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


他一本正經的說:「不用了,我不是隨便的人,我要保持最純潔的一面等待我的妻子,只有聖潔的人,才配得上不離不棄的真愛。」
「嘖嘖嘖,孩子就是孩子,多跟哥學學,家裡養上八個老婆,那滋味才叫**。」
不理會他的目瞪口呆,我摟著山女挑了條長椅坐下,奶都沒斷的小屁孩居然敢色瞇瞇的盯著山女,氣不死你。
雲巖村的人來了一大半,都坐在備好的長椅上看戲,我一個個審視他們的模樣,無論轟然叫好還是哈切連天的都無比自然,就是發自內心才能留露出來的表情,並不是鬼唱戲之類的障眼法,可齊健明明說雲巖村沒有人的。
下午見他們時就有些懷疑,可雖然夕陽卻也不是惡鬼能出沒的時候,再加上此時的觀察,我幾乎可以確定這些人絕不是鬼,但有些問題無法解釋,比如那讓牛哥三人忌諱莫深的晚飯,比如齊健傳達的消息。
但話說回來,齊健說是找了當年相熟的陰差庇護,就在雲巖村的義莊裡避難,如果雲巖村沒有活人也就不需要接引亡魂,難不成那陰差在這裡度假?可這些村民若是活人,飯菜裡就只能下些迷藥之類,我吃了五個人的量又走了這麼久,按說早該昏迷,怎麼沒有任何反應?
反正有陳春峰他們操勞,我就安心看戲,若是他們都解決不了,我瞎操心也沒有用。
「方航哥哥,他們在叫喊什麼?」聽了幾句,山女卻如此問我,她從來沒看過大戲,連對話都聽不懂更別說有興,其實我也覺得無聊,只是為了掩護陳春峰的行動才裝作無所事事,不過在杏橋村時也湊過這些熱鬧,便將我能聽懂的講給山女聽。
「這是一個斷案的戲文,好像戲台上跪著的女人被地痞糟蹋了,如今正求青天大老爺做主,這齣戲挺特別的,應該保定特有的老調梆子,反正京劇和豫劇裡沒有這出,你看台上的縣令和捕快都是清朝人打扮,一般的戲曲很少有清朝時期的。」盯著那捕快看了一陣,我小聲說:「齊健就是清朝人,以前也是捕快呢,那廝可不是好玩意,收山賊的金銀與他們沆瀣一氣,聽說也糟蹋過小姑娘,只是後來當了陰差明白善惡有報的道理,這才收斂了許多」
聽說齊健的惡劣行徑,山女誇張的吐舌頭:「我可沒有背後給他潑髒水,齊健上輩子壞透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沒做過的強暴男人倒是真沒做過,就算做了也不會承認。」
「你還不信呀,這可是齊健親口對我說,古時候人們出遠門要開路引,比如你從山西到河北做生意就要山西的官給你開證明,證明你的身份還要標清販賣的貨物,那時候上路不太平,所以生意人都會偽裝一番,賣珠寶的假裝賣糟糠,可路引上會表明實際貨物,齊健就是幹這行的,遇到值錢貨物就通知山賊動手,事後他能分潤三成,有僥倖未死的苦主報官也是他負責滅口」
有一次一隊鏢師押韻了綢緞販賣,具體的目的地齊健始終不說,估計是怕我去翻閱典籍查出來他當初的身份,想必與秦檜沒什麼區別,這隊鏢師中有兩個靚妞,山賊劫道後卻沒殺她們,正在野林子裡樂呵著呢,靚妞忽然偷襲,逃跑後就去縣衙報官,縣令派齊健緝拿山賊,他就帶著靚妞出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山女戳著我的大腿問道:「齊健為什麼對你說這個?他不嫌丟臉麼?」
「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齊健講的重點是他與兩個靚妞互動的經過,男人麼,都喜歡炫耀這個。」
「真噁心,他要是死在這裡才活該。」山女狠狠的捏我大腿,忽然雙眼放光的盯著戲台,拍手稱讚:「打得好,打死他。」
我側耳傾聽,台上的縣令說了一句:「你這賊人,本官對你信賴有加,你卻枉為官人幹那禍害苦主之事,如此惡孽該當滿門抄斬,來呀,給本官重大三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台上的戲子擲地有聲,彷彿真是官威十足的縣令,不過這齣戲怎麼和齊健的經歷那麼像,該不會他曾經就是保定人,如今台上長的戲就是改編他的事跡?
有可能,不然他為什麼來這裡求助?
想到台上那挨打之人也許就是齊健前世,我興奮的大叫:「打,狠狠打,往死裡打。」
第三百三十章縛地靈2
~yzzzzz我和山女接連發出興奮地呼叫,口音不同,在山呼海嘯的人群中就顯得很突兀,雲巖村村民都望向我們。包括坐在最前排的村長,就連台上的戲子也微微停頓了片刻。
在這種場合下成為萬人矚目的焦點,我也不知道是該揮手示意還是解釋一下,反倒那村長很和善,背著手走到我們面前說:「小兄弟也懂戲曲?」
我乾巴巴的笑兩聲:「略懂略懂,曾經也登台演出過,觀眾的反響頗為激烈啊。」激烈的差點把我弄死!
「哦?」村長大感興:「不知道小兄弟唱的是哪一出?」
「柳耆卿詩酒玩江樓!」
「是麼,看來小兄弟對古代的大官也有些瞭解嘍。」
「一般吧,不過我唱的柳永柳太爺確實頗具神韻。」其實我唱的是周月仙,畫堂春才是柳永,不過我怎麼會告訴他,曾經被一個女人當著男鬼男人的面把我糟蹋了一頓。
村長猛地揮手,側身讓出戲台:「既然如此小兄弟何不給我們表演一番?不如你就上去演個縣太爺吧!」
「這]]]]]]」我是一千萬個不願意,可村民們都轟然叫好,醞釀了情緒準備看熱鬧。我估計要是不答應,說不定他們也沒了聽戲的念頭,紛紛回家之下難免漏了陳春峰他們的行蹤,便硬著頭皮說道:「可是我沒戲服。」
「無妨。」村長雙手托在小腹,十分雍容的說:「就穿上面的那身即可,反正也是應個景,大家開心開心就好。」
點點頭,起身之際我小聲對山女說:「你小心點,有問題就大聲呼救。」
山女回以放心的眼神,我便在村長的帶領下繞過一眾村民走上那戲檯子。
台上只有五個戲子,分別是縣官,受辱的姑娘,挨打的捕頭。以及兩個持著齊眉棍的捕快,不過看這戲台的規模倒也不小,不該是石巖村裡的戲幫,可要說他們從外面請來的也不太可能,窮的都快穿開襠褲了哪還有興聽戲。
村長招手叫那縣太爺過來:「你將袍子和帽子換給這小兄弟,咱們看看城裡人的戲曲如何!」
縣太爺也不囉嗦,乾脆利索的將帽子和戲服遞給我,我邊換邊說:「我可不知道後面如何走,你要是讓我唱,我可就臨場發揮了。」
村長鼓掌大笑:「好好好,本來這齣戲聽了好多年也膩了,你想怎麼唱就怎麼唱,我們權當看表演了。」
「那成。」戲服有些肥大。我穿上就如弼馬溫一般有種沐猴而冠的感覺,但要說心裡話吧其實還是美滋滋的,本來咱天生一張明星臉,本該靠著英俊相貌吃飯的人。偏偏幹起了與鬼魅邪物為伍的營生,如今有機會本色出演,也要好好走個偶像派的路線。
換好衣服,我便邁著四方步走到方案前坐下。哇呀呀的搖頭晃腦一番,底下看戲人拍手叫好,樂呵的好似看春晚一般,我越發得意,重重一拍驚堂木,拿捏著驚京劇強調喝道:「堂下婦人,你有何冤情,還不速速向本官奏來。」
底下有刺頭跳著腳大腳:「不對不對,該是打這惡捕頭的戲了。」
「肅靜,再敢咆哮公堂,本官治你個大不敬之罪。」村民哄笑,刺頭自討個沒,悻悻的閉嘴坐下,而那青衣婦人則嚶嚶抽泣起來,她翹著蘭花指揩拭眼淚,我趁機瞟了瞟她的小臉蛋,薄妝淺黛之下也頗有幾分韻味,尤其是梨花帶雨的成熟婦女,最容易激起男人某些蹂躪的**。
「求老爺做主,民婦本是保定良人,前些日子隨夫進城卻被山賊劫道,民婦僥倖逃生來府衙報官,這捕頭看似公正帶民婦出城捉賊,卻在山野裡將民婦給糟蹋了,隨後便有七八個山賊出現,他們將我拖到僻靜處]]]]]]嗚嗚]]]]]]」
說這話,女人又開始哭泣,我琢磨反正都是現編的戲文,索性由著自己性子來算了,便問起心裡關心的問題:「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女戲子愣神,估計也沒想到我的問題如此刁鑽,可你現編也得符合邏輯啊,七八個粗魯山賊把你糟蹋了,還能邁著小腳從山裡再跑回來報官?你當齊健那些惡捕頭是吃屎的?
不過女戲子唱戲多年,眼珠子一轉便張口說道:「民婦假意屈從,這捕頭瞧我頗有姿色便想娶回家做妾,這才讓我抓住機會溜出來,向青天大老爺伸冤呀。」語氣得意,她連腔調也不配合了,張口就是河北普通話,跟他嗎罵人似的。共引豆弟。
「哇呀呀,小娘子如此淒慘真是讓本官我見猶憐,既然你頗有三分姿色,不如跟老爺回家吧,熱炕頭胡辣湯保管伺候的你渾身舒坦。」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估計村民喜歡的也就是這種戲文。
堂上小娘子微微頷首,寬鬆的袖口遮住半張臉,可眉目裡頗多春情,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奴家孤身一人,全憑大老爺做主,不過這惡賊害我家破人亡,須得老爺幫奴家伸冤呀。」
「這還不簡單?上次他捅我一刀的仇還沒算呢,本官早想打他了。」當下我拔出一根令箭就要下令開打,卻看那跪著的捕頭衝我擠眉弄眼有種調戲我的意思,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咦咦咦,你還敢對本官甩眼神?信不信我現在就判你個秋後處斬?除非]]]]]]除非你賄賂我。」
趕緊賄賂我呀,把這齣戲演上三兩個小時,等他們救出齊健就可以開溜了。
見到如此明目張膽索賄的縣太爺,村民們都大感有,喊叫著讓我趕緊收了小娘子樂呵一番,我沒跟著他們起哄,調笑道:「捕頭,本官對你有知遇之恩,如今還有恕罪之情,你說該值多少銀子?」
《鬼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