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這時候我走了上去,開門見山的問道:「在外面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所以我想要你們詳細的告訴我你們經歷了什麼。」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事,這一對夫妻依舊木然的看著我,依然沒有說話。
這讓我有點惱火了,走到他們前面大聲說道:「難道你們就真的想要當牲口嗎?就像之前那樣跪下地上乞求他們,一起趴在地上喝那水槽裡面所謂的生命之水?」
接著我把手指向了小女孩繼續說道:「還是說當著自己孩子的面,像動物一樣毫無羞恥之心的做著那種事情?你們是人!不是動物,人生來就是萬物之靈,你知道有多少不同種族的生物想要成為人類嗎?」
我的說教並沒有觸動這一對夫妻,反倒是我說的那一句當著你們孩子的面引起了那個男人的反駁:「她不是我們的孩子。」
什麼?聽到這句話我一愣,這個小女孩居然不是他們的孩子,那為什麼這個小女孩會跟他們生活在一起。我才不相信在這種人性缺失的地方,這些人就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還會有這麼好心收養一個孩子的事情發生。」
「那好,她既然不是你們的女兒,那她哪來的。」我繼續追問道。
沒想到這一對夫妻又不回答我的話了,真讓我產生了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他們自己這樣的生存居然就沒有那麼一點抗爭精神嗎?被別人當作牲口一般也無所謂嗎?
我轉身向站在我身後的老馬說道:「老馬,從背包裡面拿一點食物出來。」
老馬聽到我的話後點了點頭,然後從背包裡面拿出了一塊牛肉跟一個餅子。
在遞到我手上的時候,老馬在我耳邊悄聲說道:「黃警官,我們的食物不多了。」
我對老馬點了一下頭,示意我明白了。然後就直接把這份食物遞給了這夫妻倆。
這夫妻倆從我手上接過食物後,就這麼隨意的丟在了一邊,完全沒有第一次我進來的飢餓樣子。
我想了一想,他們剛才也就是喝了一點所謂的「生命之水」,領回來的食物還放在地上一動沒動,按理說他們並沒有吃東西,不應該是這樣的狀態啊。
難道說那所謂的「生命之水」真的就如它的名字一樣,有這種奇效,光靠喝水就能喝飽?
「你想要問什麼,問,趁我現在精神好。」這個男人朝我回道。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後,這個男人打了一個哈欠,做了一個非常滿足的表情,讓我不知道他這是意欲何為。
「還是老問題,你們從哪來的。」
「我不知道我從哪來的,我之前的人生就好像失憶一般,反正我來到這裡已經經歷了三個冬天了。」
「那你妻子呢?」我追問了一句。
「她不是我的妻子,我們只是被指派配對在了一起而已。」
這個男人這句話又讓我大吃一驚,原來他們這一家人居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之前還一直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
「那你們又到底為何會在一起,你們沒有在這個村子的時候,是在哪裡?」
「沒有在這個村子的時候,我們就在仙湖那裡,在那裡我們就可以得到生命之水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男人眼中冒出一種狂熱,彷彿生命之水就如同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一樣。
說實話,我之前唯一看到人對某樣物體有著這種狂熱表情,還是在我十幾歲的時候。
那時候在我家不遠處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有一個兒子吸毒。那戶人家的兒子就如同現在我面前這個男人一樣,對著毒有著異常的狂熱。
記得當初他家裡要他戒毒的時候,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地上打滾,下跪,就求著他家人給他吸上一口。
當時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那種被毒癮折磨的場景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就如同現在這個村子裡面的人面對生命之水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還有這個男人提到了仙湖,我猜想這應該就是叛道者嘴中的鬼湖了。沒想到壓迫者都叫做鬼湖,被壓迫者居然還認為這是仙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悲哀。
「那你們在仙湖又是做什麼?」
「做什麼?牲口是用來做什麼的,我們就是用來做什麼的。只是牲口失去的是肉身,我們失去的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最終也跟牲口一樣的結果。」說這句話的時候,這個男人眼中終於了有了不一樣的神情,這是除了他在提到生命之水,第二次看到他眼神中有了不同。
或許有些人對於自己的生存方式無力反抗,但是再怎麼樣,或多或少對於自己的生命還是重視的,所以我才能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不同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你們最終失去的也是生命?」我追問一句。
男人聽到我的話後,自嘲的說了一句:「不然你以為我們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值得那些人來取?剩下的也就是這一條命而已,你知道今年我才多少歲嗎?」
我上看打量了一眼這個男人,雖然顯得比較蒼老。但是如果去除了環境跟外部因素,應該差不多在四十歲左右。
「四十左右。」我說出了我心中所想的答案。這時候這個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四十左右?我今年還沒到二十五歲。」二十五歲?這個年紀超乎了我的想像,他已經這麼蒼老了居然還沒有二十五歲?
第六十章借命之術
第六十一章死亡之水
(感謝天天發呆跟水草姐一萬書幣打賞)
聽了**上女人的解釋,我這才明白為什麼我之前看到村裡面的這些老人都渾渾噩噩,越是年紀大的,就越木然。
原來這都是因為生命之水的緣故,現在這生命之水越看越像是一種精神類的毒,或許叫它死亡之水更加貼切。
這時候這個女人又加了一句:「如果今天不是剛好喝了生命之水,精神狀態比較好,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給你說這麼多話。至於那些已經快要行將就木的「年輕人」,哪怕就是喝了生命之水你再去問他們,他們也已經沒有反應了,或許現在只是剩下了作為生物的本能了,牲口這個詞也沒有用錯。」
雖然我知道這最後一句是**上女子的自嘲,但是這種自嘲略顯悲涼了點,在這種自嘲的背後,是生命的代價。
在這個女人說完這句話後,整個屋內都陷入了一陣沉默,因為大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生命的話題實在太沉重了。
在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對著**上的這對男女問出了我的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知道這個鬼湖是在哪裡嗎?」
「不知道,每次他們都會驅趕我們去到一個很黑的山洞,然後在裡面有很多岔道,穿過這些岔道後,就會來到一個小湖邊上,地上有著一些線條,我們就按照他們的吩咐,在這些線條裡面的固定位置站好。」
說到這裡這個女人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的腦子都不怎麼清醒,根本就不可能記住這些岔道怎麼走。」
聽到這個回答,我略微感到有點失望,不過這也是在情理之中,接下來去這個什麼鬼湖,只能靠我們自己努力了。
這時候巫天走了上來對我說道:「小飛,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說完他還指了一下**上的男女對我問道:「他們又該如何處理?」
說實話,這種情況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這一群人我想來想去,也許只有等我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送到社會收留站這類的。
《我是醫院一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