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見此情況,我就對BEY說道:「兄弟,你也是在外面見過世面的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於是BEY就笑了笑,在拉比洛維奇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然後拉比洛維奇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我比了個大拇指。
BEY也笑了,對我說道:「父親說,既然你是客人,那我們就聽你的,中國人的傳統,確實也有道理。」
說完,BEY就去給老婦人拿了一副餐具,並給老婦人夾菜。
令我沒想到的是,老婦人這時候竟然眼睛濕潤,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對BEY說了一句俄語。
BEY給我翻譯道:「我母親說,謝謝你,客人。」
接下來,我們就有說有笑的吃起飯來。
安德烈和拉比洛維奇喝的不亦樂乎,我則和BEY聊了一些村子裡的風俗,以及奇聞異事。
當吃飽喝足以後,我暈暈乎乎的被帶到房間裡休息,也不知道怎麼睡著的。
第二天,直到窗外的太陽都十分刺眼的時候,我才從床上猛然的爬了起來。
看了看床頭不遠處的壁爐,還有周圍充滿歐洲情懷的毛皮牆飾和氈子,我才知道,這一切真的不是夢,我竟然在做夢也沒想到要去的西伯利亞無名小村鎮上,過了一夜。
我揉了揉頭髮,從床邊的小木桌上拿起背包,找出了我的手機,看了看,已經是中午十點過了。
再看手機的信號,完全是空的,看來我沒法打電話回家報平安了。
於是我掀開厚實的鹿皮攤子,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外衣,就衝出了屋子。
一打開房門,正好遇見BEY的母親坐在客廳裡,手裡端著一籃子的葡萄,正在篩選。
於是我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我好像起來晚了。」
老婦人看了看我,一臉不解的表情。
於是我又用英文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會在您家白吃白喝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幫忙嗎?」
老婦人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微微一笑,指了指客廳牆角的位置。
我看見牆角有一個木製的盆架,架子上擺著木盆子正往外冒著熱氣,而且架子上還掛著毛巾、木杯子、牛角梳。
我歎了口氣,知道她還是沒聽懂我的話,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吧,我先梳洗一下。」
簡單的梳洗一番,我就來到桌前坐了下來,看見老婦人將籃子裡的葡萄從枝幹上一一摘下來,青的放在一邊,籃子裡只留下烏黑的。
於是我問道:「老奶奶,你在幹什麼?」
這次她似乎聽懂了,指了指青色的葡萄,然後又指了指屋角的一個罐子,然後又指了指烏黑的葡萄,然後做了個收錢的手勢。
我看了看那個罐子,正是昨晚被我們喝掉的果酒,那滋味甘美極了,看來就是用自家的葡萄釀的。
而那些烏黑的葡萄,看來是要上街區賣的。
看懂之後,我就拍了拍胸脯,說道:「我幫你……」
然後我就去拿她手裡的籃子。
結果老婦人擺了擺手,指著屋外,說了一句俄語。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他已經拉著我的手腕,往外走去。
她領著我來到院子裡,只見天色已經轉晴,院子裡陽光燦爛,只有地上的雨水還能說明昨晚的大雨。
因為昨天來到這裡時天已經黑了,所以我都沒看清楚院子裡的情形。
現在看來,這院子裡竟然漂亮極了。
在道路的兩旁,是一排排有紅有黃的大朵龍爪菊,巨大而富有層次的花朵開的正艷,而在龍爪菊後面,是一簇簇亞寒帶特有的漿果樹,這種漿果在中國北方也有,不過不會結果,只是一種野草。
但是在西伯利亞,這種漿果竟然能結出一串串黃色的誘人果子,看得人有些嘴饞。
然而更讓人嘴饞的是,在院子的最深處,也就是靠牆的地方,用木頭搭起了一個長長的架子。
架子上綠籐纏繞,滿是一串串吊下來的飽滿葡萄串,真可以用碩果纍纍來形容。
老婦人指了指那個高約兩三米的架子,說道:「紋絡瓜……」
紋絡瓜?我有些不解,但是立刻反應過來,指著屋子裡的葡萄,帶著疑問的說道:「紋絡瓜?」
老婦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給我比了個大拇指。
我得瑟的笑了笑,心說下次如果再見到大雄,我就可以給他秀一下俄語了。
想起大雄,我又歎了口氣,雖然之前我從安德烈告訴我的信息裡推測出大雄很有可能是在騙我,可是我又無法去怪他,說實話,我現在也很迷茫。
但是現在若是能見到他,我還是會非常開心的。
既然知道了紋絡瓜代表的是葡萄,我就明白了,老婦人肯定是想讓我幫她採摘葡萄。
於是我點了點頭,進入客廳裡拿出一張椅子,放在葡萄架下面,然後爬上去用剪刀將一串串的葡萄剪下來。
老婦人手裡拿著籃子站在下面,我每剪下一串,她就十分珍惜的放進籃子裡放好。
等我剪了十幾串葡萄,老婦人就給我擺了擺手,說了一串俄語。
我看她的意思好像是不摘了,於是就問道:「不摘了?」
老婦人點了點頭,用生澀的中文說道:「不……摘了。」
《長冥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