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這時夜北又看向了秦震,然後緩緩問道:「那你們知道為什麼都稱呼他為東少麼?」
秦震也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尊稱罷了。想最初見羽東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個有錢有勢的少爺。所以當人介紹他為東少的時候,也並不足為奇啊。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說法麼?
夜北看著秦震他們一臉茫然的樣子說道:「你們一定是覺得作為官宦子弟,或者因為他本身為官,所以才會有的這個尊稱。但其實這個稱呼與他的身份或家庭沒有任何關係。這一聲少爺,沖的是他師傅,並不是他父親。如果你們仔細回憶一下就會發現,一般軍方的人稱呼俊天,也會叫聲芮少爺。」
秦震聽完夜北的話,沉了兩秒鐘。之後和老顧默契的猛地轉過了頭,同時將目光對準了姜旗。因為姜旗是他們唯一聽到稱呼俊天為芮少爺的人。
姜旗被他們倆突如其來的注視嚇了一跳,馬上說道:「我、我真不知道這其中的詳情。我只是後來聽東少身邊的人這麼稱呼,所以我才稱呼芮少爺的……」
秦震看姜旗不像是有秘密沒分享的模樣,這才回過了頭又看向了夜北。他有心想要開口直接問,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妥當。羽東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師傅、他的身份詳情,偶爾那麼一兩句細微末節,也都是在無意間說起的。這證明這個問題是他不願意提起的。既然是他不願意說起的,又何必問的那麼清楚呢?
現在羽東不在,忽然出現了夜北這樣的人,好像十分瞭解他們的底細。可是在這個時候深挖羽東或者俊天的過去……秦震總覺得這是對他們的一種不尊重。所以思考了再三,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只是定定的看著夜北,卻沒有任何發問。
老顧在旁邊憋的夠嗆,可是看秦震那沉默的模樣,也沒敢多話。
倒是夜北有些不解的問秦震:「你就不想瞭解他的過去麼?用你們的話來說,你們感情很好,是過命的兄弟,你冒死來到救他,就不想知道他的身份麼?」
秦震垂下了眼,坦誠的回道:「不是不想,而是我尊重他。就算是摯友,他也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權利。更何況他的身份那麼特殊,不想告訴我們的事情,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和原因。因為我相信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他不說,我就不必問。這是君子之交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
夜北看著秦震的目光變的深邃,半晌這才點頭笑道:「難得,他能認識了你們。要不是有這份時刻替對方著想的義氣和真摯,相信你們也不會來到這裡。不過今天沒關係,我覺得你們有權利應該瞭解一下,你們不顧性命想救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秦震看著夜北,有些欲言又止。因為他本來是在問夜北到底是什麼身份的,和羽東又是什麼關係。現在怎麼變成是他扯到羽東的身份和背景上來了呢?這是故意的轉移話題,還是有什麼特殊的用意?
不得不說,夜北的洞察力真的是太驚人了!驚人到都有一些可怕了!他看都沒看秦震,就淡淡的說了句:「不用多疑。你若想知道我是誰,就得先知道他是誰。」
第一百零二章驚人真相
秦震為自己幾次三番的被夜北瞬間看穿了心事而感到汗顏。在這個人的面前,好像壓根兒就不能暗地在心裡有什麼想法,否則他看都不用看你,就能一語道破,當場揭穿……要說夜北這哥們兒干專業拆台的話,想必定會是一把好能手。
不過既然夜北都已經如此開誠佈公的說了,秦震他們當然也就唯有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在他們心裡那位神秘的東少,自始至終身上都帶著無數隱晦的謎團。今天,他們終於能略知一二了。
夜北轉身又緩緩走回到了佛前,微微仰頭看著佛像,似乎他將要說出的這段故事,會引起他心中的無盡思緒。
「從河圖洛書,到風水易經,從炎黃上古,到今時今日,歷朝歷代從沒有哪位帝王是無視神明的。即使是在叫喊著唯物主義至上的今天,也沒有過例外。
其實不論中外,帝王之間都有一種無形的共同點。每一位開國君王的身邊,都會有一位幫助他鎮守江山的奇人。
東方朔、諸葛亮、劉伯溫等這些歷史上通天曉地、神機妙算的奇人傳說我們已經聽的太多太多了。那是因為在那個年代,天地鬼神是普天同敬的。然而在今天,這樣的人依然存在,只不過他們從歷史政治的台前良相,轉變成了一個注定不可以存在過的密臣。
國都所在之地,從街道建築到橋樑河道,甚至就連旗桿的方位。那都是被精心設計過了的。做這種事情的人,就是江山背後不可存在的密臣。
有那麼一位老人,他就是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他承擔了風水龍脈、祈吉鎮邪等一切隱秘的重大責任。後來江山穩固,他卻也意識到了世態終將變遷的這個事實。所以在這時候他考慮到了必須要有能繼承他護守河山的人。
就這樣,由老人親自選出了九個即將出生在功臣之家、命格與眾不同的孩子來作為他的繼承者。也就是說,這九個孩子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背負上了宿命。
在他們很小的時候,老人就把他們聚在了一起,然後依據他們不同的命格,傳授給他們不同的異術和本領。
由於人、術、命相生相應。使得他們都達到了事半功倍的成果。那些神異超凡的能力在普通世人看來。可能已經完全超出人類已知的能力了。
中國有六個政區、七大軍區,外加特別行政的地方和國之心臟。那九個孩子在那與眾不同的生長環境中長大成人後,就被分別派到了九個至關重要的地方,意為鎮守九州。」
在敘述過了這麼一大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之後。夜北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回過頭看著完全處於震驚之中的秦震他們。繼續說道:「龍脈不定,江山不穩。由於一場關乎國運的逆天任務,這九個人當中就只還剩下四個算是完全的活人。在那之後。他們一個鎮守華北和東北,一個鎮守華東和中南。一個鎮守西南,一個鎮守西北。」
此時的秦震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惟有用吃驚的目光怔怔的看著夜北那張俊逸平靜的臉。恍然想起,羽東曾經對俊天說過這樣一句話:咱們師兄弟之中,還真正算是人不多了……
夜北看著秦震那思緒萬千、百感交集的目光,依舊沉靜的說道:「沒錯。夏羽東,就是那個守華北東北的人。他要守護的是國家的心臟,所以自然會擔起比其他人更多的責任。這麼一說,你們大概也就能聯想到了,芮俊天,就是那個駐守西北的人。」
秦震他們三個人好像一時間被灌輸了太多之前他們沒有想過的問題,此刻對夜北所說的這一切,都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份兒。
是啊,羽東出現的地方是華北,俊天所在的地方是西北。曾經秦震還好奇俊天為什麼非要選那麼個地方呆在一個鬼研究所裡。原來,這就是他們各自的職責所在。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偶然的。
如此說來,夜北之所以能瞭解的如此詳細透徹……想必他也一定是那九個人的其中之一了。
老顧也被這個設想驚的舌頭都不太直了,他結結巴巴指了指夜北:「那、那你……」
沒等夜北開口回答,秦震就在一旁沉聲的說出了兩個字:「西南。」
老顧吃驚的看了看秦震,又看了看夜北。只見夜北微微笑道:「是,我在西南。」
明明已經聽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是老顧卻還是不由得張大了嘴巴!他到底在吃驚什麼,可能一時間也沒法說清楚。因為讓他感到吃驚和意外的事情太多了!
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到羽東的同門兄弟,更想不到在這裡會瞭解了羽東那宿命神話般的人生經歷。這些密不可傳的真相,由夜北淡然的娓娓道來,卻讓秦震他們一直處於震驚之中久久不能平靜。
半晌,老顧就好像忽然納過悶似的問道:「北哥……你不是說有四個人嗎?除了你們三個以外,那還有一個呢?!」
沒想到,始終像是知無不言一樣的夜北,在此刻聽了老顧的這個問題之後,卻沉默了。他微微的垂下了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老顧不明白夜北為什麼不搭理他,剛要開口再問,秦震就一抬手制止了他。然後深深的看著夜北,用盡量鎮定的語氣問道:「那最後一個……是傅天磊。對麼……」
夜北的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倒是老顧十分驚訝的瞪著秦震,接著就瘋了一樣的吼道:「你可拉倒吧!秦震,你是瘋了吧你?你忘了那個冷血的畜生是怎麼對咱、怎麼對東少的了?他一心想要東少死,你竟然說他是最後那四個兄弟的其中之一?誒你自己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嗎?」
老顧十分激動,他一是因為秦震這大膽的猜測,二是因為他也隱隱感覺到了這種可能性。只是他不敢、不想、也不願意去相信和承認,所以才會那麼激動。
而秦震此刻倒是稍微平靜了一些的說道:「我知道我自己說的是什麼。老顧、大旗,你們想想,既然他們都是軍方最神秘的人物,那這世上還有誰能這麼熟悉羽東和俊天?你們再想想,還有誰的身手、功夫、能力各個方面都能和羽東不相上下?」
老顧聽後愣了兩秒,然後還是極其牴觸怎麼都無法接受的說道:「不可能!你不是說他們都有相像的地方嗎?我看北哥和東少他們就有像的地方,可傅天磊的身上哪裡有一丁點兒和東少的相似之處?!」
「有!」秦震打斷了老顧抓狂的咆哮,鎮定的說道:「我們看不出來他和羽東的相似之處那是因為他是我們的敵人!在咱的眼裡,他只有缺點,沒有優點。因為被敵意蒙蔽了雙眼,所以才看不見他身上那似曾相識的影子。老顧,你好好想想咱們和羽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咱的朋友。告訴我!他給你的第一印象的是什麼!」
「傲……」半晌,老顧才呆呆的說出了自己都覺得震驚的事實。
秦震點點頭,輕笑了一下說道:「還記得吧,剛開始咱們看羽東可並不順眼。你還說他是個不可一世的自戀狂,仗著有錢有勢長的好看就目中無人,冷傲、猖狂……」
「媽的…我怎麼不記得了……那肯定是我當時的感受能力有問題……」老顧自欺欺人的說著。但是他那沒底氣的語調和閃爍的眼神卻表現出了他的內心所想。那就是他根本就無法否定秦震的猜測。
因為如果把對羽東的情義拋開,把對傅天磊的恨意也拋開的話……那他們倆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所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太像了……
包括夜北和俊天,他們的身上都有那麼一種睥睨萬物、目空一切的氣勢。只是因為性格不同、環境影響等因素,不是什麼時候都會表現出來罷了。那是唯有他們幾個人,在那與眾不同的特殊環境中長大才造就出了的獨特氣質。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