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知道沒有聲控燈的樓道黑漆黑一片,所以「他」也沒有多此一舉,乾脆問道:
「誰啊?」
「隔壁的。」
「有事嗎?」
「嗯,想向你借個東西。」
帶著一絲疑惑,屋內的人輕輕將門推開了一絲,也直到這時「他」才看清楚來人的面貌,這人給「他」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另外,他記得隔壁那人的樣子,並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雖然很懷疑這人為什麼要說謊,但聯想到可能是其他樓層的住戶,便也沒去多想:
「你要借什麼?」
站在門外的那人低頭笑了笑,但卻沒有回復。
見狀,「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又不耐煩的問道:
「說啊,你到底要借什麼!」
面對著「他」不耐煩的詢問,門外的人突然衝著「他」陰森兮兮的笑了兩聲,那笑容無疑令「他」不寒而慄。
尤其是它之後的回答。
「借你的命!!!」
不給「他」任何反應的餘地,一隻鋒利的手爪便陡然刺透了「他」的心臟,就當「他」想要發出痛苦的叫聲時,另外一隻手則摀住了「他」的嘴巴。
生命的氣息在飛快的流逝著,「他」的視線也在變得越來越模糊,最終徹底化為了一片黑暗。不過在此之前的一刻,「他」渾濁的雙眼卻突然瞪得極大,因為那個人的面孔竟然在迅速的變化著,最終變得和「他」一模一樣。
房門再度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老高與糜爛法師的墳墓相鄰,在他們的墓前各放著一捧鮮花,花還是新鮮的,可見才被人放上去沒多久。
李帥將老高墓前的鮮花拿起來聞了聞,帶有些傷感的說道:
「你看,還是張大賤人瞭解你,知道你長得醜,怕到那邊找不到相好的,還特意給你準備了鮮花,這是想讓你做一隻風流鬼啊!」
蕭陌沒有理會李帥,而是自顧自的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酒水,擰開蓋子,輕輕的往糜爛法師的墓前灑了些,隨即他仰頭喝了兩大口。
之後他又向著老高的墳前輕灑了一下,同樣是什麼也沒說,便將瓶內剩下的白酒都喝光了。
他原本就不勝酒力,況且又喝的很急,只覺得胃裡火辣辣的難受,強忍住才沒有吐出來。
看到蕭陌一副要醉倒的架勢,李帥忙伸手扶住了他:
「行了,見好就收吧,萬一他倆看你好欺負,在一激動從墳裡鑽出來可壞了。」
對蕭陌說完,李帥低下身子又將手中的鮮花放了回去:
「你倆好好在下面待著,別總想著斗地主二缺一,兩個人玩抽王八正好,那玩意比鬥地主有意思多了。」
「少他媽放屁!」
聽到李帥這種不禮貌的話,蕭陌忍不住的罵了一聲,李帥聽後也不介意,只是嘿嘿一笑道:
「你不懂,這叫地獄式幽默,是死人們最愛的幽默。不過要是哪天我死了,你可千萬別和我玩地獄式幽默,不然我說不定會從墳墓裡爬出來咬你。」
夕陽西下,李帥陪著面紅耳赤的蕭陌再度回到了車上,見他們回來,張天一什麼都沒說,只是吩咐司機回返。
生離死別的一幕,張天一已經見得多了,今日站在墓前送別亡者的他們,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變成被送離的亡者。
張天一出神的望著窗外,餘暉灑在他的臉上,掩蓋了他的所有表情。
兩個小時後,眾人回到與欣研匯合,整裝待發,等到巴士再次加滿油後,李帥便駕駛著巴士漸漸遠離了這座城市的喧囂
在前方等待他們的,依舊是一次攸關生死的殘酷考驗。
第二章質疑
巴士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孤獨的公路上,途中的多數時間裡,車內的氣氛都是沉悶的,就只有李帥能零星的冒出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來,但理會他的並不多。
欣研依舊是如同透明,不是坐在座位上發呆,就是望著窗外發呆,一路上她開口說話的次數非常有限。
張天一倒還好些,雖然他臉上並未表現出什麼,但老高的死無疑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不過對於他以往的那種目空一切的態度倒是收斂了一些,當然,也就只好了一些而已。
李帥永遠是那種樂天派,對於車內沉寂的氣氛視而不見,總會時不時的對張天一調侃幾句,故意叫他「張賤人」來尋開心,不過張天一倒是沒什麼反應,戴上耳機,對此充耳不聞。
蕭陌放下他正在看的一本懸疑小說,從座位上站起來,打算去衛生間方便一下。
巴士上的衛生間雖然有些簡陋,但有總比沒有強,平常洗個手,方便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想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這種事情是想都別想。
況且巴士的儲水量非常有限,若沒到下一地點就將水用光了,那就尷尬了。
「你說我們現在過的算是什麼生活?又鬼怪又詛咒的,還有這個需要加油的狗屁汽車,這也未免太扯了。」
蕭陌剛從洗過手從衛生間出來,便聽到了李帥的這句抱怨,聽後他忍不住笑道:
「這天底下還有你覺得扯的事?你就夠扯了。」
「你少來,我說正經的呢。」李帥難得嚴肅一回,他又接著說:
「你就說現在吧,先是出現了那些喪心病狂的鬼物,接著又出現了如我們這種的能力者,到最後竟然又搞出來一個臭屁詛咒。
有時候我就想了,這你媽是現實世界,還是幻想世界啊?本來一個地地道道的唯物主義社會,竟一下子出現了一堆唯心意義上的東西,搞得我都以為自己是穿越了。
這種事情你說還不夠扯嗎?」
《極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