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節

我們兩個又跑了一陣,前面慢慢向上有一個通道,這個通道十分狹窄,光線幽暗,我估計這個通道那些巨鱷猛獸很難通過,拉著吳漱雪鑽了進去。
這地下的溫度要高許多,但濕衣服貼在身上卻異常的寒冷,通道前邊有一個房間,房間不大,有一個大一點的石台,兩個小一點的石台,可能是在修建這座地下藏寶地時休息用的地方。
在房間中間似乎有一個雕像,只是已經只剩下下半身,似乎有整個手,更像爪子,我顧不得許多,轉身對吳漱雪說到:「快把衣服脫了。」
吳漱雪愣了一下,滿臉飛紅,我笑了起來:「想什麼啊想,我們全身都濕透了,換衣服。」我取下身上的背包,從裡面拿出衣服,我們這背包是特製的,防水性能特別好,裡面的衣服完全沒受影響。
吳漱雪低聲說:「我的裝備掉水池裡了。」我愣了一下,才看清楚,吳漱雪身上並沒有裝備,只有那只已經無法射擊的步槍還背在身上,此時的她全身瑟瑟發抖。
我把自己的衣服遞了過去:「快換上,你別感冒了。」吳漱雪愣了一下:「你怎麼辦。」扭扭捏捏的沒有伸手接。
我有些好笑:「我沒事,我的身體好,練過功夫,你是女孩子,我的衣服大是大了些,卻還可以管穿,你一感冒我們兩個麻煩就大了。」
吳漱雪伸手接過衣服,臉紅的更狠了,卻不去換,我有些奇怪,低聲道:「你怎麼還不換,你平時不是這麼磨蹭的。」
吳漱雪臉更紅了,聲音如蚊子一般:「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或者是把身子轉過去。」我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笑了起來,我這一笑,她的臉更紅了,幾乎要把頭埋進衣服裡面。
我的心突然甜蜜起來,一切煩惱不愉快都忘到了九霄雲外,我沒想到看似大膽的她怎麼會如此保守,突然想調戲她一番,瞇著眼睛說道:「我們天天一個帳篷住著,老夫老妻的,你怎麼突然害羞起來。」
吳漱雪臉已經紅透了,我見她身子已經濕透,知道再耽擱下去,她真有可能會生病,這時候還真不是調情,談戀愛的時候。
我把頭轉了過去,對著門外面,我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在此時竟然想起了四姑娘,我們兩個經歷過生死,她似乎永遠不會如吳漱雪一樣像個小女人似的撒嬌,她落落大方,敢愛敢恨。
如果說吳漱雪是本該長在溫室裡,卻不幸生長在原野裡的紅玫瑰,而四姑娘就是本應該生長在原野中的蘭花。
我知道我不應該想起她,四姑娘不是我的初戀,我曾經以為我會永遠愛著的那個女孩子,我卻已經慢慢地忘記,只有永遠忘不了四姑娘在我懷裡慢慢地閉上眼。
一雙溫暖的手慢慢地環在我的身上,我能感覺的那溫暖柔軟的軀體,我輕輕地抓著她的雙臂,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實。
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一張滾熱發燙的臉緊緊貼著我的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我們出去就結婚,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讓你感到幸福,我也一定會讓你為娶到我感到幸福,我會學做菜,會做家務,學一切你喜歡的東西。」
我有些感動,輕輕撫摸著那溫暖的胳膊,輕輕地把她的身體轉了過來,抱在了懷裡,吳漱雪只是輕輕的掙扎了一下,就沒有再動,而是把頭埋到我的懷裡,她輕輕地在說道:「老七,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我是愛你的,永遠愛你,永遠不會改變。」
這一次我們困在其中,不知道其它人怎麼樣了,恐怕我們能活著的機會及其渺茫,我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是什麼,但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活著出去,和我懷裡的姑娘簡簡單單,快快樂樂地生活。
只是此時,這也是一種奢望,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相信這一句話,可我今天想改變我的命運,不管如何,我都想把吳漱雪帶出去,我不想讓她在遺憾中過一輩子,我想讓她快快樂樂地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吳漱雪慢慢抬起頭,她輕輕地在我腮邊親了一口,我能看到她的眼角帶著一滴淚,一滴晶瑩的淚珠。
我衝她笑了笑,把身體挺直,你別說,吳漱雪穿上我的衣服還是別有一凡景色,我身高一米八多,她有一米七,除了褲子肥大,有點不好看,上衣蓬鬆著更襯托著她身材的完美。
我不禁嚥了一口唾沫,吳漱雪的臉又紅了,她急忙岔開話題:「老七,你背包裡有沒有食物,我有點餓了。」
我急忙點了點頭,報著慌亂的心神,從背包裡遞過去兩塊牛肉乾,吳漱雪的臉色慢慢地恢復了正常,只是還有些不自在,努力地不再看我,低聲問道:「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我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但首先第一件事我們先活著,但我要顯現我的大男人氣概,胸有成竹的對她說:「你就別管了,老老實實跟在我身後,看你老公如何帶你殺出一片天地,多少大江大河都過了,這一個小河溝裡豈能難倒你老公我。」
說完這句話,我才想起,這並不是一座小河溝。
第七十六章唐然之死
我緊接著發現的一個問題是,我們迷路了,我們兩個從這一個通道轉到另一個通道,然後從一個房間轉到另一個房間,除了偶爾的骸骨外,再也沒有見到任何人,強大的鱷魚,第一隊的陳世安,還有金九龍等人,沒有了一點蹤影。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我再試圖往回走時,發現我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地上沒有腳印,我留下的記號也無法找到。
我不知道這個洞穴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通向那裡,這裡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標記,就算有一些雕像,也大多被破爛不堪到你根本看不出它們的本來面目,只是我能感覺到,這裡雕像上描繪的並不是龍族。
我們兩個都傻了眼,只好休息一會,讓自己冷靜一會,在迷路之後,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驚慌失措,這樣會消耗更多的體力和精力,而在這種情況上體力和精力是我們活命最好的保障。
我們兩個偎著休息了一會,又重新開始走,我用手中的棒骨在牆壁上劃出一道痕跡,可是我很快就發現我的努力白費了,畫在牆壁上的痕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我用棒骨使勁劃了幾下,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這石壁是什麼材料的,仔細看,還是青石,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石壁內似乎有什麼在流動,仔細看,有點像水,還有點像細沙,我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有,只是用骨棒劃完後,那細細東西迅速把痕跡填平。
我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這裡比我們想的更加可怕,這裡絕不是天然的雕琢,也不是人工開鑿的,而是用一種我不能理解的材料建造而成的,如果能擁有這樣的材料,為什麼這裡卻又如此原始,原始的一無所有。
我們兩個不敢靠牆壁,走在路中間,我甚至有一種想法,外面那些石壁裡的猛獸也是他們用一種技術讓它們封閉休眠,然後在關鍵時候用來當做衛兵。
我立即感覺一種膽怯,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裡恐怕處處是陷阱,處處有殺機,越是人少的地方越不安全。
我按著當年李金剛說的不停地向左轉,遇見路口向左轉,只向左轉,而不是向右轉,這樣比左右搖擺不定要更加安全。
我們兩個又走了一會,聞到了一種淡淡的血腥氣,我心中有些喜歡,血腥氣說明一件事,前面有事情發生,也就是我們終於擺脫了迷宮。
我不敢大意,握緊手中的骨棒,如果前面有猛獸的話,我寧願先逃跑,在這裡,我們要先學著活下去。
血腥的味道是從旁邊的一座房間裡傳出來,我悄悄地伸出頭,我看到了一個人,他的一個胳膊已經斷了,鮮血已經基本凝固,周圍的地上散落著數十枚大大小小鐵蒺藜,鐵蟾蜍,鐵鴛鴦。
「唐然。」我叫了起來,這個人正是唐然,軒轅家族的高手,那個英俊的少年,那個永遠粉紅的少年,只是他和英俊,粉紅已經毫無關係,此時他滿身血污,一隻眼睛也已經瞎了,而他的致命傷是他的腰間。
他被人打斷了腰椎,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身體還有餘溫,吳漱雪低聲問道:「他怎麼了,他遇到了猛獸還是遭受到了襲擊。」
實際上他是多此一問,這絕對是人造成的傷害,這裡生物資源稀少,如果是動物,估計連骨頭也不會剩下的。
我突然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我能感覺到那針刺般的感覺,那是一種殺氣,我慢慢地轉過身,我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龍天遠還是那麼的英俊,那麼的高傲,而小白龍跟在後面,腦袋耷拉著,似乎不敢看我們。
我立即明白了唐然死在了誰的手上,是龍天遠,我手裡攥緊了棒骨,緊緊的盯著他:「你為什麼要殺死他。」
我能感覺到吳漱雪的身體輕輕一震:「是你殺死的她?」,她還在懷疑,龍天遠靜靜地望著吳漱雪,她的眼光裡有愛惜,有貪婪,也有嫉妒和憤怒。
他終於把目光轉向了我:「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們家的,龍家,這裡一切都是我的,來這裡的都是強盜,都得死。」他的口氣很平靜,但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他想殺死們,一個不剩的殺死我們,這是個瘋子,什麼都敢做的瘋子。
吳漱雪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天遠,往後,我們兩個不是你的敵人,我們先找到東西,有什麼恩怨到時候再說。」
我心中冷笑,她這時候還這麼幼稚,對龍天遠這種人還心存幻想,也許是因為她並沒有見過龍天遠殺人,她認識的龍天遠是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是個對女人溫柔體貼的英俊青年,而我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龍天遠兩隻眼睛緊盯著我,他的眼睛裡在冒著怒火,他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誰都能放過,可這個人不行,我一定要讓他死,慘叫著死去。」
我衝他笑了笑,讓別人生氣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不生氣,我要讓自己保持冷靜,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我明白,雖然我有了很大提升,但我仍然不是龍天遠的對手,只有他放錯誤我才有機會。
《龍境秘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