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節


只見我所騎的這只巨型老鼠,歪著頭發出吱吱的慘叫,全身顫抖的邁出步伐的同時,嘴角已然淌出了一絲絲白沫,血紅的眼睛也開始發白。
這是筋疲力盡時才會有的現象,顯然之前的狂奔和打鬥已經消耗掉這些老鼠幾乎全部的精氣。
這種情況也有在人身上發生過,比如興奮劑服用過度的運動員,會保持持續的興奮,一直將自己的身體折磨的筋疲力盡才會停下,然後就會出現口吐白沫的脫力現象。
只不過這些老鼠吃下的不是興奮劑,而是來自精神上的強烈刺激。
頂著風,我招呼大雄和聶川趕緊從老鼠身上跳下來,不然會連同它們的身體一起被狂風捲走。
兩人看了半天才明白我的意思。
我們三個一起從老鼠背上滾下來,本來應該是受慣性的影響,往前衝兩步或者滾兩圈,但是身體剛剛前傾,就被風刮了回來。
無奈之下,我們三人只好強制自己趴在地上不動,這樣一來任憑風再大,也無法輕易將我們吹走。
這種感覺和我們遇到風袋蛇的時候差不多,不過這一次更加突然,而且十分猛烈。
還好我們在地上爬了大概一分鐘,那暴風便過去了。
向四周看了看,感覺確實沒了動靜以後,大雄第一個站起來。
我們倆也站了起來,也不顧身上的塵土和滿頭的灰塵,只是回頭去看那白衣的老頭。
只見那白衣的老頭儼然已經不見了,而黑霧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面前只剩下一些呼吸微弱,東倒西歪的老鼠。
「奇怪,人呢,難道被風刮走了?」大雄疑惑的說道。
我剛想說不可能,聶川就指著頭頂某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這……」
我們急忙抬頭去看,就見到那個白衣服的老頭子竟然懸浮在我們頭頂上大約二十多米的位置。
他的腳下踩著一團灰乎乎的東西,好像是一團小型的颶風。
老頭停在那裡,低頭看著我們。
但我們三個齊刷刷的往上看時,他就把頭扭了過去,不再看我們,而是駕著那菊粉一般的東西,飄乎乎的飛走了。
他飛行的方向正是那鬼樓所在的方向。
那鬼樓並不是建在地底的,而是它的位置洞頂開了一個大洞,所以鬼樓的大半部分都在我們所在的洞廳外面。
老頭駕著颶風,從洞廳的缺口沿著鬼樓飛了上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我們看的幾乎呆了,因為就算那之前叫做佐助的白毛老頭再厲害,但是也不可能會飛。
能夠自由的在天空中飛行的,在我眼裡才是真正的神仙。
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二花居頂四氣朝元的洋妞,也只能隨手製造一些冰塊而已,現在想來,竟然和大雄的檔次差不多。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就是這駕風飛行的老頭,肯定和雷雲僧還有寒冰洋妞有著某種聯繫。
說不定他也是四大真神之一。
這些傳說中的凶神惡煞一個個的出現,卻好像沒有給聶川帶來太大的威脅。
我想,不管是那個操縱寒冰的洋妞還是眼前的這個駕風老頭,要想殺死聶川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們好像並沒有興趣這麼做。
帶著疑惑,我們三人邁步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我忽然踩到了地上的一樣東西,發出卡噠一聲。
我急忙挪開腳,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塊像是令牌一樣的東西。
撿起來一看,果然是一塊黑漆漆的令牌,令牌是黑色的柏木做成的,能夠防蟲,上面鑲金的令字已經褪色了,看上去十分古拙。
「這……難道是那個老頭剛才留下來的?」聶川疑惑的看著我手上的令牌。
我想了想,便搖頭說道:「不知道,他留令牌給我們幹什麼?」
顯然我們都沒有人知道答案,只得繼續往前走。
看著前面不遠處的鬼樓,上面依舊燈火通明,有人在走動,有人在喝酒,還有美人在跳舞,小二在倒茶,好不熱鬧。
雖然我們三人都很想看看這鬼樓裡面到底是不是一個歌舞昇平的世界,但是按照書上所說,當有人靠近鬼樓的時候,它便會自動消失。所以其實我們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能夠走到鬼樓裡去。
但是事情好像和課文裡說的有點不一樣,因為我們往前走了有十幾分鐘,感覺已經非常靠近鬼樓了,甚至能聽見裡面有人大聲談笑的聲音,還有歌舞管弦的聲音,但是眼前的這樓好像並沒有消失,我們能感覺到離它已經非常近了。
鬼樓足以緊緊的牽掛住我們的好奇心,於是我們三人生怕錯過了登上鬼樓的機會,急忙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誰也沒想到,我們竟然走到了位於鬼樓最下層的黑漆木門前。
這門十分普通,也有些破舊,許多地方都掉漆了,但是很乾淨,看來有人經常出入。
站在門下抬頭網上看,我就見到了洞外漫天的星辰,而那燈火通明的鬼樓,竟然直插天宇,十分雄偉壯觀。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由我去敲門。
我費勁的吞了口唾沫,抓住門上拳頭大小的青銅門環,輕輕的摳了幾下。
我生怕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敲完門就往後退了幾步。
過了幾秒鐘,門動了一下,開了一條小縫。
一盞燈籠的幽幽青光從門縫裡照了出來,然後是一張比正常人長一倍的瘦臉從門縫的頂端出現。
我們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這門至少也有四米,而這個打著燈籠的人,顯然起碼也有四米。
《長冥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