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節

「哦?哪家醫院?」
「好像是…」
王滿貴想了想,把名字告訴了我們。我和雨馨兩個對視了一眼,是當初楊老爺子住的那家醫院。
趕到那家醫院,我直接便找那副院長。副院長往上推了推眼鏡,盯著我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兒,才把我給認出來。在副院長的幫助下,我們調出了王會計的兒子王小冬的住院登記。根據那上面所寫的住址,我和雨馨來到一片小區。
這是一片類似於城中村的地方,建築看起來亂七八糟的。繞過一座二層小樓,穿過一道長長的弄堂,我們來到一座瓦房子前。房後的馬路上,各種汽車噴著尾氣,聒噪的鳴著喇叭。房前巴掌大的小院兒裡,一個女人胡亂紮著頭髮,正用搓板『呼呼』的洗衣服。
「請問…」
這女人一抬頭我才發現,正是那女老師。幾個月的時間,在她身上就像過了幾年似的,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蒼老了許多。見是我們,這女老師很高興,急忙把我們往屋裡讓…
「你是問,磚窯廠那豁牙子的女朋友?」這女老師說話還是有氣沒力的。
「嗯,是的。」我點點頭。
「她已經死了…」
「死了?」我一愣,「什麼時候死的?」
「就前段時間…」女老師說,「她原本是我教書的那幼兒園的一個校工,跟我關係挺好。那個時候,滿強哥時不時的帶那豁牙子到市裡我原本那住處玩兒。有一次,滿強哥喝醉了酒,那豁牙子趁他人事不省,藉著酒勁對我動手動腳,要跟我…那個…」
女老師說著,低下頭,我嚥了口唾沫。
「我答應他到時候給他介紹個女朋友,他才罷手。後面,我就把那校工介紹給了他。可沒過很長時間,豁牙子就被垮塌的磚窯給壓死了…年前的時候,我帶小冬到市裡來找房子,找到這個校工。剛好她要去給一戶老闆家裡當保姆,吃住都在別人家裡,所以就把她原來住的這座房子轉租給了我。後面一天,她興高采烈跑過來跟我說,她被那老闆鄉下來的老爹給強姦了…」
我眉頭一皺,心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被強姦了還興高采烈?
「那老闆本來答應,只要她不報警,給她十萬塊了事。她去醫院一檢查,發現自己懷孕了。那老闆生理有問題,跟他老婆倆人一直沒有孩子。聽她這麼說以後,說只要她肯把孩子生下來,給她追加二十萬…」
「然後呢?」雨馨忍不住問。
「然後她就答應了唄…」女老師苦笑了一下,「從那以後,她被那老闆家像神仙一樣供著,出門的話,那老闆專門雇了司機開車並且給她護駕。她也沒地方可去,每天也就是往我這裡跑。她感覺自己有錢了,成了上等人,其實過來就是來找優越感的。在我跟前頤指氣使的,走路眼睛都不看地面…」
我哭笑不得和雨馨對視了一眼。
「那她怎麼死了?」我問。
「具體我也不是太清楚,那司機在她死後過來過我這裡一次。聽那司機說是,有一次載著她去風景區透氣,她坐在草坪椅子上歇腳,司機在車裡睡著了,醒來發現她不見了。到處去找,後面,她順著一條坡道走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恍恍惚惚的,問她去了哪裡,只會搖頭。然後沒過幾天,那老闆的老婆一大早起來去她屋裡,發現她死在了裡面……」
第二十一章凶夢
「風景區?」我一愣,「你是說,她去風景區玩兒了一次,然後回去沒幾天,就死了?」
「是呀。」
「哪個風景區。」
「好像是…」
我的心怦然一跳,這女老師所說的風景區,正是當初我和楊叔兩個在那座公寓房東的帶領下,去見那『法師』時,所經過的那裡。而所謂的,這個女校工被那司機發現時所走下來的那個『坡道』,我想,應該就是通往那法師住的那片樹林的那坡道,難道說,她去見了那法師,或者說,她認識那法師?…突然之間,我想到那法師是四川人,而這女校工的男朋友那『豁牙子』,也是四川人…豁牙子跟王會計關係比較好,而王會計跟王老闆又比較好…那麼,王老闆和那法師之間,是否有某種聯繫?…我腦子裡接連閃動著一個個的念頭…這個時候,我猛然想到一件事。
「那個女校工大體是什麼時候死的?」我問。
「就是上個月。」
上個月?…我眉頭一擰,那個四川的『法師』,是過年沒多久那時候,被我和向風發現死在那座公寓四樓的一間房裡的。這就是說,這女校工去那片風景區的時候,那個法師早就已經死了…那照這麼來看,她不是去見了那法師?…
具體那女校工是怎麼死的,這女老師不是很清楚。我決定到那女校工原本打工的那老闆家去探一探。這女老師說她知道住址,當初那女校工過來告訴她的。
離開這女老師家,我和雨馨隨便買了些東西吃,便驅車去了那老闆所居住的小區。
這是一片落成沒很長時間的花園式高級住宅小區,我們說是來找人的,在門口保安那裡登了記,雨馨便把車開進了這小區的地下停車場,裡面空位挺多,陰森森的,看情形,這小區的樓盤有不少都還沒人住。
從停車場出來,我和雨馨行走在小區幽靜的路道上,正午的陽光暖暖的灑下來,把頭頂的樹葉塗抹成金色,沒有一絲的風,清淡的花香一股股的往鼻孔裡鑽。
來到其中一棟樓前,順著電梯上了六樓,按響六樓住戶的門鈴,很快,門便開了,一個尖嘴猴腮,一臉刻薄相,頭髮染燙的像泰迪一樣的女人,從門縫裡探頭出來,嘴裡還在嚼著食物。
「幹嘛的?」女人冷冰冰的問。
「阿姨你好。」我笑了笑。
女人臉一板,「叫誰阿姨呢?」
「哦,不對,大姐…」
「喊誰大姐呢?!」
我心說,就您這年紀,難道我還叫您小姐,或者小妹子不成?
「那…」
「我說你這人有毛病吧,有事快說,沒事我關門了啊!」
我心說,這女人可能有更年期綜合症,嘴上客氣道,「那什麼,請問一下,娟娟以前是不是在您家裡做事?(那女校工名叫娟娟)」
聽我這樣一說,這女的先是一愣,隨後臉一拉,「不認識!」『光』一下把門給關了。
「怎麼辦?」我哭笑不得道,「看來軟的不行啊…」
「那就來硬的。」
「你說的哦…」
我笑了笑,急促的按響了門鈴。
還是那女人,「我說你這人有毛…哎哎,你幹嘛!你們兩個幹嘛!我給物業打電話叫保安了啊!…」
《奇門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