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節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就說道:「算了,別管怎麼拉了,你是不知道那黃金迷宮的凶險,那地上全部都通電的,隨便亂走一步都會被電死,還拿冥器呢……沒被燒成焦炭就算好了。」
大雄咂了咂嘴,感到非常惋惜,說道:「你不拿也有可能被電死,拿也有可能被電死,要是我就他媽拿了!」
我正想嘲笑他貪財不要命,旁邊的司機按了按喇叭,用濃重的京腔說道:「你們倆走不走了!這兒玩兒我是吧!」
我急忙道歉,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馬上上車。」
大雄先把自己肥胖的身子塞進了車子,然後我也坐到了後座,對司機說道:「哪兒的涮羊肉好吃就到哪兒,別繞彎兒。」
司機沒說話,一踩油門兒就開動了。
最後司機把我們拉到了南苑民族街的一家北京有名的涮肉店,收了我們八十塊錢車費,陰沉著臉一踩油門兒走了。
我想司機之所以對我們這麼惡劣,是因為大雄一路上都在說倒斗下地宮的事情。
一般說這些的人,都被認為是盜墓小說看多了,走火入魔,犯了神經病,而不會讓別人以為我們真的是盜墓賊。
我們倆點了一個大鍋,加上十幾瓶白的,從下午三點過一直吃到晚上十一點打烊。
大雄喝了有七八瓶精裝的白酒,離開時已經幾乎不省人事。
我費盡力氣把他背下樓,叫來出租車,在最近的一家連鎖賓館住下,倒頭就睡。
睡到一半,感覺肚子疼得厲害,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所以吃的太多,導致拉肚子,或者是那酒不對勁,總之拉了七八次。
等我拉到不想再拉了,就一覺睡去,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發現自己的鬍子一夜之間長了許多,覺得有些奇怪。
當我洗完澡,換上新衣服的時候,大雄也醒了,搶著要上廁所。
等我們倆出門兒,準備退房的時候,服務員硬拉著我們,要我們給三天的錢。
我說就算是超過退房時間了,我們也就給兩天的錢,怎麼會給三天的錢?
為此大雄還和前台小姑娘吵了起來,鬧得雞犬不寧。
最後老闆來了,翻出監控錄像,指出我們進入賓館和離開賓館的兩段視頻,我們才認罪。
原來我們那天晚上睡下以後,竟然真的睡了三天三夜,到現在已經過了退房時間,就是第四天了。
老闆看我們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所以最後還是給我們算了三天。
出賓館的時候,服務員們都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私下議論著什麼。
我想她們應該是在說:「這倆人兒住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沒出門兒,到底是幹了些什麼呢?是不是在房間裡吸毒呢?」
我怕我們再不走,他們一報警,把我們抓去和小房子、小默子、小東子作伴,趕快拉著大雄離開了這條胡同。
下午,我陪大雄買了回哈爾濱的機票,並親眼看著他檢票登機。
然後我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了。
我在機場附近徘徊了一會兒,想給聶川打個電話,或者給二叔、三叔,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卻沒有按出去,因為我是老胡,不是聶川,打電話總不能說,我對朋友的家人也表示關心吧?
關於他們的狀況,我只能靠猜。
我想他們應該都很好,因為聶川一回家就開始調查起爺爺的包裹。
只有家裡沒出事的情況下,他才會這麼安心,並且快速的投入調查。
既然爺爺的包裹有了線索,那我就先不能離開北京,我需要等待聶川的調查結果,然後瞭解事情的進展。
想了想,我決定就在附近找家賓館住幾天再說。
可是當我掏了掏口袋的時候,才發現全身上下只有六百塊錢,即使住那種條件低劣的家庭旅館,也只能住上四五天而已,而且還是不吃飯的情況下。
我冷笑了一聲,暗暗說道:「聶川啊聶川,你見過金山銀山,接觸過地外文明,甚至還成了神話人物的徒弟,這麼牛逼的生涯,現在淪落成了只有六百塊錢的流浪漢,真有你的。」
冷笑歸冷笑,自嘲歸自嘲,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明天去找一份工作算了。
不過一細想,另外一件事就難住我了,因為現在沒有身份證,根本沒辦法找到什麼正式的工作,只能打打工什麼的。
還好下了這麼多地下遺跡,和各種怪物搏鬥,每天都在高強度的運動,讓我有了一膀子力氣,搬磚什麼的還是不在話下的。
明天我就去找找哪裡有工地,我去搬磚,也能賺四五千一個月呢!
想到這裡,我再次哈哈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以後在我的自傳裡是不是要寫上,知名生物學博士淪落搬磚工這一段呢?」
我自己想,自己笑,完全沒在意周圍人對我的看法。
人來人往中,有一個手拿棒棒糖的小女孩見我站在那裡傻笑,不由得投來了一個鄙視的眼神,讓我很無語。
不管如何,今晚先找個便宜的賓館睡一覺,明天再說找工地的事情吧。
我這麼想著,機場外面的街道走去,然後上了公交,往五環外面走。
直到公交來到東郊的城鄉結合部,我才下了車。
我下車的地方,不知道是叫什麼村兒,總之非常的雜亂,三教九流都有。
向路邊的一個賣水果的打聽哪裡賓館比較多,賣水果的指了指背後的一條小巷子,說道:「這邊比較便宜,好多女大學生都在這邊租房子,運氣好的話,可以撈著便宜的。」
水果攤老闆也是一片好意,我沒辦法說什麼,只是呵呵一笑,順便買了幾個橘子。
提著橘子往巷子裡走,就發現裡面全被小攤小販佔滿了,各種理髮店、小餐館、旅店到處都是。
這讓我想起了成都郊區也有這麼一個地方,讓人充滿了無限的回憶。
《長冥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