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兩月前的那個雷電交加的雨夜,他被喬小鳳打斷四肢趕出了喬府,然後就駛來了一輛馬車,下來兩個和尚,將他抬上了馬車,帶到了這清泉寺。由於那輛馬車出現的太合適宜,以至於讓他施慕白懷疑那輛馬上就是專程來救自己的。
到了清泉寺,慈賢高僧就第一時間給他治傷。。
只是想要得到答案,慈賢高僧沒有告訴他,只是叫他安心養傷,一切等傷好後在說。然後叫了一個小和尚陪著他,伺候他的衣食起居。
沒人給他解惑,他也就不問了,安心養傷。
也幸好他施慕白的四肢只是骨折,醫治也及時,所以並無大礙,不會留下殘疾,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得受幾個月的罪。醫治了兩個月,他施慕白算是可以勉強下地走走。
兩月來,他每天伴佛聽經,早聽晨鐘,晚聽暮鼓,心靈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平靜,似乎忘記了一切的痛苦和仇恨。
喝完了藥,小和尚就攙扶他,在這竹院裡走了起來,像似在散步,又似在學走路。
只是走了沒一會兒,他就滿頭大汗。
「施主,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滿頭大汗的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
小和尚扶著他去了一邊的籐椅上坐下,然後拿起一張薄毯蓋在他的腿上。做好後,就去旁邊的石桌上給他倒了杯水,餵給他喝。
日出東方,日落西山。
暮鼓響了,迴盪在整個天台山。
夜幕降臨,很少來這竹院的慈賢高僧來了。
此刻的施慕白正坐在菩提樹下的籐椅上,望著夜空裡的璀璨繁星,怔怔出神。
「師父。」小和尚見到師父來了,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望著夜空出神的施慕白,也投去了目光。
慈賢高僧慈眉善目,尤其是他的目光,很是沉靜,他朝施慕白走來。
施慕白以前對慈賢大師沒有好感,但自從救了自己後,就對慈賢高僧客氣了很多,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見到他朝自己走來,就沖其禮貌地點了下頭:「弟子,見過大師。」
慈賢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
「貧僧多日未來,不知施主恢復的如何?」慈賢問他。
「多謝大師關心,弟子已能勉強下地走走,想必在過一些時日,就能痊癒。」施慕白實話實說。
「那就好,那就好。」慈賢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小和尚找了一根凳子,慈賢高僧就坐在了凳子上,目光看著籐椅上的施慕白。
施慕白知道慈賢高僧很少來這裡,來也都是每十日給自己換藥的時候來一趟,然後給自己講講佛法,可今天不是換藥的日子,難道此刻來這裡,有什麼事?
「大師找我有事?」
星月下,竹院裡有風,風不大,吹動了菩提樹上的葉子。
竹院裡,慈賢凝視施慕白良久後,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用慈悲的目光望著他:「施主你已在本寺住了兩月,無論是傷勢或心境,都趨於了平穩,貧僧是時候告訴你一些你該知道的事了。」
施慕白不說話,就這樣望著大師。
慈賢問:「你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本寺嗎?」
「不是大師您救我的嗎?」
一臉慈悲的慈賢笑了,他道:「是。但也不是。」
「什麼意思?」施慕白惑問。
「貧僧是受人之托,故才派人在那晚出現在喬府大門外。」
「誰?」施慕白望著慈賢。
「一個知過去,預未來的人。」慈賢雙手合十,望著他施慕白:「施主可猜到他是誰了嗎?」
能知過去,能預測未來!
關於這樣的一個人,施慕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誰,他的目光大了一分。
鬼!
只有那個鬼才有這個能力!
只是,怎麼可能?
那鬼巴不得自己去死,自己傷成這樣都是那鬼一手造成,又怎麼可能救自己?
這兩月裡,施慕白一直都在想慈賢大師怎麼會救自己這個問題,因為這清泉寺距離江州也有一段距離,如果是有人通知慈賢大師去救自己,那麼最快也要天亮之後才會達到喬府門口,絕不會去那麼快。所以只有一個可能,能掐會算,可這也未免太玄了。
所以他對個問題一直很好奇,只是慈賢大師遲遲不給他解惑。也從沒有往「鬼」身上想,畢竟害了自己,又怎能救自己?除非那鬼有病,是一隻瘋瘋癲癲地病鬼!
「大師指的是那鬼?」施慕白望著慈賢試問,他想確認。
「鬼?」普通樹下的慈賢,明顯怔了一下,繼而搖頭笑笑,他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什麼意思?」施慕白糊塗了。
「施主,貧僧知道你會出事,能去救你,的確是有人提前通知了貧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我佛慈悲。只是通知貧僧的這個人,不是鬼,而是天地間一個很特殊的人。」
「特殊的人?」
施慕白就這樣望著慈賢高僧,不知覺就想到了楓林山那座詭墓。自己之前就推測那鬼是那詭墓的主人,如果真是那詭墓主人,又不是鬼的話,那的確算是天地間一個很特殊的人。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