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冤枉啊,那要到什麼時候啊?『釣寶者』不知逃到哪裡去了!冤枉,冤枉。」聽著錢師爺遠去淒慘的叫聲,申冬瓜已把錢師爺活活地拖了下去。
「錢師爺這老小子這些年野心是越來越大,連『君臨天下』也敢打主意。」施泰然憤憤地說。
「呵呵,我倒希望他認個罪,把『君臨天下』交出來。」侯寶輪說。
「爺,假如不是錢師爺干的,是真正的『釣寶者』找上門來,咱們怎麼辦?」施泰然問。
「這個,這個難說,哼哼,那賊,那麼多年都沒有來惹我長安幫,這個賊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真不好說,其實,我也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侯寶輪說。
「爺,咱們看來要從長計議。」
「『釣寶者』厲害得難以對付是早有耳聞,咱們還是第一次碰上這廝,呵呵,我長安侯寶輪沒什麼大的本事,抓賊這種把戲我還是留一手,如果是那賊子找上門來,來一個我滅一個,來一群我滅一群,哼哼。」侯寶輪一拳打在桌子上,神氣十足地說。
「爺,真的是『釣寶者』嗎?」施泰然問。
「哼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次不是錢師爺干的。」
「這個?」堂下無一不在訝異。
「爺,難道你已經布下網了嗎?」施泰然問。
「嗯,就等著收網了。」侯寶輪點點頭,想了想,又說:「看來,咱們這一次的這條魚可不是什麼鯉魚銀魚,那是一條大鯊魚。」
「鯊魚?我們可沒有見過『釣寶者』會傷人的。」
「呵呵。」侯寶輪樂了。
「爺,打算什麼時候收網?」施泰然問。
「明晚。」
「那麼快?」施泰然驚了,心想:「爺可真不一般,他早知道是怎麼回事的還故作傻樣,厲害,厲害,第一次認識到爺的城府是那麼深。」
「剛剛好。」侯寶輪說。
「錢師爺呢?」有人問。
「掩人耳目罷了。」侯寶輪笑著說。
「難道爺你心裡早就會過那『釣寶者』嗎?」有人說。
「施泰然,等一下你去把錢師爺私自盜走『君臨天下』的消息傳出去。」侯寶輪對施泰然說。
「爺,我知道怎麼做,傳得越熱鬧越好,最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施泰然露乖地說。
「嗯,就要那種效果。」侯寶輪歎了口氣,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酒,說,「『釣寶者』沒人弄死他是因為上天把弄死他的機會給了我侯寶輪。對了,錢師爺就教訓教訓,他跟了我那麼多年,長安幫的今天他也出了不少力,苦頭也吃過不少,施泰然,你等一下去叫申冬瓜不要太過火了。」
「嗯,好,申冬瓜向來瞧不起錢師爺,你不吩咐下來,我還真擔心申冬瓜會弄出人命。」施泰然點頭說是。
「申冬瓜人直心直,我就怕他會亂來。」侯寶輪說。
「爺,你還真宅心仁厚,錢師爺這苦頭不會白挨的。」施泰然說。
「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個嘍囉從堂外匆匆跑進來,嘴裡大聲地叫著。
「你慌慌張張地幹什麼?你不知道我們在這裡開會嗎?你找死?」施泰然立馬罵起來。
「爺,真的不好了。」那嘍囉很不安地說。
「什麼狗屁大事?」施泰然問。
「是『釣寶者』,是『釣寶者』留下的。」那嘍囉繼續說。
「怎麼了?」侯寶輪放下手裡的小酒壺,問。
「爺,那個『釣寶者』留在長安大街外的紫氣東來客棧。」那嘍囉急忙走上前來把手裡的皮紙條遞給侯寶輪。
「不就一張紙條嗎?有必要那麼慌張嗎?」施泰然嘀咕。
「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侯寶輪打開紙條就念了起來。整張紙條就這麼一行小字,他一念出來,引起哄堂大笑。他看了幾眼,說:「厲害,厲害,哈哈哈,看來這個傳說中的『釣寶者』是個女娃娃嘍,哈哈哈。」
「女的?」
「女人哦。」
「真的是個女人嗎?爺。」
「怎麼會是一個女人?」
「呵呵,爺,看來這回有得好玩了,哈哈哈。」
「看這話,那女人嘴巴還蠻狠嘛。」
「是個狠角色。」
堂下一時之間亂得不行。
「爺,是個女賊婆嗎?」施泰然靠近過來看了看侯寶輪手裡的那張紙條上的字跡問。
「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來和我侯寶輪作對?呵呵,哼哼。」侯寶輪陰沉了許多。
「那咱們就好好地來伺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施泰然笑了。大家也都笑了。侯寶輪把紙條揉成一團,看著堂下開著玩笑的頭目,他的臉色變得輕鬆了許多。
西安城外,月亮渡橋邊,水榭人家,環水綠繞,碧波清凌。榭軒欄杆畔坐著一個伶仃的小姐,這小姐眉頭稍提,一雙晶眸盯著水面上游來游去你我嬉戲的金黃銀白各色鯉兒。這一個憂愁的少女,這一池春水,荷尖蓮蓬,鯉兒雜集,火紅色,銀灰色,青綠色,灰白色,大頭的,小頭的,滿滿地滾在水面上抖尾爽游。魚兒歡樂著,可這軒榭上的小姐黛眉不展,定定望著水面,耳邊翠鳥微鳴,已然遙遙在外。
「小姐,小姐,聽說你真的找到了那個寶貝,是嗎?」榭內這時跑出來一個小丫頭。小丫頭粉粉的臉兒稚稚的模樣兒,純純的乖,嫩嫩的可愛。
「什麼寶貝?就一個破爛玩意兒。」小姐這才輕輕一笑,把原有的憂傷一笑抹去。
《盜墓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