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節


我心中一激靈,這小青蛇變黑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多半是小青蛇和一些蟲子呆在一起的原因。小青蛇是靈蠱蟲,竟然也變黑了,說明這些蠱蟲的確是不簡單。
很顯然,蠱蟲就藏在那裡面。毒人來找先天蟲。莫非那先天蟲真的在這裡,藏在龍家小姐的閨房之中。
這一切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毒人嘴角微微一笑,精通機關術,當初帶我跳入黃河古道,進入風陵從鬼王手下換郭心兒,就輕易地將大門打開了。龍家小姐閨房暗藏的秘密。躲不過毒人的雙眼。四周掃動一下,在牆壁上和地板上敲打。
三分鐘後,毒人將打開了一扇藏得極深的石門,石門下面是一個很小的地宮,黑色的氣息撲面而去。
綠衣驚訝說:「怪了,陪小姐在這裡住了三年,從來不知道這裡面有一個地宮!」
小蛇又開始咳嗽了。我心想道:「若下面真是先天蟲。散出來的氣息必定傷人身體。小蛇的病體很有可能與此有關係。」
毒人道:「你們兩個走前面。」我取了一盞燈,提在手上面,控制蛇的發作,顫顫巍巍扶著綠衣往前面走去。綠衣從手中摸著什麼,極其隱秘地放在我的手上,是一顆光滑的藥丸,應該是青蛇蠱的解藥了。
我扣在手心,時機不成熟,等待再行服用。
地宮並不大,兩邊下沉樓梯是用黑色花崗岩石板修成的,壽命極長。牆壁上面,有一朵枯萎的龍魂花標本。花雖然干了,但就看出龍魂花的美麗。龍魂花一共有三種顏色:紅、白、黑。在龍魂花大量繁殖的時候,紅色的最多,白色次之,黑色最少。不過到了後來,龍魂花大量減少,能出現一朵紅色龍魂花就不容易了。
小蛇的鮮血可以折射出紅花來,她體內的龍魂花是紅色。不過牆面上的標本,不是黑色,卻分不出是紅還是白色。
越往下走,壓迫的氣息越來越厲害,也越發地寒冷。綠衣的身子不住地發抖,不由地說:「總覺得小姐房間寒冷,原來是下面藏著蟲子。」
走完台階,只是一個很小的密室。在密室之中,有好幾個特別大的罐子。每一個罐子上面都貼著封紙,每一張封紙上則是一朵黑色筆墨畫出來的龍魂花。封印保存了很長時間,黑色墨跡已經剝落了不少。
毒人指著我,喝叫道:「你上前去取個罐子過來。」
我心想乘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吃下蛇蠱的解藥,便點點頭,走過去的時候,吃下了解藥,很快就舒緩了過來。
等我靠近了罐子,我心中震驚,這裡一共有七個黑色的罐子,每個罐子裡面都極其躁動不安。而我手中的黑木杖也發出了涼涼的氣息。
這種感覺十分熟悉。正是先天蟲獨特的氣息。
沒錯,七個罐子裡面,竟然都是先天蟲,而且每一隻都非常地厲害。相比神王蟲塚裡的五隻怪蟲,龍家小姐閨房裡才是真正厲害的存在。
我重複數了數了一遍,確定是七個罐子。
我細細盤算,思考著事情的前因後果,刑堂密牢大水缸裡面九個人頭,說明取出了九隻先天蟲,再加上蕭林體內取出的一隻,應該有十隻先天蟲。師父麻烈雲從龍家帶走了兩隻,其中一隻是蕭林身上的,龍帝自己身上藏了一隻先天蟲,整好還剩下七隻先天蟲。
而這七隻先天蟲,全部放在這裡面,把嚴密地封印。
小青蛇盤在其中一個罐口的位置上,而這個大罐子有些齒痕,封印紙張也咬開了口子。從齒痕來判斷,是老鼠咬開的。很有可能是誤入其中的小金鼠咬了罐子,利用先天蟲的散發出來的氣息來養毒,不過被小青蛇發現了,咬傷了小金鼠。
小青蛇和小金鼠一樣,都受了這些先天蟲的影響,性子大變,以至於迷失了本性,沒有認出我來。
我搖頭喊道:「這些罐子裡面的蠱蟲,都不是一般的蠱蟲,要抓還是自己來吧!」毒人說:「沒有什麼不敢碰的,端起來就好了。上面不是有封印嗎?」我問道:「你想幹什麼?我聽說先天蟲殺人於無形,你該不會是拿我試蟲吧。」
毒人冷笑道:「你倒也聰明。這先天蟲是玄門至寶,此番前來正是要全部盜走的。若不叫人試探一下,我還真不敢冒然裝起來。」
我心想:「師父把先天蟲封在罐子裡面,我背著黑罐子跑了幾千里路,都未曾出事。既然毒人擔憂的話,那何不借此算計一下他。」
我表現出猶疑不決。
毒人道:「快去吧。龍家小姐這條命就在你手上了。」
我將封口開了一個小口的黑罐子抱了起來,故意緊張地往前面走去。毒人一門心思注意著黑罐子,扣著小蛇的手也鬆了不少。
我腳下一拐,整個人往前面摔去。黑罐子脫手飛向了毒人和小蛇。我忙叫道:「脫手,蟲……來了,小心啊。」
毒人不料我用計,鬆開了小蛇,一雙黑色的手掌散發著一股毒氣,張開手臂,快走兩步,冷笑一聲道:「是嗎。我已經成為了毒王,就不信這些蟲子能夠對付毒死我!」毒人伸手穩穩地將黑罐子掐住了,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
我看準了時機,單手撐在地上,一躍上前,將毒人撲倒在地上。毒人雙手抱著罐子,單腳踢來,已經是來不及了。兩人重重摔倒在地上。我雙手一展,緊緊地鉗住了毒人雙手,令他無法出招。
毒人惱怒不已,說道:「小東西,不知道自己的筋骨,竟然敢抱著我……」毒人話聲一落,全身黃色正常的皮膚開始變黑,一股濃烈的黑色毒氣快速瀰散。密室裡原本黑暗,瞬間更加黑暗。
小蛇的臉色嚇白了,綠衣驚嚇退到小蛇的身後,兩人後撤兩步,毒氣很快就要籠罩著他們。
我叫道:「出去,你們都退出去,快去找人,快去找人……」綠衣擔憂道:「你……沒事吧,你剛被小青蛇咬中的……還沒有好透的……」
「出去,叫人。」我喊道。小蛇咬著嘴唇,道:「咱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毒人身上的毒氣散出,整個地下室都被蒙住了,再加上封印破損罐子裡,也冒出了黑色的氣息,兩股氣息加在一起,變得異常恐怖。
我再一次大聲叫道:「快,快出去。」綠衣眼淚直流,說:「你這個登徒子,倒有些男人氣概……」
小蛇扶著綠衣咚咚地往外面走去。到了台階上,小蛇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和我目光接觸,微微觸動,說:「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你不要死。娶不了我,還有別的女子等著你……」
毒人被我緊緊地抱住,根本就無法出手抓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去。毒人越發憤怒,藉機將黑罐子放在一地上,手腕轉動,五指用力來戳我。毒人一身都是毒,手指上也有毒物,劃開我的皮膚,就有毒物滲透進來,再加上空氣中的毒氣。我被毒人給掙脫,站起來一腳,將罐子踢出去,落在地上滾動兩下,從中裂開了一道縫隙。
黑暗之中,一隻先天蟲從裡面飛了出來,展動著翅膀,朝我這邊飛來,我手中黑木杖一會,蟲影瞬間轉身,落在了毒人身上。毒人叫道:「好東西,倒不信你比我還毒……啊……果然有些毒……」毒人雙腳跪在地上,一口黑色鮮血吐了出來。
我雖不知,這只先天蟲不知何種屬性,但知道它的毒性很強。我等了一會,黑暗中毒人沒有動靜。方才走過去,問道:「你怎麼樣了,毒人,毒王先生?」
毒人身子漸漸地僵硬不動,臉色也變得慘白,已經不能動彈了。我罵道:「與先天蟲比毒性,你當你是我嗎?」
毒人舌頭有些打結,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將黑木杖上的黑布捲來,問道:「你認得這個東西嗎?」
毒人眼睛一亮,道:「你……你是蕭關,你是蟲王,你竟然沒有死……蟲子害怕黑木杖,我早就該想到了。」
我吸了幾口毒氣,也有些不舒服,坐在地上,問道:「毒人,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地方的。知道這裡有毒蟲的?」
毒人咳嗽數聲,許久才說道:「這種問題,以蟲王的智商,不應該問我的。」
我怔了一怔,很快就想起了一個人,問道:「是郭輕雲啊?」毒人並沒有否認。果然是郭輕雲,她加入龍家,目的的確不單純,毒人知道先天蟲藏在什麼地方,必然是郭輕雲傳出去的消息了。
師父麻烈雲就從郭輕雲手中帶走兩隻先天蟲的。
《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