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節

可第二天早上,我們幾個卻沒見到賀喜峰,一開始大家都沒在意,這傢伙本,就不合群,莫非躲在某個地方發呆去了。這一天我運氣極背,兩元一把的撲克我輸了五十多元錢,我嘴裡罵罵咧咧地。
我已經注意到賀喜峰還沒有回來,這小子做什麼,可是我不能表露出觀注的心態,還在呦五喝六的叫牌。到了晚上,這傢伙還沒回來,同房間一位年紀稍小的一位望著窗外的狂風暴雨,有點擔心:「這小賀怎麼了,現在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年紀最大的一位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而另一個人卻說道:「這小子神神秘秘的,不出什麼事才怪,這麼大的雨,說不定被海龍王招了女婿了。」眾人都沒笑,年紀最長的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到了十二點多鐘,小賀還是沒有回來,眾人都已經玩不下去了,我也有些擔心起來,想起在人才市場那位老兄的話,想起老楊一再的勸告,不會是小賀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遭遇到了不幸。
我一夜沒有好好睡覺,我一直再想如果我是軒轅天驕,我會躲藏在哪裡,賓館,飯店都不現實,人越少的地方也就越安全,越少和外界接觸也就越安全,可他又怎麼會不停地殺人,他需要什麼。
第二天一早,老楊就伸出了腦袋:「小孟,起來沒有。」我急忙坐了起來,外面風急雨驟,這時候漁船不可能出海啊,去哪買海貨。
老楊滿臉的愁容:「快起來,我們一會有活了。」他沖其它人也嚷嚷起來:「都他媽的別睡了,天天就知道睡覺吃飯聊女人,請你們來當大爺的嗎。」
年紀最長的陪著笑臉:「楊哥,今天誰得罪你了,這麼大火氣,先消消氣。」他沖其他人示意:「快起來吧。」
老楊嘴裡罵了一句髒話,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抬頭問:「你們誰會開車?」年紀最小的回答:「我會開拖拉機,騎摩托,就是不會開車。」
楊哥罵了一句:「不會你說個屁啊。」其它的幾個都不敢吭聲。此時我已經穿好了衣服,滿臉堆笑:「楊哥,什麼事?我會開,就是沒駕照,這兩天公安多的很,我不敢開啊。」
楊哥笑了:「會開就行,反正這鬼天氣也沒有人查車,那些公安查兇殺的,昨天晚上都撤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兇手抓到了。」
我心中咯登一下,軒轅天驕已經被抓到了,這怎麼可能,以他的武功,我們數人圍攻,他還能全身而退,這將是怎麼樣的惡戰,難道他老傷復發,或者是神智不清,才被公安抓獲。
如果軒轅天驕被抓,我在這裡也就沒有了意義,只不過對我來說,卻又麻煩了一些,如果真是政府方面抓獲的軒轅天驕,恐怕陳世安他們很快就會得到他,到時我再要復仇更是難上加難,我只有先下手為強。
大家都在議論,我卻不動聲色,楊哥罵道:「這下就好了,再也不用他媽的擔心吊膽了。」他召了召手:「小孟,你去廚房拿個包子路上吃,一會陪我跑一趟。」
我點了點頭,跑到廚房裡,讓我奇怪的是,廚房裡幾個廚師正在忙著做飯,一般來說,早飯無非是鹹菜饅頭稀飯,頂多炒幾個素菜,煮幾個雞蛋鴨蛋都很難得,那都是些學員來做,今天怎麼會麻煩幾位大師傅來做。
我伸手拿了個海菜包子,兩位大師傅正在打哈欠,我笑道:「怎麼不讓徒弟們去做,他們偷懶啊,下次收我做徒弟。」其中一位師傅笑道:「就你會說話,這些東西怎麼敢讓那幾個傻小子去做,老闆生氣不說,糟蹋東西罪大。」
我笑道:「做個稀飯,有那麼嚴重,放的什麼,銀耳還是蓮子。」和我逗嘴的師傅笑了起來:「鄉巴佬,那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這裡面的東西你打一輩子工也買不起。」我咬了一口包子,找了一塊鹹蘿蔔乾拿在手裡:「什麼東西,早上也吃海參鮑魚。」
另一個師傅抬起頭:「給你說了也不懂,海參鮑魚算什麼東西,你聽說過血燕嗎?」我有些迷:「什麼燕,你怎麼也說河南話,黑,血不分。燕子肯定都是黑的,難道還有白的。」
幾個師傅都笑了起來:「血燕是燕窩中最極品的一種,只有在泰國的羅蘭巖山、康士山、宋卡山等地出產。」他拍了拍身後的瓦罐:「國內的所謂血燕百分之百都是假的,可這裡卻是最純的血燕。」
他指了指一個奇怪的器皿,此物似罐非罐,師傅笑道:「和這個裡面的比起來,那血燕又算不了什麼。你聽說過白松露嗎?」
第九章最珍貴的食材
我搖了搖頭,師傅笑道:「讓你小子開開眼,松露是一種真菌,和我們吃的蘑菇一樣,因為這種菌多生長在松樹、櫟樹、橡樹下,豬能聞到其香味並將其拱出來。所以在我國俗稱『豬拱菌』。
這種菌類直到目前為止還無法人工培育。並且出土後半小時就會失去光澤和其香,極難保存。所以極其珍貴。這種菌類一般為黑色,少有白色的更為珍貴。去年12月一個拍賣會上,1.5公斤意大利托斯卡納白松露,便賣得33萬美元。而這個裡面就是用白松露和西藏的松茸。」
我有點不敢相信,這不是胡扯的嗎,什麼樣金貴的人早上就吃這,中午吃什麼?龍髓鳳肝,那過年吃什麼?古代的皇帝也達不到這種奢侈的地步,就憑赫家一個土豪怎麼可能,估計這幾個廚師是在胡吹大氣。
幾個正吹得正歡的廚師,突然都閉上了嘴,我扭過臉,卻見赫二哥走進了廚房,這真是難得的哪,這是除了第一天,我第二次見到他。
他臉色有些陰沉:「你,這個誰,你怎麼在這裡?」我馬上賠上笑臉:「赫老闆,我叫孟華,楊哥安排我和他一起出去,我先吃點東西。」赫二哥點了點頭,卻沖幾個廚師說道:「做好了,快盛好。」
我不敢再呆下去,急忙走了出去,卻見楊哥開出一輛越野車,見我出來,他衝我點了點頭,轉眼卻看見赫二哥,急忙說道:「馬上就好,我和小孟去,小孟雖然才來,人還算精明,應該沒問題。」
赫二哥搖了搖頭:「一會我和小孟去,你在這裡盯著。」楊哥一愣:「小孟沒駕照,這種種天氣下根本不管開車,還是我去吧。」
赫二哥根本不理他:「一會我來開,你盯著這,千萬不要再出事了啊。」楊哥只好點了點頭,轉身衝著我:「小孟,照顧好赫二哥,一切要小心。」
我急忙道:「是,謝楊哥指點。」我是真的感謝他,卻不能多說。就在我們說話間,幾名廚師已經把幾個罈罈罐罐裝進了一個個保溫箱,又裝到了後備箱之中。
赫二哥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車子出了美食之家,這輛越野車很大,但一出了院門,卻被大風吹得有些傾斜,可以看到被吹到的大樹橫在街道上,還有掉落的廣告牌,腳手架,和滿地亂跑的各種垃圾。
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雨,比我們從海底逃出來時的雨還要大,我們只能看到兩三米遠的地方,車子瘋狂的上竄下跳,赫二哥瘋狂地罵著髒話,和我第一天見到的判若兩人。
在這種天氣出來,真是一件瘋狂的事情,更何況僅僅為了一頓早飯,我不得不說,這是更加瘋狂的一件事,但更瘋狂的是,這卻要赫二哥親自來送。
儘管這連島並不大,儘管赫老二從小就生活在這裡,但我們還有兩次走錯路,一次撞在一棵歪倒的大樹上,幸好赫老二開的很慢,才沒有出什麼事。連島在大海之中,中間高,四周低,按說很難存水,但暴雨之下,水把輪胎埋了大半,多虧越野車底盤高,如果是普通車早就熄火走不動了。
我一路上牢記楊哥所教的,不該問的不問,一句話也不說,而赫老二顯然也沒有說話的興致。車子走走停停,幾公里的路走了有半個多小時,前面漸漸空曠起來,一座大宅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是一個比想像中還要大的宅院,卻沒有一點光亮,讓你根本看不清它的院子,只看到院牆有近三米高,門樓雕樑畫棟,十分氣派。
赫二哥罵了一句髒話,然後低手說道:「你把後面的保溫箱拿過來,我去喊門,把東西放到門口,別進門裡,他們自然有人來搬。」
我點了點頭,走了下去,把保溫箱裹好塑料布抱了過去,赫二爺似乎在對著大門說什麼,我有些納悶,這麼氣派的大門,怎麼沒有門鈴,對答器的什麼,不行,赫老二打個電話也行,怎麼非得自己敲門。
我把保溫箱放好時,大門開了,從大門裡出來三個人,三個人都全身黑色的雨衣,走在最前面的卻是我來的那天和赫二哥說話的英俊少年,而後面兩個人低著頭,根本看不見他們的臉。
我注意到,三個開門時,整個院子裡依然沒有一絲光亮,這不符合常理,一般來說,在這樣白天如黑夜差不多的情況下,毫宅裡應該燈火通亮,怎麼這麼省電,就算停電了,也應該點個蠟什麼的。
英俊少年在和赫老二說話,我很想聽,兩人說話的聲音卻很低,根本聽不到,我不敢引人注意,把東西放下就一溜煙的跑回車裡面,站在這種雨水之下,穿雨衣和沒穿雨衣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兩人又聊了幾分鐘,赫二哥才回來,他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嘴唇直哆嗦,不知道是被雨淋得還是凍得,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還能聊下去,我實在想不明白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赫二哥回去時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偶爾迸出一兩個髒字,我不敢多問,只是裝著望著窗外,我想不明白,什麼樣的人能勞動赫二哥做如此美食而且在這樣的天氣下,自己親自送過去。
「赫二哥,別生氣了,這一家什麼人啊,這麼霸氣,住這麼大的豪宅,學要我們在這種天氣下給他們送飯,那麼大的房子,自己做一點不就行了。」我幫赫老二打抱不平。
赫老二又迸出一句髒話,低聲說道:「這房子當然好了,我家的房子,一直是我老爹和我哥在裡面住,這些王八蛋。」他突然收住了嘴,不再往下說下去。
我心中一驚,怪不得赫老大一家突然搬到美食之家後院的那座小樓上,原來他們的房子被別人佔了,這人不旦佔了他們家的房子,還讓他們送上美食,放眼望去,要麼是權力極大的高官,或者勢力極大的江湖人物。
難道這裡是天下第一家,或者龍家,九龍會派出的高手潛伏的地方,這赫家也是某一世家在外面的人物。可沒聽說有什麼姓赫的大的家族。
第十章痕跡
整整一上午,我一直在猶豫,猶豫是不是找個機會去看看那個大院子裡駐的是誰,只是如此大的風雨僅憑步行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大家都困在房間裡,你有一段時間不出現,會非常引人注意。
賀喜峰也再沒有回來,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去問,彷彿根本就沒有過這個人存在,我有些奇怪,做為赫家的人和楊哥視而不見,還可以理解,可和我們居住在於個房間的人,同是打工仔,怎麼也會如此冷漠,他們怎麼還會繼續在些處做下去。
《龍境秘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