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見我一急眼,趙總趕緊吩咐跟進來的手下再回去打探,這才關了門扶著我走了進來,一邊安慰我一邊又說:「大師您別著急,我在周邊一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您放心,您要的兔子一定給您找來……」
說話時,光頭無意間掃了張中添一眼,一看張中添穿著個小紅褲衩,當時就愣了「喲,挺會玩兒呀,SM?這扮演的是超人吧?」
「滾蛋!」
張中添臉當時就紅了,趕緊捂著重要部位跑進了內堂。
光頭請我坐下之後,又在旁邊卑躬屈漆地嘿嘿笑著說:「大師,您讓我打聽的花家村的事,我也給您打聽來了……」
他要是不提醒,我都把那個紅衣厲鬼的事給忘了,趕緊問他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只聽光頭答道:「大師,我連夜打聽到花家村村長的出租房,二話沒說就帶人殺了過去,軟磨硬泡一問,您猜怎麼著,我還真問出了點關於那個紅衣女鬼的事兒來!」
「那就別廢話,快說!」
「村長說,他們村的人本來世世代代都住在我開發樓盤那地方,而且不知道多少年之前,村裡真有過個穿著紅衣服上吊自殺的姑娘,而且據說是在後半夜,姑娘出事之後啊,整個花家村有一段時間特別不太平,總有人說是鬧鬼了,後來當地碰巧路過了個大和尚,據說是給做了場連續三天三夜的法事,這才給女鬼震了住……」
「那個上吊的姑娘叫什麼?為什麼尋短見?」我趕緊問。
光頭想了想說:「我記得村長說,那姑娘是殉情死的,具體怎麼回事他說他也不知道,他還是小時候聽他奶奶說的,因為村裡的祠堂裡一直供著那姑娘的排位,而且祠堂裡所有的祖先靈牌中,唯獨她這塊上面一直蓋著塊紅布,而且村長還說,那塊靈牌前面還單獨擺了個香爐,從他記事開始村裡就有個規矩,香爐裡的香火每天都不能斷,別的祖先都是重陽清明或者其他重大節日時祭奠一次就行,可她這塊,每天都上供,後來村子好奇才問的奶奶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就聽白龍在一旁插話說:「靈牌蓋紅布,這是為了沖喜壓凶氣,每天上供燒香也是為了安撫怨魂,看來,你們說的那女鬼死後一定把那村子禍害得不輕,把村裡人都給嚇怕了,才傳下了這種規矩……」
「對對對,村子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光頭趕緊接話說:「村長說,據他奶奶所說那女鬼還嚇死過好幾個人呢,要不是碰巧來的那個大和尚給做了法事,恐怕全村人都得舉家搬遷避禍了……我記得她叫什麼來著?花……花婉晴……對,花婉晴!」
「花婉晴?」
誰都沒想到,光頭一說到這兒,第一個驚了住的竟然是……
「媼,你怎麼了?」
見它表情不對,我一猜這裡面就有事兒,趕緊問道:「你可別告訴我,這姑娘你認得。」
「額……」宏醫司扛。
媼猶豫了一下,嚥了口唾沫說:「我要說她說我前女友……你,你信嗎?」
三哥聽完當即一瞪眼,罵道:「怎麼哪兒他媽都有你啊!你小子是屬攪屎棍子的是不是?」
「我也沒成想,你們說了半天的紅衣女鬼會是她啊!」
媼委屈地一撇嘴,隨後低著頭掰著自己的四瓣蹄子算起了賬來,算了一會兒之後才又說道:「想起來了,我記得那還是乾隆年間的事情了,哎呀,回味過去,哥們兒我真是分外感慨呀……」
「三哥,你跟張中添要個鍋去!」
我氣得一拍桌子說:「這孫子還好意思在這兒感慨,咱涮了它!」
「正合我意!」
三哥拖著疲憊地身子就想往內堂走,媼趕緊攔住了他,嘿嘿笑著說:「我直說,我直說行了吧?事情是這樣的,以前這兒確實是有個花家村,這不是時間太久我忘了嗎!那時候我天天讓人追殺,躲了天師道的道士,全真教的來了,躲了全真教的吧,少林的大和尚來了,躲了大和尚吧,他媽的天誅府的又來了,可算是把人都躲過去了,陳寶又滿世界追著我要報仇,哥們兒我也是無了奈了,後來到處逃竄就溜躂到這兒了,確實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結果有一天我正林子裡睡覺呢,就遇到了個姑娘,就是花婉晴……」
第202章怨恨難消
媼源源到來,廢話頗多,又是抒情又是感慨的,聽得我好幾次都想過去抽它。
聽完之後簡單一總結,其實事兒也挺簡單的,不過就是媼在村邊的林子裡睡覺時遇到了個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小竹筐,它這貨也不知道對人哪兒來的那麼多好感,當時就一見鍾情了,然後就飢不擇食,不,按照媼的話說應該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那個姑娘,也就是花婉晴。
然後它就表白,嚇得花婉晴就跑,它追,花婉晴跑,它追,花婉晴跑。它繼續追,追人家村裡去了,花家村當時一百多口人,以為是山裡的怪獸下山吃人。抄傢伙就打,媼沒來得及跑,讓那群老少爺們兒圍成圈兒削了個半死,這才挖洞跑了……
可這小子記吃不記打,後來還惦記著人家姑娘,就三番兩次偷偷潛回花家村偷窺人家去,直到那個姑娘後來跟個路過的書生好上了,它才傷心欲絕地收手……宏投鳥血。
說到這裡時。媼眼圈都紅了,悲上心頭竟然哽咽了起來:「那個賤女人,竟然背著我勾引別的男人……」
「媼,你停一下,停一下。」
三哥估計是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媼說:「你還要不要臉了?那不是人家賤,是你賤!你哭什麼哭,你還好意思哭?你說你一個動物你總勾搭我們人類的小閨女幹嘛?有結果嗎?以後生一堆喜洋洋、美羊羊、懶洋洋、沸羊羊?」
媼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老三,說你沒文化你不愛聽,這叫精神戀愛你懂嗎?柏拉圖你懂嗎?精神,我們只是為了互相充實對方的心靈而已……」
「別他媽跟我說互相,就你一個,你個臭不要臉的!」
媼沒再理三哥,哼了一聲又對著我們說:「在那之後。花家村就出事了,花婉晴死的事兒我知道,因為當時我還沒離開,後來聽說她死了我才走的……」
媼說到這裡我趕緊問:「那花婉晴到底是為什麼死的?為什麼又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她是殉情,就為了當時路過的那個書生。」
媼歎息著說:「那男的是個小白臉,最開始說上京趕考路過花家村,想暫住了幾天,別看花家村不小,可讀書人沒幾個,老百姓們都把他當上賓款待,結果幾天的功夫就讓他把村花給勾搭走了。花婉晴癡迷他的文采,還說什麼非他不嫁……」
「才子佳人,天經地義,這種老套的故事不足為奇。」我答道。
可媼卻撇了撇嘴說:「才子佳人?你聽我繼續往下說啊!當時那年頭兒可沒現在這麼開放,姑娘們渾身包得嚴嚴實實的腳腕子都不敢讓外人看見,可那小子倒是挺非主流,把花婉晴騙進林子裡就給睡了!行,你睡就睡,你有種!可睡完之後你好好對她也行啊?他卻沒有……」
「怎麼,難不成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花婉晴的家人不答應這門親事,從中作梗?」
「要是那樣就好了!」
媼一瞪眼,又接著說:「她家人一見那個書生文質彬彬而且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滿口答應,就想趁書生上京趕考前先給兩人辦了婚事,免得夜長夢多放走了這隻金龜婿,可他媽的你才怎麼著?那小子成親當晚在婚宴的酒裡下了藥,把全村來參加婚禮的都給弄暈了,然後引了一夥早就藏在附近的土匪進村洗劫一空,直到第二天村裡人醒了之後才明白過來,那小子他媽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上京趕考的書生,是個土匪頭子……」
媼越說越氣,氣得直咬牙,我們其他人聽到這裡也都跟著怒火中燒了起來,可媼卻又說:「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呵呵,還沒呢,那小子不單帶著土匪把村裡人的財物都搶了,還……還趁著成親當晚男人們大多昏迷,把村裡那些漂亮的小姑娘都他媽的給糟蹋了,最小的才十五歲啊!當然了,花婉晴也包括在內,沒能倖免於難……哎,本來我想在花婉晴成親當晚再最後看她一眼的,可幾個到處追殺我道士卻正好趕來,我嚇得滿山跑,根本就顧不上她,直到後來我再回村裡看時,什麼都已經晚了……要是我當時在,就算犯了殺戒、就算遭了天譴,我也非得把那群強盜都宰了不可!」
聽到這裡,大家都不說話了,聽到這花婉晴的遭遇,我甚至對那只張牙舞爪的紅衣厲鬼恨都恨不起來了……
「就因為這件事,第二天村裡所有人都怪花婉晴引狼入室,還罵她是個賤人,女瘟神,怪她害了全村的人,還把她關了起來,可那天晚上花婉晴偷偷跑了,在村口的樹林子裡上了吊……之後我就離開了,待著傷心……」
說完話,媼從桌上掉了根兒煙,三哥趕緊抹了把眼淚,拿起打火機就給他點了著。
《十二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