我現在沒有施緣的一絲記憶,卻還要擔著她前世所欠的人情,如果真的像是李純溫說的那樣,施緣要他守了幾十年的龍脈,現在我又要將這件事情問清楚,是不是也要付出與施緣之前付出的同等東西?
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是後悔來到這裡詢問李純溫這件事情,李純溫低頭看了一眼我臉上的神色,對我說:「走。我帶你去聽聽龍脈移動的聲音。」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別李純溫拉著往外走,他雖然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可是並不影響健步如飛的腳步,路上,李純溫告訴我,石蓮洞的龍脈都是水龍脈,水龍脈屬陰,在石蓮洞區域裡所有的東西,不管陽氣多麼重的東西。到最後都會轉為陰性,就連我們學校後面那寺廟,本來佛光揚正,可是隨著歲月的久遠,那些佛身上佛光找就沒有了。
只是可惜了之前那個死的尼姑,她知道廟裡的佛性早就沒了,可是還是堅持著在廟裡,供奉廟裡的每一尊佛像,最後死的時候,因為她的執著,體內有一顆舍利子。佛本來是萬陽之尊,只有在佛性純正的僧人體內才有舍利子,但是那僧尼心中有佛,便成了正果,那顆舍利子,是陰舍利,陽氣足的人戴在身上陽氣會更足,但是陰氣足的人戴在身上會囤聚陰氣。heiyāge「那顆舍利被梅玲拿了。本來我想要過來給你,這顆陰舍利,可以幫你囤聚陰氣。
讓你的身體快速的接受你前世的強大陰氣,你轉世的原因沒有和任何人說,但是我想你不可能是因為想平平淡淡的活上一生而付出巨大的代價,所以我猜你想要得更大的力量,去報仇雪恨。」報仇雪恨?如果我要報仇雪恨的話,早在我還是怨鬼的時候就可以將白家一家人趕盡殺絕,而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下最大賭注來轉世呢?我想,一定是有什麼東西阻止了前世殺白家一家的人,而那個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五通神。
「跟我去個地方,我帶你去聽龍脈移動的聲音。」李純溫說著,就拉著我的手往外走。我壓根就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但是去聽龍脈移動的聲音的話,我也想聽,於是跟著李純溫走。李純溫將我帶上了其中一個獅子山,對我說這獅子山底下,就有一個龍頭,這個獅子山,是之前是九條龍頭匯聚的地方,山上還殘留仙氣,據說他當初吃的返魂香,就是仙人練的,不過說的是真是假,他並不知道,現在所有的龍脈都在開始移動,這裡,只有一個龍頭了,但是他現在也在移動,李純溫說著,叫我趴在地上聽。
《鎖骨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