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節


「麻倫叔,你跟我講講我師父麻烈雲……我一直都想不通……我師父姓麻,麻老姑也姓麻……不對啊,兒子怎麼能和媽媽一個姓……呢?」我問道。
這個疑問在我心中纏繞了許久。
麻倫笑道:「麻若蘭麻老姑終生未嫁人,一直生活在茶花峒。早些年她是落洞女神,風華絕代,很多人迷戀過她。東北有個叫狗爺小她十歲,都愛得要死,可惜那狗爺已經死了……你義父……你師父是老姑收養的,後來養大後就隨了老姑的姓氏,叫做麻烈雲。烈雲叔常年在外,漂泊一生……老姑最為心痛他……」
麻倫的言外之意,愛屋及烏對我才特別的關愛。我連打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閉上眼睛聽話。
麻倫叔接著說道:「烈雲叔他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他一生不好名利,不愛女色,想著瞭解九州各地的蠱蟲,研究出一些專門救人的法子。我也是受他點撥,才有一些成就……走遍了大江南北,大漠江南,都有他的足跡。」
我不由地心想,難怪,我小時多病,想死都死不了,原來師父如此厲害啊。
「恩……這些我從來就沒有聽師父講過……他在一個地方呆上十年……怕是不容易……」我有些感觸。
「天下的美麗只有浪子才知道,九州的壯美怕只有烈雲叔才見過。像我這樣膽小如鼠,就連湘西都不敢走出去。我是很敬佩烈雲叔的。」麻倫說道。
我從來沒有完完整整地瞭解過師父,沒有想到師父竟是如此厲害。
那天晚上,麻倫叔講了很多。
可當我問他,師父和那個叫做蕭棋的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
麻倫告訴我說道:「那件事情原本牽扯的人太多,而內情到底是什麼,只有當事的烈雲叔和蕭棋知道,外人一概不知。自從那件事情之後,烈雲叔和蕭棋都緘口不言,不論外界有多少猜測,他們二人都沒有再談論過這個問題。」
我聽了麻倫叔的話,心中多了一股信念,這股信念在告訴我,不能因為一隻蠍子就把自己弄死。
十年前,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
夜越來越黑,沒有玻璃窗戶根本就凍不住寒風。
就在此刻,從窗戶上面「辟辟啪啪」的掉進了很多硬柴,還有幾根引火的小樹枝和一盒小小的火柴。
「老大,我也沒有辦法。我再想辦法,你晚上好好睡覺。」外面傳來了麻蛋的聲音。
沒等我回答,麻蛋就跑遠了。
麻倫叔將我放倒一邊,將柴火收攏在一起,把幾根小木棍握在一起,火柴劃亮,破屋裡面漸漸有了溫度,也不會那麼寒冷了。
到了後半夜,樹枝折斷聲不斷傳來,又是一夜的大雪。
早上天剛亮,一陣寒風吹來,木屋的門「光當」一聲從中打開。
麻蛋嘴唇發白,凍得不行,哆哆嗦嗦地喊道:「老大,你們快跑,我奶奶憤怒了……」
第四十三章、闖入龍家
我和蕭棋一合計,暫時收兵,假意退去。
正說著,兩個鐵索飛過來,直接打在一棵百年老樹上,樹皮飛濺,積雪紛紛落下。
蕭棋跳躍、躲閃鐵索的動作並不是特別地靈活,應該是身體沒有完全康復。兩人一殭屍衝過郭家的八個大漢,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
我們邊打邊退,龍家的八人並沒有追上來,此處是他們的崗哨,是為提防外敵衝擊郭家,趕走我們之後,並沒有再追上來。
我和蕭棋一直後退,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尋覓山洞休息,發現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照明的手電打開之後,在山洞之中收集了一些引火干苔蘚,又撿回一些柴火,很快就燒起了篝火,山洞裡面漸漸地溫暖如春。我把長辮子放好,依舊把四眼蟾蜍拿出來,放在長辮子身邊。
蕭棋問:「蕭關,你覺得郭家和龍家相比,哪個要厲害一些?」
我脫口而出:「當然是龍家。郭家是沒有氣節,給龍家提鞋都不配。只是今日龍家性格暴躁,乃是因為龍魂花失竊,而小蛇體內的龍魂花沒有長成,要是龍魂花一直在龍家的花,我相信龍家的面貌會更好。」
蕭棋點頭說:「黑龍象徵力量,龍魂花象徵溫情、柔和。對於一個家族來說,二者不可缺,對於一個人來說,二者同樣不可缺。」
「這個天真人早就說了。」我笑著說。
蕭棋說道:「蕭關,你的拳腳功夫有沒有練習過。我發現你的躲避功夫還可以,就是攻擊能力不行。」
我心中暗笑,經土狗訓練,躲閃天下一流。到後來遇到蕭天真和龍帝,他們也教過我一些格鬥進攻的功夫,只是兩人都是銀僵,很多動作和進攻技巧,對我而言稍顯浮誇。
龍帝的招數誇張,兩米外拳頭打出去,靠速度取勝。蕭天真有一招,三米外起跳,一腳踢飛對手,腳步力量直接將對方踢死。
兩隻銀僵力量和速度臻於巔峰,已經沒有格鬥技巧。兩人所傳授的招數,都是銀僵所使用的。對我而言,都忽視了我身體實際狀況,練習時間太短,根本沒有太大的用處。
蕭天真教了一套道教修行的法門,根本不合我的性格。我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來,無法清修無為,靜觀內心,始終上不了一個境界。
蕭天真畢生絕學,我所學到是關於蠱蟲、養蟲方法,他的那些打架招數,我是十分之一都沒有學會,暫時也學不會。
我心想了一會,搖搖頭說道:「算是沒有學過。」
蕭棋說道:「銀僵的身體和思維方式已經和人不一樣。我來教你一套簡單的近身格鬥,還有拼刀的技術。」
「先拿刀來玩一下。」我暗暗有些興奮。
我雖然就帶了好幾把短刀,遞了一把蕭棋,自己手上拎著一把。蕭棋反手拉著短刀,說道:「蕭關,看好了,注意我的腳步,肩膀,手勢的變化。」
蕭棋的右手晃動,雙腳快速邁出,肩膀一沉,給我一種錯覺,沒等我明白過來,尖刀貼在我的脖子上,一股冰涼的寒意順著脖子散遍了全身。
我不得不佩服蕭棋,他的車技好,用刀也是一流的,只是虛晃一招,直接就殺了過來,將我給制服住了。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說道:「剛才那一招是怎麼玩的。」
蕭棋神秘一笑,說道:「速度夠快,看準了對方的心機。說是實招,就是虛招;說是虛招,又是實招……」
蕭棋又教了幾遍,我用短刀和他試了幾次,都是瞬間被他抵住脖子,每次我靠近的時候,都反而被控制住。
他現在還是受傷的時候,要是身體處於康復狀態,我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拼刀之後,蕭棋教了我兩個小時簡易的格鬥,時間倉促,技巧和招數已經擊在心上,但這些招數要在實戰之中練習。
教完之後,蕭棋稍顯有些落寞,喃喃自語,說什麼當年教他的人,因他已經死了快二十年了。
《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