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節


裴奚貞愣了片刻,他狐疑的說:「你怎麼忽然提起這茬了?難道有了時間膠囊的下落?」
「沒準有。」我組織好話束,條理清晰的道:「最近,天南發生了起案子……嗯,案情就這樣。今天和林慕夏查到兇手身份信息時,順帶看見了兇手的案底,1115號牢房,在我換入的前一天,他拘留期滿才釋放的。」
「一間牢房流動的犯人很多,你為何把可能性放在他身上?」裴奚貞再次的預先否定。
我直接的告知道:「115號牢房的收監記錄顯示,那天到往前推一年的時間內,僅押過這兇手一位!」
「單人牢房,一年沒有押一人?」裴奚貞倒地經驗老道,捕獲到了這節被我忽略的細點,他沉聲道:「城東看守所肯定刻意而為之的,如果獄警們不是因為時間膠囊的原因才封的115號牢房,那時間膠囊十有**在你所說的兇手這。」
「頭兒,你的意思是說……」
我驚疑不定的說:「時間膠囊最有可能在當時城東看守所的某位掌權者手中?」
第五百零三章:紫陰獨睛蟾
「是啊。」裴奚貞乾笑了兩聲,他無奈的道:「倘若如此,我將覺得人生遺有缺憾。但願它真的在這兇手手中。」與此同時,電話那邊傳來天真的童音,「爸爸,我要和大的的聊天。」
好久沒聽見小蘿莉的聲音了,她接過手機,道:「大的的,你想不想我呀?」
「想死了,一天想你好幾次。」
我心溫乎乎的說:「晴晴,你玩的開心嗎?」
「喲,可惜……人家不想你啊。」心晴竊笑了聲。她哀怨的道:「後天我們就要回天南了,有幾樣好吃的,你都拖了好多天呢。」
「小屁孩,就惦記吃。」我眼皮翻動,鬱悶的道:「這倒好說,重點是你爹不讓你單獨和我玩。」
心晴委屈的道:「好懷念你帶我玩的日子。」
「瞅你那小樣,才幾歲就開始懷舊了。」我和她聊了五分鐘,裴奚貞奪回了手機,他呵呵笑道:「沒電了,等回天南再聊。」
「頭兒,我懂的。」
我心中暗罵這老狐狸太護犢子。掛了電話。我返回了辦公室,林慕夏伏在桌前睡覺,我復職之後她超負荷的精神才得以輕鬆,望著她的睡姿,斷命老人的警示再次跳入腦海,我搖頭沒敢再多瞧,因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想。
轉了一圈沒看見老蔣。我打電話才知道,林慕夏給他派到小水泉村的喬中生家取一樣東西,用來墊門的。我隱約的記得喬家院門下那是塊白色瓦片,想不通她拿那玩意與案子有何關係。
外邊起風了,我走到窗前,將窗戶拉好,便端坐在電腦前看電影。
兇手不露頭之前的時間,堪稱是無聊透頂,閒的沒有事情做。持續到午後四點,老蔣歸來。第一時間推醒了林慕夏,他將裝有白色瓦片的袋子放在桌前,「慕夏,東西給你拿回來了。」
林慕夏睡得有點懵,緩了半天神,她拿起白色瓦片確認無誤的道:「好的。」
「小林姐。你要老蔣千里迢迢的跑到喬家,就為了拿塊破瓦?」我莫名其妙的道。
「你見過瓦片有凹形的?」林慕夏像看白癡一樣望向我,她鄙夷的道:「這是一塊完整的頭蓋骨,但不是人的。我們上次到喬家,注意到了它,當時我也以為是瓦片,在知道他家燉了猴子湯之後,我越想越不對勁,所以趁著今天有空,拜託蔣男神跑到小水泉村取它。現在看來,這塊骨頭,真挺像猴子的。」
沒想到喬中生還挺會廢物利用的,我恍然大悟的道:「哦,你是想搞清楚眼睛大的受害猴屬於哪種猴子,對吧?」
林慕夏象徵性的點動腦袋,她沒再說話,抄起放大鏡進行細緻入微的觀察,末了,她站起身道:「凌宇,我現在要去趟鑒證科,你跟著不?」
我下意識的點頭,旋即想到互克的情劫,我呼吸一窒,連忙擺手道:「不了,老蔣!麻煩你陪她吧。」
「有點不對勁兒啊。」蔣天賜抬手摸了摸腦袋,他憨聲的道:「我沒發燒啊,難道聽錯了?」
「老蔣,我有事脫不了身。」我解釋的道。
「噢,這樣。」蔣天賜屁股還沒坐熱乎,他拿起軍用越野的鑰匙道:「走吧,慕夏。」貞雜住號。
接下來,二人離開了d.i.e,我垂頭喪氣的趴在林慕夏的位置,椅子、桌子均殘留了她的體溫,淡到極致的香味……我像個傻子般坐了一個小時,急促的電話鈴響動,驚地我差點栽下椅子,我探頭瞧了眼,是寧疏影的號碼。
他一直暗中保護張雨雨的,打來電話莫非有情況?
我把話筒遞到耳邊,寧疏影不緊不慢的道:「凌宇,出現了一個不可測的意外。」
「嗯?」我心頭一顫,說:「張雨雨遇害了?」
「沒死,他中毒了,一隻癩蛤蟆咬的,情況很不妙。」寧疏影停了數秒,他凝重的道:「快,你帶上婉婉,速度趕來張雨雨的住址!似乎他撐不了多久了。」
「好!」
我扣緊電話,衝上二樓婉婉的辦公室,她手端了本醫書,移開視線愣愣的道:「壞人,你慌慌張張的,怎麼啦?」
「寧二貨保護的目標中了毒,據說是只癩蛤蟆咬的,我先把車開到院門外,你趕緊準備下,咱們立即趕往事發地點。」我簡單的通知完,跑下樓發動了車子,約過了半分鐘,林婉婉拎著精緻美觀的小醫療箱,她鑽入副駕駛道:「好了。」
城西趕到城南,抄小路加超速行駛,我花了二十五分鐘,而目標地所幸在兩區交接的地帶,半個小時沒用上,我們抵達了他家。這是一棟有院子的平房,張雨雨獨自租住於此,離芭蕉雨模特公司很近便。
來的路上我還好奇寧二貨竟然沒有呼叫急救中心,為毛選擇我帶婉婉來?
衝入他家時,我幾乎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張雨雨倒在地上,臉色發青,短褲露出的嫩腿,約指甲大小的皮膚呈紫黑色,透出了猶如條絲般的煙霧狀氣線,肉眼可見的腐蝕!面積雖然沒有擴散,但張雨雨的表情像見了鬼一樣的扭曲,我試探性的喊了幾句,此時滿眼駭然的他無法動彈,嘴唇微微抽搐,別說和人交流了,連哼聲也發不出,他處於瀕死狀態!
地上,一隻醜陋不堪的癩蛤蟆四腳朝天,露出了暗金色的肚皮,它被一隻箭矢穿透,死絕了!一眼便知是寧二貨的傑作。
林婉婉擰緊眉頭,她戴好手套,拿起箭矢觀察這只癩蛤蟆,背部儘是綠色的瘡痍,彷彿稍微用力便能擠破。這只癩蛤蟆最古怪的地方,就是它僅有一隻比人略小的眼睛,生於前額,屎黃色的眼珠子令人不敢直視。接著,林婉婉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撬開了獨眼癩蛤蟆的嘴巴,它的舌頭捲成一團,陰紫色的!
這時,我終於懂了寧疏影的用意,單憑這只獨眼癩蛤蟆的賣相,便知道事非尋常,即使急救中心來恐怕都無濟於事。而他研習《妙醫典錄》的林婉婉,沒準能有解決的方法。
林婉婉的確沒辜負期望,半跪在張雨雨身側,她翻開了醫療箱,單手捻起五枚銀針,眼神一凝,「嗤、嗤、嗤!」分別紮在張雨雨腿上那塊紫黑色的皮膚,效果立桿見影,線狀煙霧冒了數秒便停了。她看了眼對方的臉色,猶豫片刻道:「毒性暫時抑制住了,不過……時間有點太晚了,影哥哥,給我一柄飛刀。」
寧疏影掏出口袋中的普通飛刀,隨手遞給妹妹。
手腕翻動,林婉婉乾脆利落的將紫黑色皮膚包括其周圍的皮肉,她三刀割掉了一大塊,然後拔掉一枚銀針,烏黑的血液呼呼直往外冒,流進事先墊在底下的杯子。待血色恢復正常時,林婉婉開始做止血處理,很快,包紮完畢,張雨雨的臉色好了一些,但他仍舊極為的癱呆,像具麻木不仁的殭屍。
「寧二貨,這究竟咋回事?」我凝視著箭矢所插的蛤蟆屍體,疑惑的道:「張雨雨好端端的在家,為何突然跑出來有劇毒的獨眼癩蛤蟆呢?」
「我躺在房頂曬太陽,不知道這鬼玩意怎麼混進來的,畢竟它的體形太小。」寧疏影指了指上方,他淡然的道:「四周毫無動靜,突然聽見『呱』的一聲,我探頭透過天窗俯視,它跳起舔了保護目標的腿,僅僅一口而已,對方像是中了麻醉藥般失去力量,倒地不動。我意識到不秒,拉弓把這癩蛤蟆射穿,然後注意到保護目標的腿和臉的變化,就立即通知了你們。」
「擁有一隻眼睛,暗金色的肚皮,綠色的癩瘡,屎黃眼睛,陰紫色的舌頭,舔一口將致人於死境,恐怖的毒性。」我瞅向游離於生死之間的張雨雨,頭皮發麻的道:「這鬼玩意是他媽的變異體吧!婉婉,他還有救嗎?」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