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節


徹底控制住了青木重明之後,羽東高傲的低垂著眉眼,冷冷的看著自己手下的青木。由於青木沒有羽東高,所以此刻羽東這種凌然之勢,更是透露出了一種王者風範!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大概應該是青木重明在中國學會的最後一句話。
羽東看著青木。微微的瞇起了眼睛。這條生命不管他曾經多麼神奇的潛伏了二十年,也不管他曾經多麼殘忍的傷害了多少人,今天,此刻,都如螻蟻一般的握在他夏羽東的手中。
羽東想起了大連旅順招待所的那二十幾條人命,想起了海邊魚館裡那位老人和那笑靨如花的丫頭的性命……他不由得手力越來越近,直掐的青木重明直翻白眼。
羽東緩緩邁步,掐著青木重明,就像是提著一個畜生一樣。將之步步逼退到岩石平台的邊緣處。最後,羽東掐著青木,將他半個身子都懸空在外,那下面,就是歸墟之眼,無盡極淵!
青木緊緊的抓著羽東掐著他脖子的手,以一種下腰的狀態硬挺著懸在絕壁巖邊。
羽東冷冷的看著他,稍稍的鬆了鬆手。似乎是要留出他說話的空隙。如果羽東完全鬆手,他就掉下去了。
一能呼吸和說話了。青木馬上大喘著氣說道:「夏、夏羽東……你敢不敢讓我站起來?」
「呵……」羽東微微偏過頭,冷冷一笑,隨後手上一用力,就將青木重明那懸在外面的半個身子給提了回來。並且,他鬆開了掐著青木脖子的手,還緩緩的後退了兩步。
這種大將之風。真的不足以言表。羽東說的沒有錯,這就是他和青木重明兩人的差距,這就是兩國的差距!!
羽東靜靜的站在那裡,給足了青木重明空間,然後淡淡的看著他。好像是在看,他到底還能幹什麼。
那不知道死的鬼,此刻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猖狂的、瘋癲的大笑著,那瘋狂的笑聲裡,卻不難聽出他的遺憾和不甘。誰說因為羽東他就可以甘心了?他到底還是不願意走到這一步的。
「我對不起我的家族,二十年的時間,我最終還是沒有完成我榮耀的使命……」青木有些黯然的說著。
老顧不愛聽的直接罵道:「榮耀個毛啊!你他媽拿偷人家東西當榮耀是吧?!」
青木緩緩抬起頭,一雙眼睛惡毒的看過了羽東身後的秦震他們每一個人,然後咬牙說道:「你們不是講靈魂嗎?如果真的有靈魂,我即便身化惡鬼,也不會放棄我的使命!」
秦震聽後冷笑了一下,心中暗想: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吧?這話不是第一次聽了,已經無所謂了……
青木指著羽東說道:「你,夏羽東,你就不算竊賊嗎?!你泱泱大國的風範在哪裡?你拿著我國的草薙劍,你勝之不武!」
不知道是不是窮途末路的人都會這樣口不擇言,反正現在青木重明已經是一種瘋了的狀態了。
羽東緩緩提起草薙劍,然後目光淡然的看了看那把劍,又看了看青木重明,就在青木重明完全沒想到的時候,羽東忽然抬手將那把劍扎進了青木重明的左胸!一劍刺穿,青木重明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他正張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時……羽東就高高的抬起了他那修長的腿,一腳踹向了青木重明的胸口!青木身子一晃,頓時就向後仰去,栽了下去!
沒有一點兒聲音,所有的聲音都被磅礡的水聲淹沒了。羽東冷冷的看了一眼深淵,冰冷不屑的說了句:「還你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哭與笑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眼前剛剛發生的這一幕,而老顧更是情不自禁的由衷讚了句:「帥!」
羽東緩緩轉過身,看了看他們大家,那種淡然的表情,就好像剛剛把一個人連同著日本神器同時踹下深淵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看著羽東如此霸氣十足的瀟灑解決了青木重明,大家的臉上頭露出了一絲激動驕傲的笑容。站在這歸墟眼的邊緣,所有人都用一種尊崇的眼光,看著這個值得人仰望的神一般的男人。
「咱東少就是東少!殺個人都能帥到讓人沒法活!」老顧還在那由衷的稱讚著。這也不怪他,就剛剛羽東的那種氣勢,足以震撼所有人了。
可還沒等他們大家來得及高興一番,空曠的空谷內就又傳來了詭異的聲響。
那是一個女人,哭著笑,笑著哭的聲音。悲慟、瘋狂。
就連歸墟四周那磅礡的水聲,竟然都壓不住那個歇斯底里的聲音。
那個日本女人,到底還是出現了。就在青木重明剛剛身亡的這一刻,她的聲音出現了。
由於那個女人手中有秦淮古鏡,所以大家對她的忌憚遠遠要高過青木重明。現在一聽到她這不正常的聲音,所有人都下意識聚的到了一起。全神貫注的盯著四周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拿著秦淮古鏡的日本女人可怕,精通忍術並且還拿著古鏡的日本女人更可怕!這個女人無疑是他們現在最大的威脅,一想起那神出鬼沒的忍術,秦震他們的心裡就覺得稍微有些沒底。
那聲音時而是悲傷欲絕的哭,時而是癡癡傻傻的笑,空曠的空間給她起到了回聲的效果,幽幽的一陣陣哭笑聲。令人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秦震覺得,從這個女人的哭聲中可以聽出來,她已經知道青木重明死了。那就是說,她現在就在這附近,至少是可以看得見他們的地方。不然的話,她怎麼能知道青木重明已經死了?又為什麼會在他剛剛死去的時候。就開始放聲痛哭?
所以這時秦震謹慎的提醒著大家道:「小心,那女人一定就在附近。」
大家點了點頭,老顧很氣憤的說道:「要不是仗著咱中國的那面古鏡,那娘們兒能猖狂到現在?現在她算是守了寡,東少你就是他的殺夫仇人,你可多小心!」
其實這話多少還是有些道理的,因為如果那個女人親眼目睹了青木重明是怎麼死的,那她就一定知道,青木是羽東親手殺死的。所以。以一個女人為了自己所愛而報復的形式來看,她的第一目標必然是羽東。
羽東沒有說話,只是沉著鎮定的看著四周的黑暗,等待著那個女人的出現。
秦震將手電光盡可能的照射過每一個黑暗的角落,當然,這是不太可能的。他只能盡力的掃視過周圍的每一處,以防那個女人忽然暗中偷襲。
就在秦震的手電光,再次照到剛剛青木重明出現的那個位置時。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身影忽然出現在了手電光的照射之下!
這使得秦震嚇了一跳,不禁倒退了兩步!
這倒不是秦震的膽子小。而是這個女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剛剛秦震照過這裡的時候還什麼都沒有,就這麼兩秒鐘的時間,她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的出現了。
而且此刻,她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類似和服的白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件衣服丟了之後,又穿上的其它。總之現在這寬袍大袖的白衣服。搭配上她披頭散髮低著頭的樣子,實在是非常符合亞洲女鬼的廣眾形象。
出了外表比較駭人之外,更令秦震驚奇的是,這個女人的雙手寬大的袖口空蕩蕩的垂在身體兩側,手裡什麼都沒有……
鏡子呢?!秦淮古鏡呢??沒有那面鏡子。這女人怎麼可能敢前來送死?那是她和青木重明當初保命的武器,她怎麼會忽然丟棄?
秦震在驚詫不解的情緒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羽東。
而羽東那始終沒有表情的俊顏,此時竟微微皺起了眉頭,並且緩緩伸手示意大家後退。
秦震雖然覺得有些無法理解,但還是規規矩矩的照羽東指示的去做了。他們遠遠的和那個日本女人拉開了距離,雖然這種做法看上去有點兒慫,但是只要是羽東決定的,那就一定有其必然的原因。
在這步步倒退的過程中,秦震也曾設想過種種可能性。他甚至已經聯想到了,這女人披頭散髮的一身白衣,是不是日本某種咒法的儀式?他們的忍術之中,是不是有「變身」那麼一說?剛剛青木重明骨折的身體都可以做到如同常人一樣,他們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奇招或妙藥,使得一個人不懼苦痛,變成一個像是行屍走肉的人?
尤其是這女人現在和女鬼怨靈一樣的造型,更是令人不得不多想,她是不是已經自行經歷了某種法術或儀式,把自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聯想起最初在船頭看見這個日本女人的時候,那個時候艷如桃李的她,與現在簡直就是一人一鬼的差距!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