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你派人去吧,我現在就回小院,將小院一把火給燒了!讓那妖孽無容身之地。」
「等等。」喬仁叫住了他施慕白。
「怎麼?」
「我認為小院不急著燒,反正施兄你搬出來了。等馬道長來了,讓他去那小院看看,或許他能看出點什麼邪門的地方,到時候在燒不遲,若是現在燒了,什麼都沒了,馬道長來責怪可怎麼辦?」
「也好。」施慕白嘴上這樣說,心裡則苦笑一聲,隨你吧,反正現在燒不燒小院,都無所謂!
兩人邊說邊進了喬府,只是他們沒有發現的是……
在他們身後,也就是喬府大門外左邊的這尊威嚴石獅斜對面停了一輛神秘的馬車。
這神秘的馬車樸實無華,沒有趕車的馬伕,窗簾則被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隻若隱若現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喬府。
喬府裡面。
回到小院,細水正在一趟一趟的往藏書樓搬東西。
「施先生,該收拾的,我已經收拾了,你看一下屋裡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嗎?」細水問。
「做你的事。」施慕白進入了屋裡。
細水也不說什麼,望了他一眼,就繼續搬東西去藏書樓。
屋裡,施慕白端坐在正屋的太師椅上。
陰鬱的目光朝左邊投去,那是書房。書房裡很空,書架上沒有一本書,書桌上乾乾淨淨。不知覺,發生在書房裡的一幕又一幕在腦海裡浮現。
書房裡做成了喬老爺死亡交易。
書房裡也達成了和喬西他娘的交易。
陰鬱的目光朝右邊投去,那是臥房。臥房陽光很足,斑駁的灑在地上,哪一張掛了白色罩簾的床,已沒有了罩簾,沒有了被褥枕頭,就是一個空空的床架。看著那張床,最深的一幕,莫過於十一年前的那個雨夜,還是孩子的自己頭暈,摸索著上了床……他們來到自己屋裡,在電閃雷鳴中將自己捂死在了那張床上。
收回目光看向這正屋。桌上已沒了茶杯茶壺,空空如也,十一年前,這兒從未有人來過,只有自己一個人形單影隻的進進出出;如今自己不過住了短短時日,該來的都來了,喝酒,吃飯,甚是熱鬧。同是一個主人,身份不同待遇卻天差萬別。
除了印象最深的這些記憶,還有一些零零散散不願回想的罪惡**。
他閉上了眼。
做了個深呼吸,下一秒起身出了屋。
來到庭院裡,打量著這個一眼盡收眼底的小庭院,一張石桌兩條石凳,以及角落旁的一口古井。
這庭院裡發生了很多事,最深的莫過於那口古井旁那晚自己提水淋身。他不看古井,看向廚房,可也不想看,看向廂房,一樣不想看,再看向廂房與正屋夾角里的茅房,更不想看。
他不想看的這些,是不願回想。
因為這些地方都是一些罪惡的回憶:庭院裡,廚房裡,廂房裡,正屋的書房裡,臥房裡,茅房裡,石桌上,可以說整個小院沒有一個地方沒有那罪惡的回憶。
他閉上了眼,可閉上眼,這些地方的罪惡回憶全部浮現在了腦海,一起湧現,古井旁有施慕白和細水,廚房裡有施慕白和細水,石桌上有施慕白和細水,廂房裡也有施慕白和細水,茅房裡也有施慕白和細水,正屋的書房和臥房裡都有,甚至還有聲音……到處都是施慕白和細水。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他施慕白,似乎在對他說「你要走了嗎?真要走了嗎?……你捨得嗎?」
他猛然睜開了雙眼!
那一切的一切全部煙消雲散。
他頭也不回,大步走向了院門,逕直出了院門。一切的一切都拋棄在身後,無論是喜是悲,是罪是惡,是怨是恨,都只屬於這個小院,從今以後,與他再無瓜葛。
日出東方,日落西山。
夜幕降臨,一天就這樣過去。
玉龍觀的馬道長來了喬府。這馬道長一身道袍,手拿拂塵,留有青白相間的山羊鬍須,身邊跟著幾個徒弟。
來到喬府,喬仁招呼這馬道長吃過飯後,就提著燈籠領著他們來到了後花園的孤獨小院裡。
這馬道長據說很有本事,自然也聽說了喬府鬧鬼這些事。
所以馬道長一來到這小院,就讓隨從弟子開始設壇準備作法。幾個弟子在庭院擺了一張黃布遮蓋的供桌,上面放好香爐,一碗糯米,一把桃木劍,外加一疊黃符,以及一碗清水。旁邊還有人提著一隻大公雞。
喬小鳳,喬國厚,以及喬西喬北喬南,乃至喬枝,幾乎喬府的人都聚集在了這個庭院周圍,觀看這馬道長降妖除魔。
「馬道長,有把握嗎?」喬仁試著問。
馬道長不言,只是手裡拿著一隻羅盤在庭院走來走去,似乎要憑借這羅盤想找到什麼東西。
藏書樓,閣樓上。
一輪明月,一盞孤燈,將窗前站著的他映得些許孤寂。
今天一天他都在藏書樓睡覺,昨晚忙了一宿太困,也是剛剛起床。
他就這樣站在,望著遠方的夜空。
「施先生,這閣樓上風大,小心著涼。」細水將那件白領貂毛斗篷,披在了他身上。
他沒有動,只是微微側了下頭。
「那邊小院來了個道長,在設壇作法降妖,施先生你不去看看嗎?」細水好奇的問。
第184章遊說拉票
今夜的喬府,徹夜通明。
孤獨小院四周被黃符包圍,到處都是。甚至四周的蔥鬱竹林還被拉了幾條侵染了雞血的紅線,上面繫著鈴鐺,有風吹來,鈴鐺嗡嗡作響。似乎這些紅線和那些符無形中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這個小院徹底包圍,不讓那妖孽逃跑。
聚集而來的人也被趕出了庭院,紛紛聚集在院門外,以及竹林裡觀瞧。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