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節


司徒星辰早就得知我們要來的消息,又得兒子發短信通知這一次有兩位不世高人相隨,所以那很會做人的大老闆早早就帶著妻子迎在門口,見我們停車後大步走來,對牛哥與陳春峰客氣的說:「兩位老爺子一路舟車勞頓,快請快請,鄙人早已備好茶飯。」
伸手不打笑臉人,牛哥與陳春峰早些年四海漂泊自然熟知為人之道,也是一般客氣的與司徒星辰恭維了幾句才跟著他進屋,表哥是第一次來,與司徒辰竊竊私語著某些話題,不外乎生意和女人,我也沒興趣偷聽。
豐盛的一頓晚飯,牛哥與陳春峰在司徒星辰的陪伴下吃的滿嘴流油,傻子也知道這樣禮敬是為了讓他倆日後能照應一二,可不同人的做事風便有不同的感覺,拿表哥來說,我就不願意幫他做事,牛哥這種終南高人基本不理他,只有陳春峰與他是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而司徒星辰卻是你不幫他發財就有點不應該的感覺,好像骨子裡就散發著不卑不亢,讓人想要親近的味道。
來者皆有禮,哪怕得過好處的山女也再次得到一條項鏈,而陳春峰與牛哥卻賺大發了,司徒星辰領著他倆去了地下室,說是有些不懂的古物要兩位老爺子幫忙鑒別一二,其實就是讓他倆去地下室挑禮物,雖然我不知道他有多少私藏,可司徒辰去轉了一圈便拿著繡春刀回來,總歸算個小博物館吧。
而我也終於知道山女的怒意來自哪裡。
我們來司徒家做客不但沒帶禮物卻收人家的好處,這是司徒星辰有事相求而我們來做事本身就是禮物,可山女今生名為方盈盈,她家也在齊雲鄉,那老兩口可以算作我的岳父岳母,可我卻沒給他們準備見面禮。
女兒不清不白的跟我跑了快一年,這份誠意不可謂不厚,既然來了浙江就要見見,見見就得說正經事,可空著手見?他們可沒啥求我的地方。
不是我粗心,實在是忘記山女便是方盈盈,在我腦海中她的父母始終是杏橋山的植物而不是活人呀。
拉著司徒辰走到角落裡,我小聲懇求道:「打個劫,弄點寶貝出來。」
司徒辰挑著眉毛說:「我只有錢,你才有寶貝。」
「錢沒有,我得去見方盈盈的父母,除了山西特產就只有稀世珍寶了,我也不能拿牛骨刀當聘禮吧。」
司徒辰為難的說:「我沒有啊,你找我爹要吧。」
「這不廢話麼,我娶媳婦向你爹要聘禮?」
「可我真沒有呀,現在去買也來不及。」
看著司徒辰束手無策的樣子我恨不得拍死他,這是真傻還是假傻,我不能向他爹要,但他可以呀,我又不是存心佔便宜,江湖救急嘛,大不了事後讓表哥換錢。
不過我也知道他的為難之處,自從佘珮菡進門,只要不關係性命的條件他爹都要讓小辰與佘珮菡商量,從那時候起他就再沒向父親提過要求,你給我就要,你不給我就不要,讓我和小三要?門也沒有!
還有就是妞妞了,他對妞妞頗有好感,總不會幫我給別的女人家送禮。
第四百零六章你在陽間翻天2
今夜不早只能明天再去她家,萬幸我手上還有從大瘋狗那裡騙來的錢,否則只能買兩箱牛奶上門了。
司徒星辰帶著兩個老頭從地下室出來,我看他倆的衣服裡鼓囊囊想必得了不少好處。而司徒星辰也容光煥發,不外乎有了他們的承諾或者得牛哥傳了一段養生口訣,總之是大家互利互惠的事。牛哥與陳春峰不在乎俗物,但有些東西不值錢卻有很大用處,比如陳春峰提著的那柄木劍,簡簡單單卻透著一股大氣,這東西在別人手裡只能辟邪和收藏,可對他卻是珍寶。
一直沒與我多說,現在司徒星辰終於將注意力落在我身上,捧著茶杯十分雍容的說:「方航,當日聽小辰說你遇到危險我還很是內疚一陣,現在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可喜可賀,怎麼樣,和盈盈越來越親密了?」
我隨口客氣兩句,司徒星辰又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這就是很高深的手段了。他可參加過我在太原的葬禮,明知道妞妞是妻子卻不漏聲色的詢問,我簡直懷疑他是老狐狸精,我說快到日子,他便威嚴的揮手道:「珮菡,帶著小辰去準備禮物。」
佘珮菡帶著滿臉膩味的司徒辰離去,沒了妻子與兒子在,司徒星辰重重歎息道:「方航呀,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伯父的公司最經有些不順,我聯繫了幾個風水師傅都感覺事有蹊蹺卻人能查出端倪。若是最近不忙,你幫伯父看看?」
「哦?我們這次來就是處理這件事的,但有件事還得提前跟您通個氣,其實上次救小辰時我們便得知有個壞蛋對您家圖謀不軌,不過這件事有些不光彩,您聽了可千萬別動怒。」
且不知道與司徒家為難的人是誰,但要想解釋我的猜測就必須提及玄大師,我覺得雖然是私生子,可一直浪蕩在外面也不是個事,司徒家家大業大。難道還少了私生子一口飯吃?何況那私生子可不簡單,龍虎山傳人呢。
得到司徒星辰絕不生氣的保證,我正準備將玄大師的事和盤托出,山女忽然輕輕替我一腳,有些憔悴的說:「明天帶我去買點藥,難受。」
她調皮的眨眨眼,我頓時驚醒過來,司徒辰給後媽下藥毒害了她的子嗣之源,這種病在中醫上被稱為絕育脈,而老中醫一般都懂些望氣命理之術,他們對絕育脈的解釋是虧陰德,可在二十一世紀這個男人都能變成女人的年代,誰也不敢保證中醫上的絕育脈是否能被西醫查出是毒藥所致。
所以當年司徒星辰要帶老婆去醫院看病時玄大師出現了,先掉包了檢查結果或者收買醫生說了通謊話。再以大師身份給佘珮菡算卦說她注定不會有子嗣,從而絕了他們繼續檢查的念頭,可我現在將玄大師的身份說出來難保會牽扯到司徒辰。
那天方盈盈從隻言片語的線索中推理出司徒老爹的風流韻事,而司徒星辰的反應極為震怒,看那模樣恨不得將江西二娘一家子生吞活剝,其實想想也正常,司徒老爹拋棄這一家轉投那一家,給誰也會有種被背叛的憤怒,而司徒星辰的親娘也因丈夫離世而一蹶不振,可以說是被那一家間接害死的。
在對玄大師心懷怨氣的情況下,任何與他有關的事就變得可疑起來,他會懷疑玄大師給佘珮菡算卦的目的,萬一再去檢查,查出是毒藥所致不能生育,他所懷疑的下毒人不是司徒辰也是玄大師了。
司徒辰下手太狠卻也怪不得他,那時候陳三水帶來的壓力太大,而據他所說最開始的佘珮菡可不是如今這副溫順模樣,如果沒那副藥絕了她爭奪家產的念頭,也許司徒辰姐弟倆已經被害死了,而那副藥來自於白婆婆,剛才吃過晚飯就回去休息,她已經融入這一家子又沒有後代,牽出她來,說不定連後半生都無人供養。台見來才。
於是我摸著後腦勺仰天大笑:「哈哈哈,其實我在開玩笑,啥事沒有,伯父還是說公司的麻煩吧。」反正第一次見面司徒星辰就以為我智商不高,這時候發個傻也在情理之中。
司徒星辰點點頭便不再糾纏,逕直說了這段時間他所遇到的麻煩事。
差不多半年以前,司徒家的明輝集團衰敗了,有種一夜之間大樹凋零的感覺,最開始司徒星辰經營的時候只做些紡紗生意,後來涉足地皮,建築承包這一類的工程,等司徒家培養出得力的下一代時已經完成了資本積累,掛著集團的名號涉足百行百業,最賺錢的還是股票,遊戲開發還有金融信貸,雖然都不算業內頂尖可匯聚起來的錢也有不少。
但這一切從半年前就開始轉變,股票賠了血本無歸,代理的兩個遊戲被對方終止運營,到期要收的貸款也沒收回來。
做生意不可能一帆風順,但所有的合同都在同一時間段解約,這就只能說明有人在背後下黑手。
說完後司徒星辰就看著我等待結果,而陳春峰與牛哥眼觀鼻,鼻觀口的一言不發,我就知道他倆也沒什麼思路。
這種事能有什麼思路?公司死了人,有人看到髒東西,貴重物品不翼而飛之類的事在我們的專業範疇,可他生意受挫難道我們還能招鬼去對方老闆的家裡逼他續約?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意做大了就容易被人盯上,再正常不過的事,誰知道是不是有個大領導對他家下手了。
於是我勸慰道:「伯父不要擔心,這幾天我們試試擺個小風水壯壯你的氣運,還有個瞎子老頭正在趕來,他對這事挺在行的,東方不亮西方亮嘛,那些生意不做也罷,反正明輝集團和表哥的合作不也挺賺錢?」
這是實話,那幾年跟在我身邊浪了一圈後表哥從茶館小老闆變成了大老闆,東北的人參獸皮,**的假天珠之類也不能算假,畢竟是旺嘉活佛開光的,還有陝西的古董販子在緒興昌的幫助下也與表哥勾結起來,他負責送貨,司徒辰負責出售,幾年下來也算有聲有色,照我說看開一些算了,明輝集團樹大招風,總有坍塌的那一天,畢竟富不過三代,現在小辰和小星星挺爭氣,又不會餓著家裡。
但表哥忽然插嘴道:「我那也不行了,不然怎麼有時間跟你東奔西走的看熱鬧。」
我意外道:「怎麼會這樣?」
表哥苦著臉說:「靠山倒了,我們這些猢猻自然沒了遮風擋雨的大樹。」
表哥不幹好事,當年從碗子村離去後便投奔了個朋友幫忙運些地裡挖出來的土疙瘩,後來認識一位南方的李姓老闆,得他看重便跟著去了江雲鎮做生意,那時候李老闆只是覺得這小伙子敢打敢殺想當苗子培養一番,而表哥也確實幹的不錯,別人賣茶他賣身。
後來就不需多言,接連有了財路後李老闆對他更加器重,直到前段時間那李老闆忽然被抓了,隨之而來的風雨中幸虧表哥及時收手這才倖免於難,而他能脫身也是得了陝西那老人通過緒興昌幫忙,所以上次他說欠我的情還了,然後我還把人家威脅一頓,現在想想也有些內疚,有時間得好好感謝一下。
「你們是不是得罪人了?」看看表哥在看看司徒星辰,我頗為確信的說:「公司都在同一時間陷入危機,這很明顯有人針對你倆,是不是生意做得太囂張被人家看不慣了?」
第四百零七章你在陽間翻天3
這是問表哥,司徒星辰一定相當低調,但表哥卻說:「江雲鎮就能看出來,我做生意已經隱晦到不拋頭露面了。你要說我和司徒叔同時得罪的人還沒有,但是我們同時認識你。」
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這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了?我哪認識能壞人財路的大人物?」
表哥與司徒星辰都不吱聲,陳春峰卻怔怔的問道:「小碗。你去找的人便是當日我告你的那個?」
《鬼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