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這個,老瞎子說是有關於上古時期的五帝爭鬥,但他沒有仔細說,只簡單明瞭的告訴我,這普渡大帝是五帝之中,第一個隱匿的帝。
據說是當時一戰,佛帝摔落如今的臥牛山,便再也沒有出來,那時候還沒有臥牛山這地方,那一帶只是一片平川,可佛帝摔落,此地乍現三天三夜的金光,之後就平地崛起了這臥牛山。
聽上去有點兒像是神話傳說,而事實上它就是神話傳說,懂行的都知道這臥牛山裡有股不凡的佛氣,所以代代尋道高僧都會不遠千里的去那臥牛山的山腔之中坐化金身,以期望成佛,可真正的佛哪有這麼容易成?
又是修造大佛窟,又是修造小佛窟的,最後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一個死。
而現如今老瞎子猜測,當時五帝相爭,必然是這普渡大帝也動了凡心,本該六根清淨一旦墮入貪嗔癡,便是心魔,按照原理來看,普渡大帝本應是五帝之中最善的一個,可還是那句話,物極必反,就像陰陽,達到某一個頂點之後,必然會適得其反。
普渡大帝被擊落臥牛山,陷入心魔掙扎,便將自己坐化了金身,意在永不出世。
可現如今看來,情況有兩種,一種很可能是普渡大帝的佛魂分裂,出現了惡與善兩道魂魄,一道留守金身依舊不問世事,一道掙脫金身遊蕩在佛窟之中找到了宿主。
而另一種可能,便是這普渡大帝未能渡過心魔,掙脫金身之後找到新的宿主徹底的墮入了邪道。
其實兩種可能性的幾率都很大,老瞎子也是確定不了這普渡大帝遭遇的結果是哪一種,所以才會三更半夜的來找這僧像金身說悄悄話。
可老瞎子說他坐在這跟這佛像說了快一個小時的話了,這佛像也是半點兒反應都沒有,不作聲,不回應,也察覺不到半點兒的佛氣,這感覺就是一個死物。
聽了這原委,按照老瞎子的意思,是這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大了,也就是普渡大帝的魂魄未渡過心魔,找了具前去坐化的鮮活屍體重生,而這尊金身真的是一具空蕩蕩的屍體。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麻煩了?等於是墮入心魔的普渡大帝沒有了軟肋,既然他有本事掙脫這金身那就必然是不怕這金身的。
聞聽我的詫異,老瞎子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否認道,「不,我覺得不管是前一種可能還是後一種可能,如果他敢面對這金身的話,都不會任由自己的身體埋在豬圈那種骯髒的地方,而且,他是佛,不管是正是邪,尊嚴不可動搖。」
尊嚴這種東西,越是位高越是重要,或許老瞎子說的是對的。
我微微蹙眉,無聲的點了點頭,這才繼續問道,「那個五帝爭鬥是什麼?」
「是驚天動地的一戰,」老瞎子這次到沒有推脫,很是乾脆的回了我一句,見我微微一怔似乎是沒有明白這意思,便又說道,「老瞎子這也是道聽途說,知道的不多,據說當時一戰,五帝留三。」
「幹掉了兩個?」我頓時一驚,心說,我滴個乖乖,這可是五帝之間的爭鬥,怎麼聽著像是小孩子打架?隨隨便便就幹掉了兩個?
「真假在人心,這也是我聽父親說的,額……」老瞎子說到此處,突然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糾正道,「也就是我師父,不過,這上古的事兒比輪迴大帝被封印還要早很多,所以沒有人知道真假,你也就當個故事聽聽罷了。」
「這可不是故事,至少眼前來看,普渡大帝童陽確實是墜落臥牛山了。」我小聲嘀咕著,悻悻的瞄了一眼身後廂房的小木門,頓時覺得把這佛帝的金身隨隨便便扔到這柴房裡,還用破布蓋上,似乎是有些大不敬了……
老瞎子卻是嘿嘿一笑,拿過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說道,「真真假假,萬物輪轉,誰知道呢?」
嘀嘀咕咕的說著,這老瞎子站起身就提著酒瓶要回屋了,我頓時一愣,立刻招呼了一聲,追問道,「太師叔,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五帝到底都是誰呢!五帝留了三個,其中一個必然是輪迴大帝玉陰了,那另外兩個呢?」
「小娃娃,知道的太多不好,還是早些去睡吧!」老瞎子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已經腳快的走到了客廳的門口。
雖然我這心裡不樂意,但他這老東西不想說的話,我也不能上滿清十大酷刑,只好作罷,囑咐了一句,「那太師叔也早點睡,回房不要再喝酒了,酒大傷身!」
老瞎子卻是停都沒有停一下,很是隨即的提著酒瓶擺了擺手,就轉身進屋了。
我站在黑漆漆的院子裡,腦子亂糟糟的,這感覺像是聽了一個睡前故事,即懼怕這故事是真的,普渡大帝有一天真的會來找我一較高低,也莫名的有一絲希望這故事是真的,並且還有點期待知道這後續發展……
空蕩蕩的院子裡一道冷風掃過,瞬間吹醒了我的好奇心,我是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看了一眼身後黑漆漆的小木門,我立刻腳底抹油,無聲的衝回了客廳,想回去睡覺了。
可我才進客廳,我三叔的書房就傳來了彭的一聲悶響,我頓時心頭一驚,便及時的停住腳步,屏住呼吸聽了聽。
可這書房之後就沒有了聲音,這感覺好像我三叔也在屏住呼吸聽外面似的……
我莫名其妙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就抬腳上樓了,但是走到樓上,我又再次屏住呼吸,並收斂了氣息,隨即又無聲的回到了客廳,我三叔書房的門口。
透過這書房的門縫,小心翼翼的朝書房裡看過去,我不禁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這門縫的大小有限,我沒有看到三叔的位置,但是我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唐晨,這小子赤裸著上半身,背對著門口雙膝跪地,白皙的後背上是一條條木棍擊打之後的青紫……
第四百零一章白眼狼
挨收拾了?可是唐晨這小子不是一直挺老實的麼?我三叔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心中不禁詫異,我就要推門進去,可這手還沒有碰到門板,書房裡就傳出了我三叔冷冰冰的聲音。他問了一句,「你到底說不說?」
額,說什麼?
我頓時一愣,及時收住了自己的手,心說,我三叔這人平時對人是挺嚴肅的,管教果兒和念兒也很是嚴厲,但這唐晨就算是他徒弟,那怎麼說也是個外人,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而且聽他這話的意思,似乎不只是管教徒弟這麼簡單,倒像是在用刑逼供額……
書房裡。跪在地上的唐晨聞聽了我三叔的質問。卻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和反應,就只是無聲的低頭跪在地上,然後我就透過這小小的門縫看到我三叔用手裡的木棍狠狠的擊打了一下唐晨的後背。
頓時眼看著那小子的後背上就出現了一條青紫色的淤痕,我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攥了一下拳頭。但還是忍住沒有推開這書房的門。
「你到底說不說?」書房裡的三叔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質問。
「師父。我真的不能說!」跪在地上的唐晨有些壓抑的回了一句,完全是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不能說?」三叔緊了緊抓著木棍的手,低聲說道,「唐晨。在陽泉你看到小丫的臉時,可曾覺得有愧?這幾年你留在神堂溝,我們又可曾薄待於你?做人要有良心,難道至今為止在你的眼裡心裡就只有風水師一脈麼?」
聞言,跪在地上的唐晨立刻搖了搖頭,急忙說道,「不是的,我是真心拜你為師的,也是誠心誠意的崇奉八極天之道,但這件事……我真的不會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是你自己說清楚,然後出面解決這事兒,還是讓我宰了你,然後親自去棺材崗走一趟?」三叔冷哼了一聲,直接丟給了唐晨兩個選擇。
可這小子跪在地上,低著頭,愣是沒有出聲。
三叔見狀,直接點了點頭,冷聲說道,「那好,我就當你是做了第二個選擇,時至今日,你我的師徒緣分,就此了……」
低聲說著,三叔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木棍,看這架勢是真的要滅了唐晨,可唐晨這小子偏偏一根筋的跪在地上等死,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開。
我見這再不出手,唐晨那小子就真的歸西了,便立刻破門而入,瞬間跪到地上,運氣抬手接住了我三叔的這一棍。
三叔這一個了結的結字還沒有說出口,瞬間『啪』的一聲,那根小手腕粗細的木棍承受不住我和三叔二人的力道,頓時便斷為了數節。
「磊子?」三叔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衝進來,頓時一愣,皺眉問了一句,「你不是去睡覺了麼?」
「得了吧,三叔,幸虧我這是沒真睡覺去,不然今天老劉家就要出人命了……」我悻悻的瞄了三叔一眼,扔掉了手裡的半截木棍,並沒有起身。
「磊子哥……」唐晨那小子明顯是被我三叔揍的不輕,整個後背都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見我和他一起跪在地上,甚至幫他擋了致命一擊,這貨的眼圈兒瞬間就紅了。
《娶個死人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