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節


「等等,我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五乘搞出樂正林,爺爺就弄了個方盈盈?他倆比賽造人呢?」
陳春峰搖頭晃腦的分析:「你想想,樂正林是方家正孫的真魂」話鋒一頓,陳春峰大張著嘴拍打自己的額頭:「我勒個娘呀,我剛反應過來一件事,這樣說來那樂正林才是迅哥的親孫子吶!」
聞言一驚,我也回過味來,倒車鏡裡偷看牛哥與陳春峰對視呆滯,我心裡驚訝到無以復加。
對於道士來說奪舍重生與換件衣服沒有區別,李鳳鳳用了方雲訊的身體,雖然換了名字可人心不會變,爺爺居然把自己親孫子的身體給我用了,他究竟在想什麼?難不成我奶奶出過軌?我爸兄弟三人都不是爺爺的骨肉?
我將這個猜測說了,牛哥狠狠的拍我腦袋:「你奶奶是個好女人,比那什麼碧珍強了十萬倍,絕不可能做這種不知廉恥的事,就算做了也瞞不住迅哥,你知道他最恨的就是不守婦道的女人。」
陳春峰與牛哥忽然不說話了,兩個人窩在後排嘀咕起來,我急的滿頭冒汗:「喂,你們說什麼呢?趕緊給我從實招來。」
陳瞎子嘿嘿怪笑:「他們在商量是不是應該拋棄了你,轉而幫那方雲訊的親孫子。」
一股尿意傳來,要真是這樣我可死定了,陰仄仄的看著路邊的大樹,我很猶豫要不要現在撞上去先將這兩個老傢伙磕死。
「我可警告你們啊,反正五乘和我爺爺不對付,要是爺爺真正屬意的是樂正林那五乘一定會幫我的,你們要不想被天下第一的五乘大師追殺就老老實實給我當保鏢。」
這都是些什麼事,怎麼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原本都確定五乘才是罪魁禍首,現在我又開始懷疑爺爺了。
「山女,要不咱們啥也不管了,直接私奔去吧。」
山女莞爾一笑,一雙大眼瞇成了月牙,露出整齊潔白如碎玉一般的牙齒,她將手搭在我的手背上,食指輕輕撓了兩下:「好啊,我早這麼想了,咱們把妞妞的孩子偷走,以後讓他叫我媽媽。」
牛哥終於和陳春峰說完了悄悄話,他們再次將腦袋搭在我左右,嚴肅的問道:「小方航,當初你爺爺講故事的時候,看你的眼神是不是有些變態的慈祥?」
「想多了,我不是李少游,其實我也懷疑並問過他,爺爺都說不是呢。」
「換做是我也不會承認的,這事多扭曲呀,若你真是李少游的轉世,以後見了你爹就可以稱呼為弟弟了,那樂正林都得叫你伯伯。」
我急的快哭了:「能不能別噁心我。」
「可若不是這樣,你給我一個能讓迅哥放棄親孫子轉而疼愛你的理由。」
「祖宗們,求不說。」
陳瞎子吧唧著嘴,怡然自得的說道:「哎,卑微的凡人呀,還是讓瞎子大師教你們個乖姓陳的,你敢打我就永遠別想知道真相!」看著陳春峰緩緩落下的手,陳瞎子高傲道:「術業有專攻,你們也只能幹些殺人放火的粗活,咱們從生辰八字的角度分析,先不說樂正林的是誰搞出來的,方雲訊收了他的魂卻將小方航的魂扔進女人肚子裡,爾後才會到浙江送他投胎,就算在醫院就送進肚子而那女人事後去了浙江,這中間也有時差,可他們的生辰卻分毫不差,這就說明有人替那樂正林斜批八字橫改命,硬生生讓他借了方航的氣運,如今方航變成跳蚤,那樂正林豈不也是如此?」
牛哥恍然大悟:「也就是說迅哥真正要照顧的還是那小子,只是讓方航衝在前面攔住所有攻擊,樂正林高枕無憂的撿便宜?」說完,他拍拍我的肩膀,苦笑道:「這事鬧的,怎麼又是你被拋棄的結論?但你放心,只要迅哥不出現,只要小鎖不傷心,牛哥幫定你了。」
陳春峰也是同樣的話:「對,你先進了爺爺的心,爺爺也確實看那小子不順眼,咱們趕在迅哥出現前全力撲殺了他不行,畢竟是迅哥骨肉也不能害了命,可留他生機,一旦迅哥出現你的結果又是死,這事還真他娘的無解了。」
一直沉默的齊健插嘴:「會不會樂正林與方盈盈是命中注定的一對,而方航與山女該落得一般下場?」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不看好我,而我與山女對視一眼,卻彼此都沒看到畏懼。
是又怎樣?她不離,我不棄,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大不了一死,死後也要在墳上長出彼此相接的連理枝。
我暗自偷笑,要真是這樣,五乘送我一百多個人吃的結果就是遠超樂正林,反正他專門與爺爺作對。
媽的,現在一想起五乘就覺得他好可愛呀,怎麼有這麼可愛的人呢!喜歡死他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家裡人1
有時候看上去很簡單的邏輯,背後往往有錯綜複雜的關係,那些彷彿很艱難的事情,其實又是最簡單的。
離開杏橋村時我一直以為五乘與爺爺只是精神變態的科學家。兩人在我身上圖謀一件事卻因意見不合而分崩離析,後來卻發覺五乘在搞我,我心裡很難過。
之後得知了樂正林的存在,我訝然明白想讓我死的是爺爺,後來在鬼市通過五乘的口也證實了這一點,於是我更加難過。
然後樂正林在路邊露面,唧唧歪歪一大堆卻說了他師父叫五乘,那時候不難過了但是有點擔心,因為爺爺不在,沒人攔的住變態老和尚。
可事到如今,兜兜轉轉一個大圈子又感覺爺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我一路暈乎乎的開車回家,始終沒想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明白一個道理並不見得能做到。
認知之外的事就不要猜測,可事關己身,不理出個思路總不甘心。
「陳爺爺,牛哥。你們說過謊話嗎?」
「常事,你不騙人就被騙。」
「哎,我現在真不知道你們哪句話真,哪句話又是假的,雖然我也騙過人,卻從不騙身邊親近的人。」
齊健忽然笑了,他縮縮身子,抱著繡春刀嘿嘿怪笑:「方航,誰都說過謊話,但誰的謊言都沒你大,你連自己的騙。」
「胡說。我騙啥了?」
齊健清清嗓子,學著我的嗓音唱了一句歌:「我們是**接班人°°°°°°這是你小時候經常唱的,啥時候接個班給我們看看?」
我滿頭黑線:「尼瑪的,我也是被騙了好麼!」
°°°°°°
俗話說近鄉情更怯,怯的是不知如何面對曾發生在故鄉的情。
我如今也差不多,下了高速後心裡就忐忑不安的,小鎖和畫堂春已經與山女見過面。柳飄飄那更是打醬油的,真正讓我為難的還是妞妞,不管怎麼說她是我的妻子,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一聲不吭的消失近一年,讓她獨自在夜裡抹眼淚,承受著那份淒苦的同時我卻在與山女甜蜜,這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莫大的傷害。
而且她即將臨盆,心緒過於浮動很有可能發生危險,聽小鎖說得知我死去的消息後妞妞並沒有多大動容,她一如既往的工作生活。只是看上去就像失了魂一般的機械,從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經沒有目標,只想安安穩穩把孩子生下來,平平淡淡的過完這輩子。
車到樓下,我扭頭看後排擠在一起的四個人:「你們怎麼辦?」
四人齊齊一愣,陳瞎子怒道:「什麼意思?老子們跟著你累死累活了好些日子,臨到頭連你家門都進不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就是這意思,我回了家且有的折騰呢,他們跟回去做什麼:「老齊在太原有家,陳老狡兔三窟想必也有青幫的事要處理吧?陳爺爺與我表哥許久未見,而小鎖現在在司徒辰家,我是怕你們有事要忙又不好意思說所以才有此一問。」
陳瞎子冷笑:「我們沒事。我們要上去看撕逼大戰。」
四個老不死,我就知道他們想看熱鬧:「也成,要是妞妞產前大出血你們也能幫忙給治療一下。」
《鬼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