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難道說,刺傷我的那一隻蜮,是它們裡面的王者?
我想了想,根據體型力量來判斷,的確是有這種可能。
在原地坐了良久,我終於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念道:「總之現在還不會死,先就這樣吧,總不可能把手切掉,我寧願死也不願意殘疾。」
然後我咬了咬牙,從背包裡找出小刀,去削那些綠色的尖刺。
可是結果果然如我所料,只要一碰那些尖刺,我的整個手臂都會火辣辣的疼,根本讓人崩潰。
最終,我只能放棄治療的想法,放下刀子,用圍巾將整只右手纏了起來。
然後我取出礦泉水和壓縮餅乾,胡亂的吃了一些。
又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我將背包收拾好,又站了起來。
看了看四周黑漆漆一片,我想起了之前在黑竹溝地下的時候,被困在黑暗的洞穴裡的經歷,現在我又是一個人了,但是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慌張了。
無奈的苦笑搖頭,我找出手電,打量,然後習慣性的選擇了左邊的方向,往黑暗深處探索而去。
一開始我以為,樹洞的上層應該比較接近自然環境,會是一個古木叢生的森林地區。
但是往前走了沒幾步,我就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離開了之前的那綠刺怪樹,我就再也沒有發現別的樹木。
地面雖然沒有鋪設地磚,但是顯然經過人工的精細打磨,非常平坦。
我手電的光斑在地面上掃過,偶爾只能發現一些白色的菌類孤零零的生長著。
作為生物學者長期養成的習慣,我採了幾棵蘑菇,就算不用來研究,關鍵時刻這種鵝肝菌還是可以用來作為食物的。
我像超級瑪麗一樣一邊采蘑菇一邊往前走,然後就發現在前面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呈長方形,約四米寬兩米高的物件。
「這是什麼?屏風?」我來了興致,疾步往那黑影走去。
走到近處,我才發現,這原來是一件青銅製的兵器架,上面有大概十二個格位,放滿了長戟、戈、鋼刀一類的兵器。
我一看這就是一件秦朝時候的兵器架,因為從宋朝以後,一般兵器架上都放有常見的大刀、紅纓槍,可是這上面沒有。
加上它是青銅製的,就更加確定這是秦朝時候的武器架。
我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這裡和那些秦朝的靈御寺官員有關係。」
用手電筒照了照那些兵器,只見多數的武器都已經腐朽成一灘爛泥了,只能看出個形狀。
這也難怪,因為這裡的濕氣這麼重,金屬製品自然腐蝕得很快。
但是我在武器架的最下格,看到一個粗陶做的罐子,大概有人頭那麼大,上面糊著一層黑乎乎的紙,不知裡面有什麼。
「難道是酒?什麼人會把酒放在武器架上?」我饒有興致的湊近聞了聞,結果發現這不是酒,而是一種非常濃稠的油,有一點像是煤油的味道。
我心中更加器官,拿出小刀劃開了一道口子,湊近一聞,一股嗆鼻的煤油味撲面而來,沖得我一個趔趄。
「我靠,這個夠味兒。」我揉了揉鼻子,也不管那麼多了,一腳踢了過去,將那個罐子踢翻在地。
只聽啪的一聲,粗陶罐子摔了個粉碎,黑色的煤油也倒了一地。
第87章古屍
而在這陶罐的碎片中,似乎有什麼金屬的物體閃了閃。
我用小刀撥開碎片,就見到了原來那個亮閃閃的東西,竟然是一把一尺來長的匕首。
那匕首的柄是用象牙打造的,雕刻出虎豹狼紋一類的圖案,刀柄的末端有一顆紅色的寶石,依舊光彩奪目。
而最重要的是刀身,那刀非常的薄,和一片樹葉差不多,刀型為新月形,並發出亮閃閃的銀色光芒,和青銅武器發出的暗黃色有著很大的區別。
我知道這一定是秦朝時期稀有的鋼製寶刀,因為那時候煉鋼技術並不發達,所以鋼製器具非常稀少,為了防止生銹,那時候的人也常常用煤油來保存金屬武器。
我今天無意中的發現,算是撿了個寶。
我十分小心的將那寶刀撿了起來,然後用袖子擦了擦刀身,那光亮更加冷冽了幾分,而且這時,刀身上刻畫的兩個字也被我看清楚了,那是「銀魚」兩個字。
看來,這把刀的名字就是叫做「銀魚」的。
這刀握在手裡,幾乎沒有重量,非常輕便。
早就聽說戰國秦漢時期的寶刀能夠削鐵如泥,於是我也抱著一試的心態,輕輕劃了一下旁邊的青銅架子。
沒想到那刀毫不費力的就切進了銅質的武器架,讓我覺得非常神奇。
於是我又拿起旁邊一把已經腐朽得差不多的銅劍,就像削蘿蔔一樣削了起來。
我心想這銀魚寶刀可比槍還管用,只要有了這東西,就算是那種槍都打不死的蜮,我也可以一刀將其開腸破肚。
而且聽說古刀沾有煞氣,能夠驅邪,越古老的刀,驅邪的能力就越強,這把刀如果真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粽子什麼的,我也就不怕了。
我這麼想著,手裡的那把爛銅劍已經被我削到只剩一個劍柄了。
於是將那劍柄隨意一扔,然後用袖子擦了擦銀魚上的污漬,將它別在了腰間,繼續往前走。
其實對於這裡的地形,我早就有了一個猜測。
之前看到第一個兵器架的時候,我就已經差不多能夠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個類似中軍營帳一般的擺設。
在之前那個兵器架的正對面,應該還有一個兵器架,而兩個兵器架中間,是通往元帥帥座的通道,通常,在這過道上,還會擺著地毯、動物毛皮一類的飾物。
果然,我往前沒走幾步,就看見地面上的一張不知名的獸皮已經爛的只剩黑色的渣土了。
《長冥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