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四周全部都是尖尖的石筍,水流聲也越來越大,看來這條暗河的走向還比較湍急!大家眼見勝利就在前方,一鼓作氣勢如虎,拼盡了力氣朝著河岸跑了過去。直到看到羽東停了下來,大家這才都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顧傑更是一邊擺著手,一邊粗喘著說「饒命吧!我是真的跑不動了!就算沒到地方,我也跑不動了!真要是注定有此一劫,就讓我跟那老妖怪拚個你死我活吧!這連飯都沒正經吃過,哪來的體力啊!?」說著,摘下了一直背著的槍,一屁股就癱坐在了地上。
不過隨即他又竄了起來!!拿著槍不敢置信的盯了半天,又小心翼翼的鼓搗了一會兒,這才跟撿了狗頭金一樣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就說嘛!皇帝輪流做、風水輪流轉!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聽我的,沒有錯不了的事兒!」
「沒有錯不了的事兒?你吃錯藥了怎麼著?還會說人話嗎?你趕緊給我說明白了!別一驚一乍的!」秦震急道。
「哈哈哈,戰友們,你們快看!這槍竟然好了!看來所有東西都恢復正常了!那咱們還用得著怕那老怪物嗎?!哈哈哈!」顧傑興奮的看著手裡的槍,那感覺比見了自己親媳婦還親!
被顧傑這麼一說,大家才都急忙檢查了一下身上所帶的金屬物品。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什麼原因,這些東西果然再次恢復了金屬的本質!
不得不感歎宇宙萬物的奧妙,秦震詫異的看了看羽東。羽東則是理所當然的說「超出範圍越遠,影響能力也就越小。不過大家還是別掉以輕心,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武器。」
看著羽東那自然而然的態度,秦震還是想問問,他剛才到底是和那老怪物怎麼『溝通』的?人家為什麼就那麼買賬呢?
可是還沒等開口,顧傑就搶先說了話「東少!這槍的事兒我還都能理解,現在咱們有傢伙在手也不至於那麼害怕了。正好,哥幾個喘口氣的功夫,你告訴告訴我唄?你是用了什麼辦法讓那老怪物一秒變孫子的?」
「現在還不到休息聊閒天的時候。那渾邪王或許是由於經歷時間太久了,一旦離開鎮國璧之後,很可能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灰飛煙滅了。當然,這對於一個被束縛了幾千年的人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吧!不過其它的東西我可就不能保證了。所以,咱們還是先盡快離開比較好。」說著,就轉過身去研究那條暗河去了。
顧傑別有深意的看了秦震一眼,秦震則是咧嘴一笑。心說,他羽東不想說的事,哪次問了不是白問?這種情況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有經驗了。他每次都是避重就輕、含糊其辭的回答。就這還得算是好的呢!要是心情不好,乾脆人家就來個一句話都不說。你又能拿他怎樣?
所以,這會兒秦震只用眼神安慰了一下顧傑,那意思別著急,長長的路我們慢慢走。用羽東他自己的話來說,任何事情到了最後,都會有一個結果。
顧傑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把槍調試好,就躺在了一旁的地上。狠狠的伸了個懶腰之後才說「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同志們,咱們要是再這麼繼續戰鬥下去,我算是『厚』不起來了…其實我現在沒有什麼其它想法,我就是想嘗點葷腥…」
顧傑這話還沒說完,就聽他一聲怪叫,以平時根本就不可能有的敏捷速度,一個鯉魚打挺就蹦了起來!大伙都被他嚇了一跳,只見他一邊捂著臉,一邊面露驚詫之色的叫道「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舔我!!」
大家聞言紛紛都站起了身,仔細的照向了周圍。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畫面、什麼東西,但是單單聽顧傑的這句話,就已經覺得夠噁心了!
秦震走到顧傑身邊,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四周,緊張的問道「怎麼?有東西?」
顧傑一邊擦著臉,一邊憤怒的罵著「哪他媽是有東西!是條舌頭!一條大舌頭!!」
秦震聽完,呆呆的看著顧傑,一時間竟然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是人話嗎?一條舌頭?是說忽然之間出現了一條舌頭他?
顧傑看到秦震那有些無奈的表情,就瞪大了眼睛問秦震「怎麼著?你不相信我??」
「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你這形容…是不是有問題?會不會是蛇啊?」秦震安慰著顧傑的情緒說道。
「不可能!是蛇的話我能不知道??那玩意兒的確就是條舌頭!而且還噁心的舔了我!!他媽的,我受不了了!老虎不發貓,它拿我當病危啊?吃不上喝不上的拚死拚活也就罷了!這他媽讓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毀了顧爺我的貞潔名聲,那我可就不幹了!!守身如玉三十年,我容易嘛我!秦震!把咱那探照燈拿過來!我非得看看是個什麼玩意兒!耍流氓耍到老子頭上了!」
本來由於為了節省資源,大家都差不多改用了手電。所以這會兒顧傑才嚷嚷著要開探照燈。不過大家也都覺得還是開燈看個仔細比較好,至少能安心一些。因為顧傑就算平時比較愛開玩笑,但也絕不是個不分情況信口胡言的人。他能這麼說,應該確實就是真的。
第六十九章鬼面
大家紛紛打開了手提式強光探照燈,照向了顧傑剛才躺過的地方。可是卻並沒有看到什麼不正常的東西。
就在大家都要準備放棄尋找的時候,秦震就這麼隨手一晃,光線掃過之處卻讓他渾身一冷!只見顧傑背後的那面石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張恐怖的人臉!
「老顧!小心背後!!」秦震下意識的就衝著顧傑大喊。顧傑這反應也絕對是夠快,在聽到了秦震的喊聲之後,馬上一邊利落的給槍上膛,一邊轉身就是一梭子子彈狂掃了出去!那氣勢絕對不低於那俏羅成的自家絕殺回馬槍!!只不過,氣勢雖然是到位了,但那面石壁上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顧傑驚魂未定的放下了槍,喘了幾口粗氣就回頭問向秦震「你看清楚了?是不是條舌頭??」
秦震這時候也有些慌,甚至不敢肯定剛剛自己那一閃而過看見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不是舌頭,是張鬼臉!」
顧傑聽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賭氣罵道「那他媽根本就沒什麼區別!沒臉哪來的舌頭?沒舌頭怎麼會有臉?鹽從哪鹹,醋從哪酸。都他媽一個道理!」說罷,又看向了羽東說道「東少!你看,秦震也看見了啊!那他媽甩著條長舌頭的大臉就在咱身邊晃蕩呢!此時不斬草除根,接下來的路上必留後患!」
聽著顧傑的話,秦震忙解釋道「你等會兒,等會兒……你可聽明白了啊!我說的是我看見了一張鬼臉!可沒說什麼甩著一條長舌頭的大臉。」
「這有什麼區別嗎?」顧傑不解的問。
「廢話!本質形態上的區別!你這麼說會誤導大家的!」秦震怒道。
「哦…那行,那你說!你告訴告訴大伙,那張臭不要臉的臉是什麼樣的!」顧傑一邊說著,還不停嫌惡的猛擦著臉。就好像剛才被那舌頭舔了一下,受了多大侮辱似的。
秦震猶豫了一下,又想了想才看向大家說道「其實…我只是看見了那麼一眼。一閃而過,匆匆一瞥。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不過就剛才那一瞬間,我確實是看到那面牆上出現了一張鬼臉!很可怕的一張鬼臉…不過沒有舌頭!」秦震後怕的形容著,又趕緊補充著,免得顧傑又在舌頭上大做文章。
羽東聽著秦震和顧傑一人一句的描述,不禁微微皺起了眉。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咱們,還是別管那什麼鬼臉了。這河水我檢查過了,不深。而且也沒有什麼有毒的跡象。我們必須得游過去一段才行……」
說這話的時候,羽東並不像往日那樣清冷狂傲。反而還帶著一絲的憂心和無奈。
秦震察言觀色,馬上就開口問道「不戰而退,這不像是東少的風格啊!不過既然你是領導,那就是你說了算,我們大伙也都聽你的。但是,你是不是得跟我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游一段?那也就是說咱們得下這地下暗河??這地面上都那麼不安全,這水裡誰知道會他媽有什麼怪東西!」
羽東無奈的瞟了秦震一眼,緩緩問道「你當這是哪?你以為能從這地下河坐著船直接漂到外界水面上去?這裡是羅布泊,是沙漠,是地球的旱極。怎麼可能給你一汪水,讓你直接就能漂上去?」
說著,羽東又一反常態疲憊的歎了口氣說「還有!我也知道這水下凶險莫測!可是暗河是咱們現在唯一能出去的辦法,不下水怎麼走?你指望那些鬼臉馱你過去嗎?」
秦震微微一怔,也不多與他計較,就接著問道「既然你說這條河也出不了地面,那又怎麼能算是咱們出去的唯一辦法呢?下了水,漫無目的的游?那我寧願死在地面上!」秦震完全不能理解羽東的邏輯。
「只要到了這條河的盡頭,我們就會有辦法上去。」羽東略顯不耐煩的解釋著。那表情明顯就是在這個話題上,他並不願意多說。
秦震看了羽東一眼,輕哼了一聲道「東少,看來你對這裡還真的是很熟悉。你竟然都能知道出路在哪裡,出口在哪裡!你要明知道這地底的狀況,為什麼還要帶所有人下來呢?」這話明顯就是在說羽東到底還是為了那塊鎮國璧而來。
其實就連秦震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非要用這種陰陽怪氣的態度說話。他從任何方面都可以無條件的相信羽東,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個被自己無條件信任的人,竟然不坦誠相待!秦震的心裡就十分不舒服!
當然,不管秦震說什麼,就算是各種的明嘲暗諷、指桑罵槐、撒潑打滾…也都並不妨礙羽東那萬年冰山的狀態。之前在槨室裡,他至少還回了兩句話。但是現在,顯然是連一個字都懶得說了。
還沒等秦震繼續做出什麼反應,就聽蘭晴忽然一聲驚呼「東哥!有鬼啊!」說著,她圓睜杏眼,驚恐的看著另一面幽暗潮濕的石壁。
大家都被蘭晴的驚呼吸引了注意力,立刻就戒備了起來!羽東這時候也皺起眉頭小心的觀察起了四周。看來,『走為上策』這條計劃算是徹底行不通了。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張張恐怖的鬼臉,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危險。
當一群生物學家面對未知生物的時候,那感覺真的是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並不是要譏諷科學的力量,而是人類有限的所知,面對無限的大自然或者宇宙,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大家面面相覷,異常緊張。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且,那東西似乎就真的像是幽魂一般飄忽不定。神出鬼沒的抓不著規律,根本就來不及看清,它就又馬上消失了。這種無法掌控的失控感,對於人類來說,無疑是令人抓狂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鬼面嚇得不輕,甚至從心裡都開始懷疑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那本來就極其脆弱的唯物主義論調,被現實一次次的重擊著,幾乎搖搖欲墜。
秦震看著蘭晴那由於受到驚嚇而略有些蒼白的面孔,稍稍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忍心讓蘭晴再向大家描述一遍她所見到的東西。
無奈之下,秦震只好對大家說「既然蘭晴也看見了,那就證明不是我眼花。但是我也不相信這是鬼魂作祟,因為那東西還是太像是生物了。這樣,咱們大家都背靠背聚在一起,不要分開!那東西一定會再出現的!」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