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誰?」施慕白莫名懸起了心。
「你姐施迎雪,看到你姐,我才想起那小傢伙為什麼眼熟了,那就是你小兄弟鐵蛋兒。當時你姐揪鐵蛋兒的耳朵好像在訓他什麼,我當時就驚訝了,心想你姐她們怎麼會在江州,就想過去打個招呼,誰知道等我過去,她們就不見人影了。這不我才問你是不是你義父他們來江州了。」
「不可能。」施慕白搖頭擺手:「你肯定是看花眼了,要知道我義父他們如果來了江州,肯定會找我。」
「就是。」喬仁也說:「施兄的義父要來,肯定會事先寫一封信,再說我喬府在江州誰都知道,要來找施兄,隨便問個人就能找來。周兄你肯定看花眼了。」
面對喬仁和施慕白的不信任,周星鬱悶的站了起來,急著說:「我他媽敢發誓,我絕沒看錯。慕白兄你也知道,在臨安的時候,我們住一個客棧,和你姐也認識,所以你覺得我會認錯她?就算認錯她了,那麼鐵蛋兒呢?認錯不可能兩個人都認錯吧?」
施慕白沉默了。
「施兄,周兄說得對啊,他要是看花眼了,頂多看花一個,怎麼可能看花兩個?」喬仁相信周星的話,看向施慕白:「是不是你義父他們真來了,只是不想打擾你,所以你不知道?這樣,我派人去找找他們,反正他們來了也是住客棧,江州大多數客棧酒樓都是我喬府的,我讓人下去問問,就知道了。」
「對。」周星也點頭。
轉眼,施慕白出府了。
身邊還跟著喬仁和周星,三人騎著馬來到了周星見到鐵蛋兒的那條街。沿著這條街附近的客棧酒樓依依查找。
說實話,施慕白對周星帶來的這個消息是又驚又喜,他很久沒見過義父他們了,很想念他們,可更多的是擔憂。他們是自己最親的人,自己從臨安來江州一忍再忍,就是希望全身而退回到他們身邊,可他們卻來了,還是在這個最關鍵也最危險的時候來,這無形中增添了不可預知的凶險。他寧願周星看花眼了,可周星那麼信誓旦旦的說,那麼他就沒有看錯!
義父他們真的來了!
自己和迎雪不是有那三年之約嗎?時間未到,為什麼這個時候他們來?!
既然來了,又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不能讓喬府的人知道!
他本想用周星看花眼一事來搪塞過去,畢竟喬仁當時在場,喬仁要是知道自己義父他們來了,肯定將義父他們接進喬府,這不是自己想看的,只得等喬仁走了,自己才詳細問周星,然後出來尋找義父他們。可周星這傢伙發誓說沒有看錯,喬仁也說要出來派人查,既然都這樣了,自己再怎麼搪塞再怎麼不相信也無濟於事,只得主動帶著他們來找!
江州城大大小小客棧旅館有二十幾家。
喬仁領著施慕白和周星踏遍了所有客棧旅館,幾乎把整個江洲城都轉了一邊,找到一家就問掌管有沒有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帶著一個大閨女和一個小孩。掌管哪兒沒有得到答案,施慕白和周星就進入客棧樓上樓下,一間一間的推開門查看。
天黑了。
夜幕降臨,烏雲遍佈了整個夜空,伴隨著冷風,雨嘩啦啦的下了起來。
這樣的雨夜,總有種失落的感覺,心情也隨之下沉,雨,像銀灰色黏濕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夜的世界。
從半下午就開始找,找到現在,找遍了整個江州城,都沒有找到人。施慕白和喬仁以及周星從最後一家客棧走了出來。施慕白一襲白衣,站在客棧門前,望著外面淅瀝瀝的雨,閉上了眼。
「我說你到底看錯沒有?」喬仁不耐煩的抱怨了起來。
「沒有啊,我真看見了。」
「那怎麼找遍了所有客棧都沒有?」喬仁質問他周星:「我看你這傢伙是喜歡施兄他姐吧,太過想念以至於認錯,真有你的,耍我們玩,看吧,現在下雨了,淋回去吧。」
「怪了,怎麼會沒有人,難道我真看花眼了?」周星發出了疑問,看向施慕白:「慕白兄,現在怎麼辦?」
「來之前我就不信,我義父他們來了怎麼可能不來找我,現在果然如我猜測那樣,他們壓根就沒來。以後在遇到這種事,你核實了在來說,走吧。」施慕白睜開眼,邁步出了客棧。
「我擦,施兄你就這樣淋回去啊?」喬仁趕緊喊住他。
「怎麼,你還有雨傘?」施慕白回頭看向他。
「你等著。」說著話,喬仁就找這家客棧的掌櫃借了三把雨傘。
掌櫃認識喬仁,不怕他不還,何況這是喬府少主人,要是不接他傘,恐怕以後在江州城難混。
三人一人一把雨傘,撐著雨傘牽著各自的馬走了。之所以不騎馬,是因為打著雨傘不好騎,就算騎上去了這把雨傘也遮不全,褲腿會被淋濕,與其這樣還不如步行。
街上沒有什麼行人,空蕩蕩的大街,只有雨敲打著冰冷的地面。撐著雨傘牽著馬行走的三人,在這個夜裡格外顯眼。
忽然,一輛馬車在雨中,從他們身邊飛奔而過,濺起了地上的積水。
撐著傘的施慕白,抬傘看了一眼駛過的這輛馬車。
時間就在這輛馬車與施慕白擦身而過的瞬間,多角度停止而定格!定格的畫面只有這輛馬車和撐傘的施慕白。
畫面散開,一切恢復了正常!
「你大爺,沒長眼嗎?」周星朝那輛馬車罵咧了起來,因為濺起地上的積水,弄到他身上了。
施慕白和喬仁對望了一眼,搖頭笑笑,繼續走著。
雨,越來越大。
大雨中的喬府,威嚴氣派,兩隻寫有「奠」字的白色燈籠掛在喬府大門外,映照著門前那兩尊石獅,猙獰可怖!
一輛不起眼的神秘馬車,停在石獅斜對面,被雨無情地淋漓著。
第191章雨夜相隨
夜雨中。
施慕白他們牽著馬回來了。
早已在大門候著的幾個家丁趕緊出來牽馬,因為牲畜不能走大門,只能走偏門,大門是人走的。
只是在交接馬的時候,撐著雨傘的施慕白,下意識看到了不遠處停著的那輛馬車。那輛車不是剛剛從他們身邊飛奔而過的那輛嗎?怎麼停在了哪兒?
「剛剛府上有來什麼客人嗎?」施慕白隨意問了問這個接自己馬的家丁。
「沒有啊。」家丁說。
施慕白哦了一聲,下意識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停著的那輛馬車,目光顯得複雜了。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