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我心裡連連暗罵,心說這人要是我的親戚,哪怕是長輩我也要抽他兩巴掌。
屋門緊鎖著,院子裡看起來十分乾淨,宅主應該是出門了。我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便出來朝原路走去。
來到村裡,只見向風他們還等在原地。
「阿冷,我還以為你被自己的尿給沖走了呢。」小晴說。
我朝她扮個鬼臉,白小姐『哼』了一聲,嘟囔了句懶人上套屎尿多。
「阿冷,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向風問。
我心道,還是向風聰明,並且瞭解我。我把那座宅院的事講了一遍,向風想了想,說,那楊春梅說不定就住在那裡。
「走,我們去問問,看那宅子裡住的什麼人。」
這種向人問事的活兒非我莫屬,回到先前買麵包的那小店。我買了包煙,開包以後給那老闆遞了一支,幾句話就熟絡起來。海侃神聊一通之後,我提到了那座宅院。
那老闆臉往下一沉,低聲說:「你問那宅子幹嘛?」
「沒什麼,剛才從那裡路過,感覺那宅子孤零零的建在村外,挺好奇的,裡面住的是什麼人?」
「一個瘋子。」老闆說。
「瘋子?」
「嗯…」
老闆說,那宅院裡住著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單身漢,本來挺好一人。那人父親在世時是一個風水師,父親死後,那人就和母親相依為命,子承父業,幫人看風水。四年前的一天,那人的母親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從那以後,那人就變了,每天喝的醉醺醺,今天說這家的人要自殺,明天說那家的人會出車禍死掉。沒想到,他所說的十有九中,別人認為他是怪物,災星,都像躲瘟疫一樣躲著他,生怕他那烏鴉嘴說自己家裡要出事…
我心裡想,卜測吉凶是奇門方術裡的一種,這人既然能算出別人家裡有災禍臨頭,為什麼就看不出自己家裡的奇門格局不合乎風水邏輯呢?
那老闆正在偷瞄白小姐的胸,口水都快掉下來了,我咳嗽了一聲,問道:「那人的母親多大年紀?」
「嗯?」老闆回過神,「噢,一個老太太,八九十歲了…」
我點點頭,心裡想,這老太太很符合楊春梅的年齡,四年前失蹤,跟小晴父親沖煞中風的時間又挺接近…
那老闆搖頭歎道:「也真邪了,我們村上這幾年出意外死的人特別多,而且有不少是年輕人。大家都說是那瘋子的烏鴉嘴造成的,上個月有幾個小年青把他拉到野地裡揍了一頓,差點沒打死…」
從小店裡出來,我把向風拉到了一旁。
「你怎麼看?」我問道。
「這村裡有邪煞作怪。」向風說。
我吞了口唾沫,說:「我也這麼想的,而且,那座宅院裡住的根本不是什麼瘋子,而是一個會用奇門占卜的高手。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把院子裡那些影響風水格局的樹給砍掉…」
「不。」向風說,「那人不是奇門高手,而是知道村子裡鬧邪煞的真相。」
我一愣,隨後點了點頭,向風說的有道理。
「走,我們去那座宅院裡,等那人回來問他!」
說完,我返回小店買了些吃食,帶著向風他們朝那座宅院走去。
夜很深了,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村子裡極其安靜。一路上,我一邊走一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很快來到村外,我指著池塘對面說,就是那座宅子。來到院中,只見仍然空無一人,店老闆所說的那『瘋子』也不知去了哪裡,我們只能等待。
三月裡的夜晚還是比較冷的,雖然屋門的鎖對我來說想要弄開不費吹灰之力,但不告而入畢竟不妥。我們找來些乾柴,在院子的角落裡點起一個小火堆。四個人圍坐,靜靜的喝著啤酒。
奔波了一天,每個人都很疲憊,院子裡特別安靜,只有木柴『辟啪』的燃燒聲。
「咦?馨妹子,你在跟我說話麼?」小晴忽然問白小姐。
「沒有啊。」
「奇怪。」小晴揉了揉惺忪的眼,「我剛才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跟我說話,還以為是你。」
「可能是你太累了吧,睡會兒吧。」白小姐說。
「這院子裡可能有鬼啊,你小心點兒。」我低聲說。
「你再嚇她我先把你變成鬼!」白小姐說。
又過一會兒,小晴忽然站了起來,這一次是她把我給嚇到了,正準備發作時,小晴伸出一根手指,滿臉驚恐的表情。
「聽!…」
「怎麼了?」向風沉聲問。
「你們沒有聽到嗎?」
「什麼?」我問。
小晴眼神呆直,目光空洞,緩緩說道:「有人…在叫我…」
這時侯,我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脊樑骨一陣發涼,望了望四周,問道:「誰在叫你?」
第二十二章水塘
小晴已經快嚇哭了,臉色煞白,雙手緊緊的抱著胸。
「是…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但我感覺她在叫我…」
「別怕!」白小姐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阿冷,我們兩個去看看。」
《奇門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