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我眼皮子翻動,手探入防護服,掏出錢包拿了僅剩的四百六十二塊,外加一枚五毛錢硬幣,我一股腦塞入她掌心,道:「出來的匆忙,就這些。」
「幸虧還有五十塊私房錢。」龍妹七猶如小財迷般的清點完數目,她問道:「你們很快會離開,我想還錢時怎麼找你?」
老蔣大手按在龍妹七的頭頂,他憨乎乎的道:「還個毛,聽說我救我時你也有份,大叔給你還。」
「好吧,後會有期。」龍妹七掖好鈔票,她的身形消失在巷道。
往斜體山坡的殘敗老屋區域行走時,我滿頭霧水的道:「老蔣,你覺得她平白無故借五百,想買什麼?」
「女孩嘛,這個年紀都愛打扮,要麼就是有心上人買點禮物唄。」蔣天賜搖晃著腦袋,猛地抬手擋住我的胸口,他衝前方的路邊努了努嘴道:「凌宇,你看第一間破屋門前的那個桿子,掛的是什麼東西?」
「人形……似乎掛了個活人。」我定睛凝望道。
第三百七十二章:不知痛為何物
「小心有詐!」蔣天賜拉著我伏在路邊,他警惕的道:「這大半夜的,無人的古屋區竟然掛個活人,趕巧撞上了什麼儀式?」
我特意湊近了數米,左瞅右看,掛在桿子上的人滿頭長髮隨著夜風飄動,我疑惑的道:「老蔣,我怎麼覺得掛的人有點眼熟呢?」
「被你一說,我感覺也有點。」老蔣摸了摸腦袋道。
手抬起,我將護頭罩扣緊,凝聲道:「保護好自身,湊近瞧個究竟。」防護服的材質近乎與外界隔絕,僅有特製的透氣網膜,短時間內水都浸不透,雖然穿起來很不自在,但蠱無法與身體接觸,安全有了足夠的保障。
我們瞧瞧的摸近古屋區,第一間破屋門口的桿子大概有六米高,的確掛了個女人,離得越近越有種熟悉感。直到十米遠時,我反覆確認了三次,震驚的道:「竟然是林慕夏!她守車怎麼被掛桿了!」
「凌宇,蔣男神。」她手衝我們揮動,鬱悶的道:「我好倒霉啊!」
「救她下來。」老蔣急促的道,他呼哧呼哧的衝到木桿前,雙手一上一下掰住桿身,膝蓋猛地撞去,「卡嚓!」木桿應聲斷裂,如此低的高度,衝擊力並不大,所以我敢抬起雙手接住了她,手臂一沉,隨之將她向外推動。
林慕夏滾了幾圈,她邊揉著屁股邊站起身,「好痛,摔死了。」
「你在守車遇到意外了嗎?為什麼會被掛這……」我疑惑的道。
林慕夏解開肩膀的繩索,她不停捶打僵硬的肩骨道:「你們前腳剛走,我就發現了一個青衣蒙面人在數米外盯著軍用越野。本來我不下車,他就沒辦法。想給你們倆打電話,我買的便宜手機在這沒信號……對峙了幾分鐘,他消失了,沒多久重新出現時,他拎著三勇打鐵時用的大鐵捶,一步步向車逼近,並不停地衝我招手,意思不下車他就硬砸。我心想反正是一個結果,便在手裡握緊麻醉槍,推開車門的同時,對他扣動了扳機。」
「按理說,給他麻醉了,你不該掛在這兒啊。」我搖了搖頭,打趣的道:「槍拿反了,把針頭紮向了自己?」
「滾蛋。」林慕夏心有餘悸的道:「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射出去的麻醉針,接觸到他身體時,竟然彈開,我清楚的看見針頭彎曲……突然想起斷命老人說過青衣蒙面人的軀體堅硬如鐵,但為時已晚,他一拳把我砸暈了。」田園棄婦
我輕輕地撫摸她的後腦勺,鼓起了一個大包,心疼的道:「這孩子太霉了,很痛吧?」
「廢話。」林慕夏冷哼了句,她若有所思的道:「現在我想不通,青衣蒙面人的意圖究竟是什麼,上次把我掛在舞陽河心的鐵柱,現在又掛在古屋前的桿子,沒有直接加害於我,他們安的是啥心,僅僅是警告?還是想借此表明什麼?」
「其實我覺得,不外乎倆原因,一是守護龍塘苗寨,二是與草鬼婆有關係,不知是敵對還是蛇鼠一窩。」我分析道。
蔣天賜沉了沉大腦袋,他認同的道:「前者的可能性大點。畢竟上次我們弄壞了千年古井,逃到一半時,被青衣蒙面人施了蠱。至於將慕夏掛在舞陽河心,沒準是一種對入侵者的處罰,但現在把慕夏掛在古屋,搞不懂什麼目的。或許對方知道我和凌宇前來,我和凌宇穿戴防護服無從下手,所以把你掛這,是想警告我們不准進入這?」
「蔣男神分析的極有道理。」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凝望著前方的巷道,「越是阻攔,越有深入的價值。」
我打斷她的話,阻止道:「可並沒有第三套防護服。」
林慕夏的偏執狂本性又顯現了,她視死如歸的道:「為了寧二貨,今晚說什麼我也要探查此地。」
「真拿你沒辦法。」我摘掉護頭罩,雙手齊動拉開防護服。
林慕夏神色愣愣的道:「你脫衣服幹嘛?」
「支持你唄!」我廢了點勁,將連體的防護服和護頭罩拋到她懷裡,我叮嚀的道:「趕快穿好,最近你老被掛來掛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d.i.e沒男人呢。」
林慕夏低聲「嗯……」了句,心思似乎有點凌亂,她穿防護服時差點前後穿反了,幸虧老蔣提醒了句。
「接下來如何探查?一間一間的地毯式?」我問道。
蔣天賜大手推開眼前的破門,他憨聲道:「凌宇,現在你沒防護服,很容易中蠱,所以你站在巷道旁望風,我和慕夏逐間深入搜索。」霜暖
「你小心點。」林慕夏關心了句,邁入房門。
第一間古屋塌了三分之二,幾乎搖搖欲墜,像是隨便來一陣風,它就能徹底傾倒。二人在裡邊待了五分鐘,便一道出了門,馬不停蹄的鑽入第二間。掃蕩式的地毯式搜索,持續了近倆小時,二百間損壞程度輕重不一的古屋,已然搜完八十間,老蔣和林慕夏仍然毫無收穫,沒發現哪一間遺有草鬼婆的痕跡。
林慕夏正打算推開下一間古屋的門時,我突然想起上次來此地夜宿時的那間完好度高的屋子,猛地叫住二人,我好奇心大作的道:「林大腳,你還記得那天地板中散發玉質光芒的玩意嗎?與其一間間沒目標的找,不如先去看看那。」
「好!」她放棄了原定計劃,與我們前往東邊區域,仨人踩在巷道上噠噠作響,不多時便找到那晚過夜的古屋。
老蔣沒有想太多,習慣性的拉開了院門,令我目瞪口呆的是,他魁梧的身體瞬間猶如斷鏈的沙袋般,倒飛出兩米遠!門口出現一個青衣蒙面人,負手而立,他像門神般望著我們仨。林慕夏和我急忙扶他站起身,瞅見他防護服的胸口處,印著一枚腳印。此人得有多大的力氣,能把老蔣踹飛兩米!
「你幾次三番與我們作對,到底是誰?」林慕夏眼中燃著怒火道。
青衣蒙面人冷冷的道:「這間院子,進不得。」
「是你把我綁在舞陽河心鐵柱上的。」林慕夏憑音色辯出了這人,她狐疑的道:「為什麼不能進?」
「因為我在。」青衣蒙面人傲然的道。
蔣天賜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他興奮滿滿的道:「打一場。」此時,老蔣彷彿飢渴的野獸望見久違的少女般,他示意我和林慕夏退後,摩拳擦掌的走向青衣蒙面人,「你贏了,我們離開。你輸了,我們進去。」
青衣蒙面人滿不在乎的道:「隨便。」
老蔣率先發動了攻擊,二者身形不成比例,他比青衣蒙面人高了近兩頭,鐵箍般的大拳頭刮動凌厲的風聲,重重砸向對方。青衣蒙面人壓根沒有想躲的意思,挺動胸膛主動等拳頭落下。一世一花(重生高幹)
「砰--!」
狠狠的一拳命中,青衣蒙面人倒退了半米停住,硬挨一次攻擊竟然面不改色,他迅速的側起腿攻擊老蔣的下盤。
老蔣的戰鬥經驗極為豐富,早料到對方有這招,他扭動臀部避開攻擊,緊接著第二拳砸向青衣蒙面人的肩膀,對方仍然沒有躲。隱約間,我好像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狐疑的凝視青衣蒙面人,他的肩膀好像癟了塊,一條尖銳的斷骨戳破皮膚,猙獰的露在空氣中,此人卻渾然不覺的抬腿踹向老蔣的小腹。這次攻擊大為出乎老蔣的意料,猝不及防之下,他僅躲開了要害,一股巨力將其踹飛一米多,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與林慕夏互相看了眼,彼此眼中充滿了錯愕,按理說,老蔣第二拳砸碎了青衣蒙面人的肩骨,對方哪還有餘力還擊,斷骨之通,起碼得喪失戰鬥力。
這時,青衣蒙面人並沒有乘勝追擊的*,懶得正視對手,他耷拉著右臂道:「還繼續嗎?」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