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原來我在學校打撲克輸了的事早就已經傳滿全院,大家都知道我今天會表白,很多人還特意等我出現在教學樓門口。我早就知道他們不會安什麼好心,卻沒有想到那麼設計我,真的是丟盡了臉面。

自那以後每次出門都有人指著我,說:「看,那個就是在教學樓門口被拒絕的人,還被那個女生打了。」

我心裡是有委屈說不出哇,可是之後任由我怎麼挑戰,那幫人再也不應戰了。

這件事過去了大概半個月,學院按照原定計劃組織一次散打比賽。當時我沒有參加,比賽的時候,因為我們班裡有一個學校散打隊的同學參加了比賽,我就跑去給他助威。比賽結束,同學沒有奪冠,頒獎台上我卻看到一個熟臉,這個人現在紮著馬尾,一身運動裝束,儼然就是教學樓前拒絕我的柳大美人。

我出了禮堂,在門外等她出來,打算和她打一架,一雪前恥。過了半個小時,我見她果然出來了,就要去叫她。可是柳歌走得太快,我沒有來得及叫她,她就直奔學校的西北角而去。

學校的西北角是一個僻靜的場所,位於禮堂的西側,是一處小假山,假山佔地約一百平米。小山上面栽滿了各種各樣的樹木,但是因為假山位置比較偏僻,平時去的人很少。

假山雖然不大,但是卻很能遮擋視線。我看了看周圍環境,這個假山有三處通道可以上去,一處是禮堂這一側的東路,一處是由假山旁的小湖畔的中路,另一處是和東側小路相同的西路。站在禮堂的西側,我看到柳歌從東路上了假山,卻不知道柳歌這麼晚上山幹什麼。難道是約會?就算是約會也不用這麼晚吧?現在都快到熄燈時間了。

經不住好奇,我決定上山去看看,興許可以抓住一些新聞回去爆料,洗刷我的恥辱。想到我卑鄙的舉動,我嘴角掛起了自認為無比甜美的笑容。

此時我當然不能再由東路上山,因為一旦被柳歌發現了,她會認為我是在跟蹤她。而西路會與柳歌過早碰頭,也不適合上山。只有中路,幽靜不易被發現。我靜悄悄地邁著步子,踩著山上的石梯,拾級而上。這裡的燈光相對比較暗,因為平時人來的少,學校並沒有在山上設置路燈。

為了到達山頂能看到柳歌,我決定加快點步子,然後找個地方先躲著。可是我到了山頂之後,久久也沒有看到柳歌的影子。甚至連一個腳步聲都沒有。

我不禁泛起嘀咕,難道柳歌失蹤了?

我站在山頂,環顧山的四周,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的影子。我想既然找不到柳歌,只能先回去了。我沿著東路往下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前面的林子一閃而過。我以為我眼睛看錯了,使勁揉了一揉,確定自己不是錯覺。

可是剛才那個影子並不是柳歌,因為柳歌穿的並不是白色,而是淺黃色的運動衫。難道這麼晚了還有人在林子裡散步?這時候我想起,這麼晚有沒有人散步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應該回去早點睡覺,柳歌的事可以以後再說。我繼續往山下走,準備回宿舍。

但是當我來到假山山下的小湖邊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讓我驚恐萬分的現象,一個穿著睡衣的長髮女人倒影在湖岸邊的水裡,但是水岸上卻什麼人都沒有。這讓我想起小時候在河邊遇到紅色臉盆的事,一瞬間,我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

第十三章 水塘裡的死屍

想起柳歌還在山上,我突然擔心起她來。雖然她讓我名聲掃地,可是我不能因此而讓她處於危險境地而不自知。我立刻返回山上,四處尋找柳歌,但是從東路跑到西路,我始終沒有看到柳歌的影子。

這座假山並不大,從東走到西不過一分鐘,我跑了一個來回,始終沒有見到柳歌。我不敢叫柳歌的名字,生怕驚動了水上的那個看不見的女人。

時間快到十一點了,再不回去,宿舍就要鎖門了。我想,我現在大叫一聲柳歌然後就跑回宿舍,應該沒事。我走到假山下面,這時候水裡的女人已經看不到了,我退到小湖外側,對著假山大喊三聲柳歌。

假山上面沒有絲毫的回應,有的只是風吹動著山上的樹枝。我心裡一陣悵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當我回頭打算離開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女人怒目圓睜地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柳歌。她雙手叉著腰,沒有好氣地對我說:「李一水,你說,你來山上幹嘛?」

我的喉嚨一下子卡住了,我想,總不能說是跟蹤你,看你有沒有和別人約會。我支支吾吾地說:「我……在山上……散步,看你上來……卻很快就不見了,我怕你有危險,就叫你名字。」

柳歌冷哼了一聲,說道:「不是我有危險吧,是你要給我製造危險吧。」

我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說:「剛才我在這邊看到湖裡有一個長頭髮的女的,怕你有危險。」

我以為我那麼說柳歌會更加生氣說我胡編亂造,哪知道她說:「什麼,你也看到了那個女的?」聽柳歌的話,好像是不止我一個人見到過,我就問,還有誰見到過。柳歌搖了搖頭,對我說,趕快走吧,別問了。

我想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急在一時,就點了頭。我說我送你回去吧,她橫了我一眼,說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盜墓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