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節


那個時候,秦震他們雖然說是僥倖逃脫撿了一條命,但是也沒有真的親手殺了那泰坦。秦震當時不過是利用了瀑布和深淵,讓那龐然大物「墜崖」了。
現在他們幾個人站在這九首相柳的面前,渺小如螻蟻。用老顧的想法來說,現在就算給他們一人一把ak,恐怕也傷害不到這位水神之臣的一點兒皮毛。
見沒人說話,老顧再次苦聲開口道:「禹王爺這是拿我們尋開心啊!他當年不是已經殺了這東西了嗎?為什麼它現在還能這樣生龍活虎的站在我們面前?!」
「在那個特殊的神格化時期,有時候所謂的斬殺,沒準兒就是鎮壓。如果大禹當初治水之時打敗了相柳,並且在此設下極淵,將相柳鎮壓在了歸墟之上,極淵之下,那也可以說成是大禹消滅了相柳。」夜北如是的說著。
「……」老顧一臉的不認可,覺得這純屬就是耍賴。
秦震見狀接了一句:「法海收服了白蛇,不也是給鎮壓了嗎?他沒有把白素貞做成蛇羹啊!現在想來,這黃渤海分界線、萬米極淵……可能都和大禹治水時期發生的事情有關係。那段上古神話,記載無非寥寥幾字。我們很難從那簡潔晦澀的話語之中,聯想到當時的全部過程。」
說著,秦震又感慨似的說了句:「只是覺得天道輪迴真的是很奇妙……這最後的最後,不管通過多少人的處心積慮吧,禹王九鼎竟然又回到了和大禹有關的地方。」
是啊,也許是巧合,也許是秦始皇有意而為之。可不管怎麼說,現在九鼎確實是在和大禹有關的位置上。不管有多少君王爭搶。現在在秦震他們看來,都有一種冥冥之中物歸原主的感覺。
隨著相柳立在了極淵之中,它不動,風也就漸漸停了下來。水龍卷逐漸的落了下來,那陣可怕的旋風也隨之停止了。
水霧和氣柱都消失之後,他們大家這才仰起頭。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相柳的本來面目。
相柳腹部的位置,接近他們水平的高度,而那自腹部分開生長的九頭,此時正居高臨下的怒視著他們。從它腹部肌肉和鱗片的伸縮來看,完全可以提醒著他們大家這東西確實是活的。
而且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相柳和蛇長的一樣,卻又不太一樣。它好像五臟六腑都集中在了腹部,所以它每一次呼吸,沒一個動作。都能像是看得見心跳和脈搏一樣。這是蛇類動物不可能有的現象。
不過眼下研究這些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知道了相柳的要害在哪裡又如何?他們拿什麼去殺了它?現在真的從天而降一些飛機大炮或許還有可能,憑著他們手中的白刃槍械,這簡直就是妄想。
即便是夜北手中的純鈞斷水……對這個兇猛異獸來說,恐怕也沒有什麼殺傷力。因為純鈞斷水是一把匕首,不管它有多麼的鋒利、神奇,它終究還是一把匕首的形態。那樣小的武器,對抗相柳真的是不太夠用……
所以就在這個僵持的期間。秦震想了很多很多有可能的對策,但是最終都被他自己給一一否決了。原因很簡單。別說是傷到相柳,他們現在就算想夠著它都成問題啊!
相柳是懸立于歸墟眼中央的,而他們沒有那本事,只能站在岩石平台的邊緣。這樣一來,相柳只需要張開打開橫掃一切就行了。而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碰到它。剛剛秦震還在研究要怎樣才能傷到它的心臟要害。現在看來,純屬就是無稽之談了……
過久的僵持,讓相柳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它開始緩緩轉動九條蛇頸和頭部,似乎是想要從不同的位置,一舉消滅了眼前這些本不該存在這裡的生物。
相柳的每一個頭。連同頸部應該都有十幾米長。所以它現在根本就不需要挪動下面的身軀,只要用這九條泰坦一樣的頭部,大概就能完全消滅了所有人。
就在相柳開始躁動不安的時候,那個日本女人竟然也開始有了動作。她仍然閉著雙眼,喪心病狂的笑著。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她的眼窩處還在汩汩流著血。照這樣下去,再耗上她個把小時,估計流血都能流死她……
只聽她忽然笑著開口說道:「你們眼前所見的恐懼,我看不見。我的心裡沒有恐懼,所以,即使沒有眼睛,我也能夠一一找到你們!」
這話,還真不是吹的。忍術其中一項,就是在蒙著眼睛的情況下,可以輕易分辨方位,以及敵人的位置。這是重要的保命技巧,因為大部分人一旦失去了眼睛,就相當於失去了全部的戰鬥力。而對於作為忍者的人來說,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不管失去了什麼,都應該還有繼續戰鬥的能力才行。
其實仔細想一想就能發現,這並不是只有忍術才會有的特殊能力。像羽東、夜北、俊天他們,他們完全都能夠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輕易的辨別方向和環境。就像剛剛,在青木重明那樣迅捷的幻影襲擊之下,羽東竟然閉著眼睛就擋住了他的猛烈襲擊!這在秦震他們的眼裡,完全就是神一樣的本領。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這大概是每一個身負「特殊使命」的人,都必須要學會的東西吧!
這時的夜北,並沒有仗著自己的高超本領而輕敵眼前這個瞎了的日本女人,而是低聲對秦震和何希說道:「小心……」
剛說完,那個女人就好像是一個白影子一樣,朝著夜北就攻了過來!如同青木重明的故技重施,他們的一招一式都那麼的相似。甚至,這個女人比起青木重明要更加敏捷輕盈一些。畢竟是女子,身體骨骼比起男人要輕巧了不少。所以這些忍術中的技能,可能由她來發揮會更加的淋漓盡致一些。
也別說,這個女人當真沒有誇口。即便是她現在沒有眼睛,卻依然能夠不不逼近夜北,招招下手不留情!
最主要的是,她那幻影一般的忍術,使得秦震和何希根本就沒辦法靠近她和夜北的戰圈。
只見那白衣翻飛,彷彿像是個根本不存在的影子,晃得人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去攻擊她,或者去幫幫夜北。
不過即使這個女人發揮出了她最強的本領,但若想輕易打贏了夜北,也是不可能的是。
可要命的是,就在這與此同時,那相柳竟然也開始發起了攻擊!這樣一來,夜北就要分心了,而秦震他們也沒辦法全心的幫助夜北了,因為那個巨大的蟒蛇頭一砸下來,岩石瞬間就嘩啦啦的碎一片!他們大家不得不一邊躲避相柳,一邊注意腳下,以便自己不會跌入歸墟之中。
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那個女人卻能夠專心致志的去以命相搏的攻擊夜北!她說的沒有錯,正因為她看不見相柳,她的心裡不存在秦震他們大家的恐懼,所以更能一心一意的奔著一個目標下手。
這樣的情況,對夜北自然是不利的。不過北哥就是北哥,瀟灑凌厲的一招一式之中,倒也還算能撐得住。
可是,現在他們可不是「撐住」能解決問題的事。相反,撐得時間越久,事情的結果就會越糟!因為那相柳除了張開血盆大口撕咬以外,還利用它那龐大的提醒胡亂的撞擊著岩石。它的每一個頭,所到之處皆是猶如被狂風席捲過之後的樣子。照這樣下去,即便他們沒有死在蛇口之下,這片平台也會徹底被相柳撞塌,然後他們全部墜下歸墟極淵。
那樣的結果,自然不是他們想要的。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掉相柳。可是這個龐然大物就好像是個任性的狂魔一樣,用那九條蛇頭瘋狂的橫掃著一切。中間的身軀始終立於極淵中央,一動不動。
秦震甚至想過,有沒有可能接近相柳的腹部?那樣的話,自己可能是保不住命了,但是至少其他人能夠活下去!這可不是他偉大,而是這樣下去也一樣是死,誰也活不了。
那個女人似乎是看出來了形勢很緊迫,她不顧夜北下手狠重,不顧夜北手中的純鈞斷水,滿身血漬,滿身傷痕,卻還是不管不顧的發著瘋。反正她也不想活了,所以此刻相柳所造成的一切狀況,她都不會在意,更不會害怕。
這會兒她一個翻身,跳躍到了離夜北有段距離的位置。長髮下的那張臉,是如此的恐怖。她停止了那狂妄的笑聲,狠厲的大喊道:「夏羽東!來,出來!你殺了重明,我認得你的氣息。」
聽了這話,大家都在慌亂之中看了一眼羽東。羽東此刻正跟那相柳搏鬥,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女人的瘋話。
也是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在瞎了之後,竟然還真的能分辨的出夜北和羽東……分辨的出他們每一個人……
見羽東沒有動靜,那個女人詭異的冷笑道:「夏羽東,你敢站在我的面前嗎?堂堂中國少將,鎮守九州華夏的東少,你,敢站在我的面前嗎?」
第二百章眼睛
聽了這樣挑釁的語言,秦震在一旁不禁皺起了眉。雖然他很清楚,羽東他不是一個會因為兩句激將法而中圈套的人,但是這個女人現在的言行還是讓人不得不警惕了起來。
就算不說她此刻孤軍奮戰的狀態,即便單打獨鬥,她雙眼都在也不可能打得過羽東,現在她沒有眼睛,又怎麼能為青木重明報仇雪恨ins殺了羽東?到底,這個女人是要耍什麼花樣?!
偏偏,讓秦震最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那就是,羽東在聽到了那個女人的那句話之後,果真就停下了與相柳搏鬥的動作,冷冷的偏了偏頭,目光森寒的看了一眼那個女人。
秦震這會兒有心想要提醒一下羽東,千萬不要中了這個瘋女人的圈套。她估計說這話激羽東過去,必定是有原因的。這樣輕易就被她引過去,實在是不理智。就算退一步來說,憑什麼她讓站到她面前,就得站到她面前?
老顧這會兒也陰著臉大喊道:「東少!咱們現在情況特殊,這個九頭怪蟒咱們還擺不平呢,你千萬不要聽那娘們兒的挑釁較勁,誰知道她會用出什麼下三濫的陰招。」
話雖如此,可是羽東最終還是轉身利落的幾個騰步,跳開了相柳攻擊的範圍,穩穩的站在了那個女人的面前。
¤▽長¤▽風¤▽文¤▽學,.c+¢t秦震此刻就站在羽東身後的位置,他想不明白,一向冷靜理智的羽東,怎麼會被這女人兩句話就給激了過來?
那女人閉著血淋淋的雙眼,冷笑的站在那裡,當羽東站到了她面前的時候,她這才冷冷的笑道:「好,夏羽東。算你還有些膽魄,沒有做縮頭烏龜!我和重明這一生,都在為了九鼎的行動而拚搏著,努力著,付出著……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等到了九鼎動盪。親自尋到了渤海極淵。而你,卻親手毀了我們的一切!如今,你殺了他……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最後一句,女人說的咬牙切齒。那種憤恨,大概真的已經到了挫骨揚灰的程度。
而羽東此刻則是面色冰冷,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回答、沒有辯駁、也沒有多餘的話,似乎是多一句話他都覺得沒有必要說。他只是如應戰一樣的站在了這個女人的面前,至於她說了些什麼,他根本就不在乎。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