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節


我只得放他離開了,心裡暗自盤算著,楊晨和伊勝的師妹一起走了,走得還似乎很急,他們會去哪呢?
還有,楊晨是主動跟著走的,還是,被脅迫的呢?
第四百五十三章木頭人的信
這趟楊家之行,沒想到如此乾脆利落的就失敗了,不過我卻是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因為從這裡去城裡的車站,只有早上有一趟,還有下午一趟,但是我來的時候火車晚點,現在已經連下午的車都趕不上了,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我得住在這裡了。
但是,楊晨不在家,屋子也上鎖了,我上哪住去?再說。這樣豈不是又要耽誤一天?
我皺起了眉,下意識的又跳進楊晨家院子裡,四處邊走邊看,一邊思索著楊晨會去哪裡,一邊想著我該何去何從。
走著走著,我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大門上的鎖上,心裡忽然一動,這好像,有點不對。
試想,誰家鎖大門,會從裡面鎖?
除非人在院子裡,在家裡,或許會這麼幹,但是現在楊晨家裡沒人,屋子也是鎖的,而且他也出去了。但還要在裡面鎖門,然後他再翻牆出去,這要不是他有病,那就是代表了什麼含義,或者說,他應該是想表達什麼!
從大門裡面上鎖,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盯著那把鎖頭開始開動腦筋。通常來講,要是換個普通人。人出去了,從外面上鎖,別人來了一看,就知道這家人不在,也自然不會進去。那麼楊晨從裡面鎖門,那是不是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他出門不在家呢?
他既不想被人知道,但又不想讓人進去,所以才在裡面鎖門,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想來,他不在門外鎖門,應該是村裡根本沒什麼人會來看他,他無需鎖門給人看,而從裡面鎖門,很可能,是為了想讓某些人翻牆而入麼。
他這應該是一種暗示。
那麼暗示的對象。會是……我嗎?
我疑惑的回頭看了看這院子裡,卻是一切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如果他是有什麼事情,什麼東西想要告訴我,那應該做個記號才對,嗯,一定是這樣的,我得去好好找找。
於是我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開始在院子裡到處轉悠起來,但剛才我就已經轉悠過一圈了,這一次依然沒什麼發現,甚至我連院子裡的大水缸,房後的廁所,都檢查了一遍,就差把地上的磚都翻起來看一遍了,卻仍然是毫無發現。
這可奇了怪了,我最後繞了一圈,站在了正屋房門前,心裡疑惑,這小子這是玩什麼花樣呢,跟我打啞謎?又或者,是我想多了,他壓根就沒什麼要暗示我的,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
我盯著房門,心裡轉了無數個念頭,忽然,我也不知哪裡來的靈感,下意識的就邁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個鎖頭,用力拉了一把。
我敢發誓,我這純粹是抽風了,就是看著那鎖頭不爽,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我這用力一拉,那鎖頭在我的手裡居然就那麼「卡」的一聲響,開了……
我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嘴巴也張大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我低頭看看手裡,沒錯,那鎖頭千真萬確是打開了。
我去,這可真是有心插柳柳不成,無心栽柳柳成蔭啊,原來玄機卻是在這裡,這小子壓根沒鎖房門,而是只做出了個鎖門的假象。
我二話沒說就把門打開了,既然他是故意留的門,那我就不客氣了,而且我相信,他一定留了線索在屋子裡。
室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一切都如同曾經的模樣,中間的桌子上方,依然掛著楊老爺子的遺像,桌椅擺的都很整齊,床鋪也很乾淨,乾淨的就好像,剛剛有人打掃過一樣。
這似乎有些不大正常,甚至那桌子上面都一塵不染,我想起剛才那個鄰居的話,他分明說楊晨已經走了一個多月,可這屋子裡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多月沒住過人的樣子。
甚至我敢說,就算有人住,也未必能這麼整齊,要是讓小白來住……估計更是得髒亂差,這到底是……
我正滿心疑惑,忽然旁邊屋子裡一陣光當光當的異響,我立即提高警惕,往那邊看去,同時低聲喝問一句:「誰在那?我看見你了。」
其實我什麼都沒看見,不過這句話雖然已經被無數人用爛了,但此時卻還是管用了,當然也可能說是人家壓根就沒聽我說什麼,因為下一刻從旁邊屋子裡走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人。
但也絕對不是鬼,也不是妖怪,嚴格來講,這應該是一個…….呃,稻草人?
或者,木頭人?
我發誓我要是現在見到鬼了都沒有這麼驚訝,但現在出來的的確就是這麼一位,只見它身上插滿了稻草,主要的四肢關節部位和頭部卻又是木頭製成,就那麼搖搖擺擺的,晃晃悠悠的,雖然走路還不大穩當,但卻是不偏不倚的奔著我走了過來。
甚至,我還看見它的一隻手裡還抓著塊抹布……
我傻眼了,我絕對傻眼了,當然,這也就是我,這也就是我對楊晨太瞭解了,換個人,都得當場嚇瘋,這他娘的絕對比見鬼要刺激多了啊。
一個渾身插滿稻草的木頭人,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一個有些陰森的屋子裡,手裡拿著塊抹布奔著你走了過來,你什麼心情?
反正我是一動沒動,不過我並不是嚇的,而是因為,這木頭人忽然嘴一張,居然開始說話了……
「一、二、三……一、二、三……」
它嘴裡就像念叨著行進口號似的,聲音卻和楊晨的聲音一樣,而且步伐和口號絕對保持一致,就那麼一二三一二三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後,對我說了句話。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能比一個木頭人奔你走過來還可怕的,估計也就是一個木頭人不但奔你走過來,而且還跟你說話了吧?
這木頭人嘴一張,說:「姓名?!」
這是個短句,帶有詢問和命令的雙重語氣,在這威嚴滿滿,牛逼無極限的木頭人面前,我只得老老實實回答:「韓青天。」
木頭人又問:「性別?」
我老老實實回答:「我是男的。」
沒想到木頭人又問了一次:「性別?」
我一愣,想了想才恍然明白,於是說:「男。」
木頭人這才不發問了,忽然嘴又張大了一點,一塊木板從它的喉嚨部位探出,我定睛一看,上面居然用鐵釘,釘住了一封信。
或者說,是一張紙條。
我明白了,這木頭人剛才說的應該是暗號,楊晨留給我的暗號,只要我答對了,就有東西給我看,而且這一定是留給我的。貞呆央扛。
我差不多敢保證,我剛才要是胡亂回答,搞不好這木頭人就會對我動手,別的不說,它就是拿著那塊抹布蹭我一頓,我也受不了呀……
我二話沒說,立刻拿下那封信,木頭人隨即閉上了嘴,開始拿著抹布擦桌子,嘴裡還哼哼唧唧的唱:「洗呀洗呀洗澡澡,寶寶金水少不了,行個禮呀握個手呀,再見……」
我暈,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禁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