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你愛不愛我……」
明明今夜群星璀璨皓月當空,為什麼她卻感覺周圍好黑好黑?
明明是夏夜,也沒有風,為什麼她卻感覺好冷好冷?
整個人帶著撕心裂肺的眼淚,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
杏兒焦急的朝倒在地上的喬枝呼喊。
藏書樓的門,逐漸關上。喬仁盯著那逐漸關上的院門,他紅著眼眶盯著那門縫裡的施慕白,牙縫裡蹦出:「你會有報應的!」
第216章危險剛剛開始
藏書樓的院門,關上了。
關上的剎那,朝裡面走的施慕白停僵了腳步,一滴淚控制不住從他臉上滑落了下來,那淚是為自己傷了一個愛自己的人而流……
藏書樓外面,喬枝被杏兒帶走了。
喬仁也走了。
剩下是無數的官兵,和喬西喬北兩房人和喬國厚一房人的恩恩怨怨,喬東得知了一切的一切,整個人呆若木雞沉默了。他從未想過聲名遠播的喬府,會是這樣一個骯髒齷齪的地方,原來自己這個家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這麼多的罪惡!
他不知道今晚自己是回來對了,還是回來錯了。
聽,悠揚的笛聲。
投眼望去,藏書樓閣樓上的窗前,出現了施慕白,他一襲白衫,手拿一支長笛,目光陰鬱,靜靜地吹奏。
他的笛聲似山間小溪,清澈見底。
又似支離破碎的人生荒涼,似漫閱無盡無止的滄桑。
終如清秋掃落葉,淡化了時空,淡化了一切罪與惡,愛與恨,人生不過黃粱一夢。
「能吹奏出這樣的笛聲,足可見你的心境歸於平淡,乾淨透徹。」喬東望著閣樓上的施慕白,說了這樣一句。
施慕白似乎沒有聽見,已經吹著他的笛聲,讓笛音漫步這個讓人落寞和傷涼的夜。
「走時候說一聲,我送送你。」喬東盯著他施慕白,抬手:「收兵!」
命令一下,周圍的官兵井然有序的退走了。如潮水一樣湧來,又如潮水一樣退去。
笛聲停止。
「你就這樣走了嗎。」
喬東正要轉身走,就聽見了閣樓上施慕白叫住他,回頭看向他:「不然呢?難道讓我殺了所有有罪的人?都是親人,我也有罪,我也要自刎嗎?就這樣吧,有時候活著就是一種最好的懲罰。」
「今晚你搞這麼大陣仗,難免明日江州城不會流言四起,我明日就走了,我還要過我的日子,或許他日我還會參加科舉,你我同殿為臣,所以我不想走哪兒,一聽說我叫施慕白,就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所以今晚這後花園凡是在場的人,你得給他們下封口令,無論他們聽到了什麼,見到了什麼,一律封口,誰敢對外說半個字,或提及我施慕白就是妖孽喬修,殺無赦!若你做不到這點,他日但凡我聽到一點這個消息,我見一個殺一個!」
「可以!但我只管我的兵,其他人會不會嚼舌頭,愛莫能助。」
「喬府你不管了嗎?」
「我從來就沒管過喬府,唯一能做的就是恩怨在今夜平息終止;也許正因為我的不管才造就了今天這個局面,當年的事,真的很抱歉。」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希望你走之前,把這個家處理好,現在只有你有這個能力,大家長位置喬國厚已不能勝任了,投票那是暗箱操作,甚至大家長這個位置也不應該有,一切的禍源都因這「大家長」三字而起。喬府的基業分了吧,每一房人各自管各自的那片家業,不愁吃穿,就行了,至於以後的路怎麼走,就看他們自己了。」
喬東望著閣樓上的他:「你真的是妖孽嗎?」
「我也想知道。」
喬東笑了,搖搖頭,逐漸離開了他施慕白的視線。
喬國厚被打了個半死,他的妻兒也再三給喬西他娘道歉賠不是,最後被他妻兒哭哭啼啼抬回去了。喬北喬西以及喬西他娘也發洩了怨恨,落寞的離開了。那些看熱鬧的喬氏族人也早已散去,整個後花園空空蕩蕩,只有無盡的夜色和皓月星辰灑下的點點光亮。
這一場剿滅妖孽的陣仗,就這樣收場,也許是喬東喬國厚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閣樓上,施慕白就這樣站在窗前,望著空蕩蕩的後花園。
他身後有施半仙,施迎雪,細水,還有周星。他們或坐或站,沉默著。
「今晚你們受驚了,回去休息吧,明日還得趕路離開。」
施慕白就這樣背對著他們。
「慕白,義父要早聽你的話離開,就沒有今晚的事了。」
「義父您不要這樣說,你們不來江州,或許今晚我會大開殺戒,讓喬府血流成河,那樣他日我會後悔,與其背著後悔的包袱活著,還不如在大風大雨中解脫的好。」
「你能這樣想,義父很欣慰。你也早點休息。」施半仙沉了口氣,轉身下了樓去。
義父走了,就剩他們幾個年輕人了。
「慕白,你那樣對喬枝,真的好嗎?」施迎雪望著他。
「我不想說話了,我累了,我需要休息。」窗前的施慕白閉上了眼。
施迎雪就這樣望著他,她也知道他今晚累了,這種累不是體力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讓他靜靜也好。轉身看向細水:「今晚去我屋裡擠擠,走吧。」
細水嗯了一聲,望了望施慕白:「施先生,你也早點休息。」說完,和施迎雪下樓走了。
此刻閣樓上就剩下了施慕白和周星。
「你不走嗎?」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