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女子走上前,綠色的裙擺在風中搖動。
我才看清楚她的臉。她的左臉有一半藏在一張黑色的面具下,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只看右邊那半張臉,瞎子都可以看出是非常漂亮的一個女子了。漂亮成年女人中我只見過沈柔。可沈柔和她比起來,簡直不能看了。
可這僅僅只是半張臉。如果全部展現出現,估計是出塵仙子一樣的美人。
女子說道:「你怎麼這麼小?」又是這句感歎,讓我莫名其妙。
我被這好奇的問題問了一愣,說道:「我本來就是這麼打,什麼叫做我很小,估計是您年紀太大了,才顯得我小。」
「我哪裡大了?」女子有些怒氣。
我嚥下去一口口水,說道:「好吧,你剛才說『蟲王,你來了』。你……是不是來了蟲王……就會醒過來……你叫什麼名字……」
「巫女。」女子說道。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是叫這個名字。
我有些緊張地看著巫女,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見她沉默,反而問道:「苗疆十三峒的蟲王,我也就剛剛當了一會。我沒有想到我一進來,你就醒了過來,你是活人嗎?你是怎麼知道我成為蟲王的?」
巫女淒然一笑,有些冷熬地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自己撞在一堵冰牆上,有些不高興,說道:「你要等的蟲王不是我這個少年蟲王,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年紀那麼小。害你醒過來,是我對不起你。你還是接著回去睡覺吧。」
巫女輕笑了一聲,道:「醒都醒,如何還能睡回去。小孩,看你的樣子好像也不笨,怎麼說出這麼笨的話。」
「我……」我一時無語。這個巫女好像什麼話都能說出來,有事冷得跟冰一樣,有時又鬼靈精怪地來那麼一句話。
我手中的小青蛇動了一下。巫女倒有了興致,說道:「這條青蛇看起來不錯,是你養的嗎?」我搖搖頭說道:「不是,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
巫女笑道:「是一個女孩子送給你的吧。」我怔了一怔,說道:「奇怪,你沒有見過小蛇,你是怎麼知道是女孩子送給我的?」這個巫女好像知道很多東西一樣。
巫女說道:「我是巫女,有些東西不用親眼看到。我的心就能看到一切。」
巫女有些失望,唯有這小青蛇勾起了她一絲絲興趣。
我心想看也看了,好奇心已經消解了,是該走了。
我說道:「那個巫女……沒事,我先走了。你別怪我,都是這個蜈蚣來我來的。」
巫女眼前一亮,看了看白玉蜈蚣,說道:「沒有想到你連這白玉蜈蚣都有,而且它還乖乖聽你話。看來你真不簡單。你成為了蟲王,的確不是巧合,也不是你說的莫名其妙啊。」
我琢磨著她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意離去了。我又問道:「那麼我先走了,好不好啊。」
我見巫女沒有說話,就當她答應了。後退走了兩步,發現入口的地方,吊著兩隻蜘蛛。我明白意思,巫女不同意我就這麼走了。
巫女說道:「話沒說完,你就要走了嗎?」我說道:「不讓我,你要怎麼樣?」
巫女道:「我問你,你身上的本領是跟誰學的?」巫女忽然發話,我倒有些捉摸不透。
我知道這個巫女,不僅短短時間之內,就知道我成為少年蟲王,更知道小青蛇和白玉蜈蚣,眼下眼睛一看,竟然要問我的來歷。
我說道:「跟我師父學的。」巫女道:「是嗎,那你師父是誰?」我連忙說道:「我師父是苗疆茶花峒麻若蘭麻老姑的養子,大名叫做麻烈雲。」
巫女搖頭道:「不對,不是這個師父,你不要騙我。我感覺不出這個人的氣息。」
我心中暗驚,這個巫女一下子就點破了,師父的確沒有怎麼教過我本來,忙說道:「好吧。實話告訴你吧,這事情說起來有些可笑。我五年前來到了湘西,後來遇到了一隻黑色的土狗。我的一切本領,一多半都是它交的。現在你滿意了嗎?」
巫女聽了我的話,沉默了一會,接著有問道:「土狗,是什麼樣子的?」
我心中好奇,一般人若聽說,斷然會說這事情是無稽之談,但巫女卻沒有一點點反應,倒覺得符合情理。
我忙說道:「既然你相信,那我就給你講一講黑土狗。它神出鬼沒,山林之中處處有它的蹤影。青崖峒的蠱神被它一口咬在地上,跪地求饒。更神奇的是它可以號令群狗。我一直懷疑它是狗神大人,可惜它不能說話,我又問不出來,茶花峒也只有一些片段的傳言,無法證實我的想法。」
巫女忽然變得很安靜,靜靜地聽著我的話,好像不願意打斷我的話語。
巫女說道:「對了!只有土狗才能訓練你。我從你的身上感知到它的氣息了。」
「你和它認識嗎?」我連忙問道。
巫女搖搖頭,可搖到一半,又不願意搖下去,又忍不住點了一下,可這點頭也不是特別乾脆。
我心中暗想,認識要點頭,不認識就搖頭,哪有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呢。
巫女終究還是開口了,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我說道:「我叫蕭關,今年十五歲。」
巫女不由地笑了一聲,道:「蕭關,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也記住你的年紀,剛才我說錯了,你不是個小孩。你先出去,我只能等天黑再出去,你自己當心一些。」
知道了我和土狗的關係,巫女變得和藹起來,沒有剛才的冷漠了。
我看了一眼巫女,道:「你要去找我嗎?」巫女說道:「你聰明得很,如果有可能,你要帶我去見一下土狗。」
第84章女黑影
聽了巫女這話。
我心中想道,我已經決定離開茶花峒,在離開之前,肯定會去見土狗的,巫女的要求並不過分,便點頭答應了。
巫女見我答應,朝我一笑,微笑猶如一朵清幽的蘭花盛開,還能聞到花香。
巫女轉身回到籐條中間去,那籐條慢慢地合上之後,外面又變得格外靜謐。
我心中暗想,晚上才出動,又睡在這樣的地方,十有**是一隻女殭屍了,不知道和土狗是什麼關係,瞧著模樣,倒有些一些相認的感覺。
我的好奇心得意滿足,帶著白玉蜈蚣和小青蛇折回去,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什麼人?」我大喝一聲。「哎呀」一聲倒在地上,一個人摔倒在地上,我上前一看,才發現是麻三兩。他年紀很大了,經過食腦蟲的折磨,已經是老得不行。
《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