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聽他說到這裡,白龍趕緊插話問:「你師傅竟然能跟千年的兔子精做朋友?他什麼來路?」
胡德山答道:「我師傅就是茅山的掌門天師毛小方……」
第169章冤家路窄
一聽胡德山的話大家都驚了住,毛小方?茅山宗二十幾年前名聲赫赫的雷火天師毛小方?這怎麼可能呢?
白龍頓時驚問:「你竟然是雷火天師毛小方的弟子,可是二十幾年前三山遭劫時,毛小方不是已經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了……」
「啥?二十幾年前出過啥事?」
胡德山撓撓頭說:「這我倒是從來沒聽我師傅說過,不過他除了我之外,確實很少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胡德山一說完。我趕緊又驚惶地問到:「對了,如果你真是毛小方的徒弟,那你聽沒聽說過一把叫三清神木劍的法器?」
當初我爸媽離開,為的就是到茅山去打探三清神木劍的下落,以免連這見也落入巫鬼教的手中,可這一去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下落,他們肯定不會想到,茅山派的掌門毛小方竟然還活著。
而我一說完,那胡德山卻搖了搖頭問:「你說什麼三什麼劍?」
「三清神木劍。」
白龍答道:「張天師東渡時攜帶三寶,三清神木劍、六絕天師印、九香搖魂鈴,分別代表著天師道除魔衛道的三大宗旨:誅、震、度。三清神木劍歸茅山宗所有,理論上應該在毛小方的身上……」
「哎呀,這件事我可就真不太清楚了,畢竟我就跟師傅學藝了一年而已……」
「那你師傅,現在在哪兒?」宏扔低技。
「哎,這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分開時他正在南方遊歷,我記得學藝時他有一天跟我聊天時說過一句話,說我跟他就有一年的緣分,一年之後就會人鬼殊途,我當時以為肯定是我師傅身體不好,沒準哪兒天就得死咯,結果他媽的剛過了一年。我死了……」
白龍微微皺眉深思。隨後答道:「如果你那位師傅能有這種修為,說不定真就是當年的雷火天師毛小方道長,恐怕他早就已經給你占卜過陽壽了……對了,那你師傅還說過別的什麼沒有?」
胡德山想了一下,回答說:「好像是還說過幾句,我師傅說,有一天我會遇見幾個似鬼非鬼的有緣人,到時候要我替他轉達幾句話……」
胡德山說完又掃了我們一眼,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可咱幾個說起來也算是有緣了吧?你們像鬼又不是鬼,竟然還撿到了我的登山包,這不單是有緣,還是緣分不淺啊……」
一聽這話,大家的心情都激動了起來。趕緊問胡德山,他師傅讓他轉達的話是什麼?
「你們別急,容我想想。」
胡德山用手撐著下巴仔細想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愁眉不展地歎了口氣說:「哎,我給忘了,畢竟我離開師傅已經半年多的時間了。死都死了兩個來月了,現在仔細回想就還記得一句,龍馬負河圖……」
那胡德山一說這話,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龍馬負河圖,這似乎是一句詩,可又是什麼意思呢?
河圖我倒是聽說過,傳說上古的時候,洛陽東北部孟津縣境內的黃河裡,浮出來一匹龍馬,背上背著一塊河圖獻給伏羲神,隨後伏羲神按照河圖畫出了八卦,因此河圖被譽為是《周易》的最初起源。
而楊死之前在山寨時似乎也提到過河圖,據說『龜毛兔角天下刀兵大亂』的預言也是從這河圖中來的,而這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東西,到底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大家正沉思時,忽然就聽那胡德山又一拍桌子說:「哎呀我怎麼忘了呢,我是忘了,可我主人肯定記得!」
「那隻兔子精?」白龍第一個驚問道。
就見胡德山點了下頭說:「對啊,我原本確實是打算來收它的,結果沒等收自己就先死於非命了,還是人家把我給收留了,後來熟了,我就把自己以前的事兒都跟它說了,也包括我師傅跟我說的那些話……」
胡德山說到這兒站起來就想走,我趕緊拉住了他,問他要幹嘛去?
胡德山一愣,答道:「我去給你們問問啊,我主人記性好,肯定記得……」
「你想害死我們是不是?」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別忘了我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的,你跟你那主人一說,我們還有活路嗎?」
我這麼一說胡德山才反應了過來,趕緊又坐下來,一臉為難地說:「你不提醒我還真是忘了,哎,說起來,我現在是不是有點吃裡扒外了?」
「就算是吃裡扒外,你也得分清楚哪個是裡,哪個是外。」
白龍沉沉答道:「別忘了,即便是後學術士,你生時也是道門的人,死後自然也是道門的鬼,再說……」
說到這裡,白龍小心翼翼往周圍掃量了一下,隨後才又說道:「再說我們可不是為了抓那隻兔子精來的,而是來救它的……」
「救我主人?你這話什麼意思?」胡德山問。
「你主人現在在哪兒?」白龍問道。
「兔子當然是在洞裡。」
胡德山答道:「我主人身上有傷,平時都在洞裡修煉不出來,凌晨正陰十分陰氣最重時,它才會現身過來看看,倒是你們說的救它,這什麼意思?」
「胡德山,你先別多問,總之我們不是壞人,等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聽白龍說完,胡德山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說:「那好吧,畢竟咱們有緣,我就信你們一次,但你們要是敢傷害我主人,不管你們是何方神聖,我都跟你們沒完……」
胡德山說完假裝在桌子上鋪了層靈錢,點著後就忙自己的去了,白龍我倆相視一眼,誰都沒說話,但是已經能確定一件事了。
那血屍一直沒出現,顯然就混在這些孤魂野鬼之中,而它之所以沒動手,看來是也在等著那隻兔子精自己露面。
趁著兔子精還沒出來,我們仔仔細細在大廳裡掃量了起來,大廳裡一共十幾桌客人,除了李書海是個屍魔之外,其餘的都是些孤魂野鬼,一個個臉色清白眼神呆滯,異常嚇人。
不過,所有人的臉色都是這樣,而且都點著腳尖,現在要從裡面找出那只血屍來倒是也不容易。
可我們正為難時,忽然就聽猴兒哥緊張地說道:「快,你們快看櫃檯旁邊的牆角……」
聽到猴兒哥的話,大家趕緊都望了過去,就見櫃檯旁邊的牆角處,桌子後面做著同樣目光呆滯的男人,身子僵硬地坐得筆直,腳跟不著地,而我往他臉上一掃,不知怎的,就感覺這個人長得有點面熟,可到底在哪兒見過,卻又根本想不起來……
見大家沒反應過來,猴兒哥趕緊又慌張地說:「你們仔細看,那不是我們夢裡的那個男人嗎?」
猴兒哥一言驚醒夢中人,大家再仔細一看,還真是,那男人豈不就是我們夢裡看到的那一家三口裡的父親?
我又偷眼往他手上一掃量,心裡『咯登』一聲,那男人手腕處的皮,就跟是穿在身上的一件緊身秋衣似的,手腕處皮是往外翻開的,而再下面的手卻血淋淋的露著一片紅肉……
《十二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