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就在說完一陣之後,老道士大喝一聲,忽然反轉銅錢劍猛的往地上一插,就劍那銅錢劍竟然沒入地下三分之一那麼多。
要知道這地面可是水泥地面,而且下面的地基打了很厚,這一下下去,得要多大勁兒。而就在銅錢劍剛剛沒入地面之後,周圍的蠟燭猛然一暗,就像要滅了一般,只剩下綠豆那麼大一點點還真勉強燃燒著。
緊接著一陣涼風刮過來,冷颼颼的讓我只想打冷戰。我知道肯定有什麼東西在接近,只不過現在不能動,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道士感受到這陣陰風之後,立刻把我帆布包裡面的羅盤拿在手中。單手結成手訣,另外一隻手捧著羅盤,眼睛跟著羅盤上的指針左右轉動。
我渾身覺得越來越冷,耳朵後面就像有人在吹冷風一般,身子也越來越變得僵硬,有些不聽我自己使喚。我想大聲喊叫,可是卻怎麼喊都喊不出來。
就在此時,老道士一聲大喝,案上兩張符直直的朝著我飛了過來,一左一右貼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才渾身覺得一鬆,但是想動還是動不了,想喊依舊喊不出來。
緊接著,我就看見老道士從他那褡褳裡取出來兩張白紙,白紙上面分別寫著失蹤的那幾個民工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這老道士什麼時候弄來的。
還沒等我來得及思考,就覺得身子一重,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一般,讓我都有些喘不過起來。而眼前的老道士,則是放下羅盤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又拿起招魂鈴來,一邊搖鈴鐺,一邊開始語速飛快的念叨著那些我聽不懂的話。
聽著老道士的語速越來越快,我感覺到意識越來越不清醒,越來越困。半夢半醒之間,老道士開口了:你可是何家貴?
我心想,這老道士發什麼瘋,跟他認識這麼久了,怎麼連我的名字都記錯了,正要說話糾正,一個聲音從我身體裡傳說來,把我嚇的差點魂飛魄散
我是何家貴,你是?道長,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聽聲音是個中年男人,剛開始有點迷糊,可能是看清楚了眼前的老道士之後,說話有些激動。
老道士沒管他的激動繼續問道:何家貴,你是怎麼死的,跟你一起那個梁寬娃呢,他哪兒去了,還有,你知道葉雲翔和柯雲去哪兒了嗎?
一口氣把這些話問完,但是又讓老道士失望了,那何家貴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讓老道士救他,他不想死。
無奈之下,老道士只好再次出手,兩張符貼在我的身上後,才讓那何家貴的鬼魂安穩了一些。可是才安穩下來,這何家貴就是一直哭一直哭,讓我和老道士都有些乾著急。
哭了好長時間,何家貴這才開始說起當時的情況。
那天挖地基的時候,何家貴和梁寬娃以及其他一些工友都在。地基眼看就要完成,只要完成了之後,他們就可以領到第一筆工錢。幾個人以為跟了個好老闆,給錢大方而且快速不會拖欠工資,所以當時都卯足了幹勁。
可是到了下去,卻挖出來一副棺材。這幅棺材很是怪異,看上去不像是近代的,倒是像古代的那種,因為棺材的樣式很奇怪,而且是石頭的。省城這地方,可是很多朝代都在這兒建都的,挖出來個古墓也不足為奇。
不過若說這是古代的吧,也說不過去,古墓之中哪兒不得有一些陪葬品,而這個棺材很奇怪,孤零零的就是一個棺材,周邊什麼都沒有,連個墓磚都沒有。
當時工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挖地基就遇見這種事情可不吉利,立刻通知了大老闆,也就是葉正雄。
葉正雄當時沒有親自來處理,而是讓葉雲翔來處理的。葉雲翔帶著個六七十歲看上去瘦下的先生,據說是看風水的。那先生看見這棺材之後在葉雲翔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葉雲翔點了點頭讓他們先休息,剩下的第二天接著來幹,工錢今天照發。
既然大老闆的兒子都這麼說了,領了工錢之後,所有人都撂下手中的活回去休息了
等到第二天來的時候,那口石頭棺材已經不再了。
對於這些,他們倒是也沒有多在意,那東西也不是他們能管的,至於大老闆弄到哪兒去和他們也沒啥關係。他們只要大老闆給錢爽快,就沒別的要求。
但是從那次以後,在這工地上住的幾個人時常起夜的時候,能看見一個影子在半夜從新起的樓裡飄過。
起初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在意,以為是看眼花了。可是到了最後,說的人越來越多,看見的人也越來越多之後,這才引起了大家的重視,一時之間,原本住在工地上的那些人,也不干再住在工地上了。
本來他們以為白天幹活人多沒事兒,晚上只要不在這兒就可以。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們有些害怕了。
有一天放工比較晚,工頭跟著幾個人最後才走。當時天還沒怎麼黑,工頭把錢包落在工地上了,一個人不敢回去撿,就讓其他幾個人跟著去,留下一個人在邊上等公交車,要是公交車來了讓等一會兒。
可是當工頭和其他幾個人從裡面出來之後,卻發現留下來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當時工頭還以為那個人不講義氣自己先坐車走了,咒罵了好半天。
第二天那個人沒來上工,工頭給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沒辦法了,只好親自找過去,可是門在鎖著,那房東說人昨天晚上就根本沒回來。
聽到這話的時候,工頭有些腿打顫了,趕緊回到工地上去。這些人好幾撥都是同一個地方的,讓跟那人同一個地方的趕緊給那人家裡打電話問下情況,家裡人也沒有消息。
一連好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大老闆報了警,警察也來詢問了情況,一點線索都沒有,到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而那個人,正是老道士手中拿著的另外一個八字的主人,梁寬娃。
自從梁寬娃失蹤之後,工頭決定以後放工都提前半個小時。往往都是太陽還在老高掛著的時候,大家都把手中的工具放下往回跑,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可就是這樣,還是出了差錯。
第四十二章再進工地
「淡然,你爸過去見到你了嗎?」電話那頭,我媽的聲音有些顫抖,我能聽得出來,她在忍著哭。
「嗯,看見了,我爸早上就坐火車回去了。媽,我在外面事情辦完就回去。」聽到我媽的聲音,我喉嚨也有些哽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雖然我的身體是冰冷的,但是我的心卻還是熱的。
接下來,我媽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就把電話交給了旁邊的陳玲。我和陳玲之間,能說的話也很少,而且和陳玲之間說話,一直都很尷尬會想起陳鑫她爸說把陳玲交給我的那話。
沒說幾句,就把手機交給了胖子,讓他們兄妹倆好好聊聊。胖子和陳玲之間能聊的就多了,幾乎什麼都能聊得來,拿著電話就聊好半天。
一時之間我也沒什麼事幹,就只好去找老道士。找到老道士不光光是為了昨天晚上沒完的事情,更是為了我那十五萬。
找了一圈,沒找到老道士,他可能在小旅館老闆那裡聽情況,所以我直接就下樓。老道士果然在樓下登記室裡和那小旅館老闆聊天,兩人看見我來之後,指了指旁邊的那個椅子示意我坐那兒,繼續著他們的話題。
兩人談論的正式之前幾次工人失蹤的事情,那小旅館老闆倒也不藏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其實這小老闆說的那些事情,和昨天晚上那何家貴所說的都大同小異,其他書友正在看:。不過在何家貴的事情上,卻有所不同。何家貴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而這小旅館老闆卻說當天晚上,附近起了一場車禍,那車禍倒也蹊蹺,至今為止還沒有找到車的主人。
這小老闆有個侄兒在警局,說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去警局找他那個侄兒,他侄兒當時就負責這個案子的。
老道士卻拒絕了,當時我有些疑惑。不過後來我才聽老道士說,這一行,能跟警察少來往就少來往,只要上交道了,以後麻煩會越來越多。我很不理解,以為這老傢伙,也是在當年破四舊那幾年被整過,所以才對警察這一行有偏見。
從小老闆那兒回到房間之後,胖子竟然還在那兒電話
這可是長途漫遊啊,我估摸著,等他完電話之後,我又要去交話費,不知道這次出來沒帶多少錢嗎?
想到錢,我就想到我爸連夜過來給我送的那個皮包,一時之間,心裡又有些酸酸的。跟老道士和胖子了聲招呼,就出了門去散散心。
外面的太陽老大,也沒地方去。只是在小旅館的門口站著,那旁邊有柿子樹,上面掛著剛長起來的綠柿子,上面已經落下了一層灰塵,也不知道等著柿子袖了之後,有幾個人敢去吃,太髒了。
剛在那兒沒站多久,就看見苗疆的一老一少倆人從外面回來,倆人都是苗家扮,走起路來身上的那金屬飾件碰的叮噹響。聽老道士說,這些都是純銀的,也不知道兩套衣服要是賣起來得值多少錢,我肯定是買不起的。
《回頭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