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節

出來後,醫院的門診大樓便立馬映進了他的視線中。在黑夜的襯托下,整棟大樓就像是一個被放大的骨灰盒子,在上面還瀰漫流轉著一層淡淡的灰色霧氣,宛如墓地裡那充滿哀怨的塵煙。
蕭陌死死的睜著眼睛,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當然。這種難以置信並非是來自面前的門診大樓,而是來自那一個接一個從他身邊走過,最終穿過那層灰霧進入門診大樓的自己!
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每一個都擁有著完全相同的神態與氣質,是一種他形容不出的詭異場面。
「我這是在做夢嗎?」
蕭陌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結果痛感依然存在,他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手機上的時間正在流逝,並且上面的信號格也是滿的。
他忙去翻找通訊錄,隨後給他的爸爸撥了過去。電話只響了一聲便被接聽了,繼而傳出了他爸爸的聲音:
「你這孩子抽什麼邪風,有事不能出來說?非得打電話?」
「我媽在家嗎?」
「廢話。你小子是不是欠修理!不會出來看一眼啊!」
蕭陌這下算是聽懂了他爸爸的意思,就聽他顫抖的問說:
「我難道……也在家嗎?」
「你這孩子沒事吧……」說完,他爸爸便掛斷了電話。
蕭陌本想再打過去,但是想想他卻是放棄了。他已經徹底被搞懵了。他媽媽明明說好了帶他來醫院找鄭教授。可現在卻突然變得這般詭異起來。
「真tm的是見鬼了!」
蕭陌狠狠一拍腦門,可緊接著,他便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不由得有瞪大了少許。
見鬼?靈異事件……?
一個念頭這時候突然從他的腦海中劃過,但是他只是在嘴上呢喃一句,便徹底將這個念頭忘到了腦後。換做以前他說不定還敢冒險進入門診大樓裡看看,但是以他現在這點兒膽子,卻是連好奇的勇氣都不具備。所以他連猶豫都沒猶豫便倉惶逃出了醫院。
之後他便攔下一輛出租車返回了家裡。
從出租車上下來,蕭陌惶恐不安的走上了樓梯。樓道裡黑漆漆的嚇人,他拚命的跺了好幾下腳也不見聲控燈亮起來,這也更加深了他心中的恐懼。
上到他家所在的樓層後,他掏出鑰匙的手有些遲疑,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打給他爸爸的那個電話,從那通電話裡他爸爸說的來看,家裡好像……還有一個自己!
「這都tm什麼亂七八糟的!」
蕭陌心中惡狠狠的罵道,現在就是別人不說,他也認為自己肯定是個精神病,而且還是那種重度的精神病。
他不知道自己離開家還能去哪,所以狠狠一咬牙便將鑰匙插進了鎖孔裡,拉開屋門。
屋子裡黑漆漆的,他不敢聲張,只顧得輕緩緩的關上門,而後用手機取亮往自己的臥室走去。期間他也有好奇的打量他父母的房間,但因為房門緊閉所以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終於來到了臥室門外,他本想直接推門進去,但是心中那股強烈的危機感卻在提醒他不能這麼做。於是,他便小心翼翼的將腦袋湊了過去,將耳朵貼在了門上,接著一串陰兮兮的對話便從中傳了出來:
「我們就這樣躲在他床下沒問題嗎?」
「沒問題……他應該不會發現吧……」
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蕭陌卻還是辨認出了,那正躲在他臥室中竊竊私語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母。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在發什麼神經,但是想到他父母既然在裡面的話,那想來便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於是他不再躊躇,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啪——!」
一進來,蕭陌便打開了臥室的燈,但是臥室裡卻靜悄悄的,絲毫不像是有人存在的樣子。不過,他之前可是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他的父母就躲在他的床下面。
「出來吧二位。」
蕭陌也不客氣徑直便來到了床邊,繼而低手一揚便撩起了遮在下面的床單。而隨著床單被他撩起來,有兩顆圓鼓鼓的東西也一併從裡面滾了出來。
「被發現了!!!」
那兩顆人頭滿臉慘笑著說道。
第二十七章誰是誰
(這卷故事大家仔細看看,由於很多讀者不願意思考,所以我就直說了,故事中一共出現了三個不同的「蕭陌」,因為這卷故事本身對於主角等人來說就亂得一塌糊塗,所以你們看起來也肯定會亂一點。不過當成三個蕭陌去代入的話,條理就清楚了。至於是哪三個蕭陌,三個蕭陌分別都代表著什麼身份,這個暫時就不劇透了。)
這兩顆人頭毫無疑問是屬於他父母的,它們的臉上滿是尚未乾涸的血液,但是它們看起來卻並不痛苦,反而很歡愉。它們透過血色望著他,然後陰慘慘的笑著,重複著:
「被發現了……」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啊……!」
蕭陌痛苦的抓著腦袋,只覺得腦中那最後一絲防線也隨之崩塌了,他的精神徹底發生了崩潰。
他的意識開始漸漸消逝,腦中更是一陣的天旋地轉,但伴隨著這種狀態,他卻還能夠看到正在地上跳動的那兩顆人頭。
它們的臉竟是如此的恐怖……猙獰!
這一覺蕭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記得清晨起來的時候,耳邊隱約傳進了他媽媽的呼喊聲,好像是叫他起來上學。不過他覺得自己頭疼的要死,所以便讓她媽媽替他請假了。
「該死,我的頭怎麼這麼疼!」
蕭陌想起了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所以便捂著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但是剛一坐起來腦海裡便又狠狠一疼。他不禁「哎呀」一聲,也不再勉強自己又乖乖的躺了回去。
他努力去回想近日來發生的事情,但是卻發現腦袋裡空蕩蕩的,彷彿遺忘了很多事情。然而卻不能夠進行回想,因為只要一回想腦袋便會疼的要命。
他用力的擠壓了幾下太陽穴,待頭疼稍稍緩輕一些後,他便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咦?」
而就在這過程中,他突然發現枕邊竟然工工整整的放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將筆記本放在枕邊的習慣,更何況他對這個筆記本完全就沒有一點兒印象。
《極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