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節

蕭陌對於小跟班的年齡並不感興趣,讓他感興趣的是救他上岸的人是不是小跟班。從現在這個情況看,十之**就是小跟班無疑了,不過再他昏迷的前夕,他卻仍舊感覺到了自體內傳出的一絲異樣。
對於自身的感覺,蕭陌一向是很敏銳的,當然,前提是並不受「其他」的力量干擾。
而這一次他的感覺與直覺都在告訴他,在那時候他的身體生出了異樣的變化。
目光再次落到小跟班那臉上,蕭陌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小跟班開誠佈公的聊聊了。
小跟班曾經救過他,又與他一起經歷過多次事件,儘管她現在看起來很是惹人懷疑,但是……他卻仍舊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她。
蕭陌並沒有看到溫洽雲,陳誠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不過依他想來情況也多半不容樂觀。畢竟當時那巨浪還是很「強勁」的,直接將他翻捲出了幾十米。
正擔心著其他的情況,蕭陌突然感覺腿上一輕,他下意識的看去便發現原來小跟班已經醒了,此時同樣在揉著眼睛看他。
二人的目光相對了有一會兒,隨即,才都反應過來,由蕭陌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問道:
「是你救得我嗎?」
小跟班有些複雜的看著蕭陌,猶豫過後她點了點頭。
「小跟班。」蕭陌見小跟班承認,他心中不禁一暖。忍不住輕喚了她一聲。小跟班聽後也點了點頭,目光仍舊是不敢與蕭陌對視。
而這時候,蕭陌又再度開口了:
「你在害怕我對吧?」
蕭陌不想再和小跟班繼續打啞謎,於是直接坦白說:
「我已經全都知道了。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受到了威脅。」
聽蕭陌這麼說,小跟班頓時驚詫的睜大了眼睛,不過她就只是這般看著蕭陌而已,並沒有給予一個確切的答覆。
蕭陌見小跟班仍舊是沒有開口的意思,他乾脆繼續說道: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已經恢復了你的記憶對吧?你已經知道了你為什麼能夠變身厲鬼,又為什麼能感覺到一些其他人所感覺不到的事物。
因為你本身……就是鬼物。」
說到這兒,蕭陌指著近在咫尺的陳河道:
「你是在這裡誕生的,或者說這裡在一開始是你的「家」。你的神智,你的思維都是從這裡豐富起來的。
我說的對嗎?」
小跟班依舊是滿臉的驚愕,不過相較於方才而言,他看向蕭陌的那種恐懼目光則明顯要減輕了一些。小跟班依舊沒有任何表示。蕭陌也不覺得不耐煩,繼續聲音平和的說著:
「在此之前,你一直都活的很茫然對吧?你在試圖找回原本屬於你的記憶。試圖找到你與其他人不同的原因。所以,你和我其實都是一樣的,因為我們都在追尋著真相,僅僅是關於我們存在的真相。
而眼下,你找到了。但是,我還沒有找到。
小跟班目光變得閃爍起來,臉上的猶豫也在此時毫不遮掩的表露了出來。
「當時我們會乘坐電梯莫名的進入那個空間,應該是你想試探我吧?在你知道了關於我體內的惡鬼人格,你覺得我們是一樣的,如果能確定我,便等於是間接的確定了你。
所以你想看看,如果將我逼到了死亡絕境,那麼藏於我體內的惡鬼會不會出現幫忙?
結果你猜對了,它果然佔據了身體的主導,非但在當時解決了我的危機,更是在之後威脅了你。」
說著說著,蕭陌突然表情輕鬆的笑了起來:
「我不是傻子,所以完全能夠想到它威脅你的是什麼,是讓你保守秘密,以及保護我的安全。因為嚴格說來我算是它的軀殼,它還需要我幫它完成一些它想做,但眼下卻無法去做的事情。
這真沒什麼好隱瞞的,因為我已經全都想到了。」
小跟班或許是沒有想到蕭陌竟然知道的這麼多,所以她也變得更加驚愕了。不過這一次,她也終於是表了態,並對蕭陌方纔的那一番分析表示了肯定:
「對不起,欺瞞了你這麼久。」小跟班歉意的比劃說。
「看來真的是這樣……」儘管對於這個答案已經有了準備,可真看到小跟班確定的點頭後,蕭陌心裡面卻依舊受到了很猛烈的震盪。
那麼就沒錯了,小跟班確實是鬼物,而他體內的惡鬼也確實在那個時候出現了。
蕭陌沉默了幾秒,然後他繼續對小跟班問道:
「你是怎麼想起這些的?又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並成為逃脫者在詛咒中輪迴的?
小跟班想了想,之後便開始對蕭陌比劃,直至她一連比劃了幾次,蕭陌才算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小跟班生出神智的時候,就一直作為陳河裡最為強大的鬼物,它是鬼物而並非鬼魂。這一點她也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按照她的猜想,她覺得自己可能在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乃至是更久之前就已經出現在陳河裡了。
不然的話,想來她也應該只是鬼魂而已,但事實卻顯然並非如此。
結合這一點去看,這陳河想來也已經不止一次的作為靈異事件的發生地點了。換句話說,詛咒真的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
而接下來,小跟班也終於說起了她的情況。
第八十九章小跟班
按照小跟班比劃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到底渡過了多久,之前的記憶非常模糊,唯獨清晰的就只有關於陳河的一些個記憶片段。
這個過程小跟班比劃的並不是太清楚,當然,也或許是蕭陌的理解能力有限,反正因為不是重點,所以便被蕭陌越了過去。
重點是小跟班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的。
有關這件事的回憶,小跟班比劃說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候不停有人在陳河裡被溺死,而溺死人就像是它的任務一樣,亦或是一種生存的本能,所以只要見到人就會將其拉入。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她的神智漸漸增長,她開始生出了厭倦的情緒。所以自從那之後,她便只是浮在河面上,或是在河岸上發呆,便不再對附近的漁民和遊玩的人下手了。
直到那一天,河岸附近走過來了一個小女孩兒。小女孩兒站在河邊上,望著河水呆呆的出神。而她的臉上則寫滿了對生活的麻木,以及對於生存的麻木。
《極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