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七哥。」喬國厚將喬定遠拉倒了一邊,低聲說:「慈賢大師向來樂善好施普度眾生,我覺得慈賢大師應該沒有說謊,沒有必要騙我們,所以那妖孽估計真不在我們府上,而是在楓林山的墓裡。」
一聽這話,喬老爺睜大了雙眼。
他覺得老八說得對。於是來到了慈賢高僧身邊,恭敬地說:「慈賢大師,我府上沒有那妖孽的蹤跡,但不代表不存在,我還知道一個地方,望慈賢大師能去封印那妖孽,不要讓其出來作惡。」
慈賢高僧望向他:「何處?」
「路途有點遠,今晚不方便去,明早領慈賢大師您去,可好?」
慈賢大師念了句佛號,說了這樣一句:「一切聽喬施主安排。」
「好好好。」喬老爺點頭如搗蒜,同時看了看大師的那幾個弟子,對慈賢大師恭敬地說:「那今晚還請大師的弟子多念幾遍超度經,以防萬一。」
就這樣,滿心期待的驅邪捉鬼收場了!
甚至喬仁母子,都懷疑這慈賢大師到底會不會捉鬼?畢竟他們可是深受那鬼的折磨。不過事已至此,也不好在說什麼,只等明天去楓林山的那個墓裡看看。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慈賢高僧隱瞞了一件事。
慈賢高僧回到房中,關好門,來到床上盤腿坐下,閉眼參禪打坐。
只是幾分鐘後,閉著眼的慈賢高僧突然開口,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說了這樣一句話:「打貧僧一進府,你就跟著貧僧寸步不離,卻為何不發一言?」
第35章以牙還牙
夜如濃墨,死寂無聲。
西廂房,施慕白住的院子。
整個喬府的人都在操心高僧驅邪捉鬼的事,唯獨他施慕白游離在外。此刻夜已深,他卻還沒有睡,似乎在寒窗苦讀。
書房中,他端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正拿著一張信紙琢磨著。
這張信紙上面寫著周管家,可以說這就是周管家的簡歷。
姓名:周昌辰。
年紀:四十有八。
性格:心思細膩,油頭滑腦辦事乖張。
籍貫:江州人士。
個人履歷:落魄書生,早年饑一頓飽一頓,一天突然暈倒在路邊,恰巧喬振江遇見,將其救下,同行的還有喬定遠,於是從那以後,周昌辰就成了喬定遠的書僮。主僕間走哪兒都形影不離,一起吟詩作對,談風論月,甚至一切瑣事都由書僮周昌辰去辦,深得喬定遠信任,是其心腹。後喬定遠在喬家得勢,做了一家之長,周昌辰也因此成為了整個喬府的大管家。
家庭狀況:妻子許氏在城南開了個雜貨店,膝下兩子,長子去年剛成家立業,幼子尚私塾唸書。
愛好:不賭愛色。
周管家的這些信息,都是施慕白通過各種渠道匯聚而成的。看著這些信息,施慕白是越看越憤恨,一想到是這周管家當年用枕頭捂死的自己,他就眼睛暴凸,咬牙切齒:「你要怎麼死呢?」
施慕白本來將第一個死亡名額,定為喬定遠的。因為喬定遠身為一家之長,一旦他死了,喬家必定群龍無首,各房也必定為了爭奪一家之主而鬧得不可開交,混亂一片,那樣更方便他施慕白個個擊破。
可昨晚得知了周管家也參與其中,還是主刀的,他的目標就變了,變成了周管家。
因為冤魂索命這個引子已經埋好,什麼時候殺喬定遠完全由自己決定,反而周管家如果知道喬定遠死了,還是被那妖孽回來索命的,那麼以他周管家的脾性,是不是會離開喬家而遠走高飛躲避呢?那樣的話,自己又去哪裡尋他?所以周管家必須先死!
死,是必須的!
可是要他怎麼死呢?
一刀割喉?這明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也太便宜他了。
下毒?更是下下之策。
借刀殺人?怎麼借?而且還不能消自己心頭之恨!自己必須親手結束他的生命!
親手!對,就是親手!
他用枕頭捂死自己,那自己也讓他體驗一番窒息的快感!以牙還牙!
讓他窒息而亡,還要不引起官府的追查,那麼就得製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可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憑什麼會意外死亡?必須有一個充足意外死亡且窒息而亡的理由!
為了這個充足的意外死亡理由,施慕白又開始研究起了周管家的這份簡歷。甚至可以這樣說,這個充足的意外死亡理由,就是一份高智商的殺人方案策劃!因為,目標定了,死亡方式定了,就差執行和細節來讓他周昌辰入甕。
一夜就這樣過去。
第二天,施慕白去了私塾,給孩子佈置了一些學習內容,讓他們自學,因為他需要出府一趟。當然,對於昨晚那慈賢高僧捉鬼的事,他施慕白也聽下人們議論了,畢竟他也想知道那襲擊喬仁的「鬼「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奈何慈賢高僧到底捉沒捉到鬼,誰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那幾個人,也閉口不談。這樣一來,施慕白也懶得理會了。
只是施慕白剛剛出府,還沒有邁出大門,身後就傳來了喬枝的聲音:「慕白哥,慕白哥……」
施慕白回頭看向跑來的她,眉頭立刻微微鄒起。
「慕白哥,你這是去哪兒?」
「有事?」施慕白盯著她。
「沒,沒有。」喬枝笑了笑,然後說:「我就是去私塾找你,沒看見你,然後聽下人說看見你往外院走,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怎麼,慕白哥你要出府?」
「是,出去買點筆墨。」
「那我也去。」喬枝一下子就拉住了他的手。
「你去做什麼?」施慕白揮開她的手。
「不做什麼啊,就陪著慕白哥你買筆墨,走吧走吧……」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