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注定要發生,就是按照這條路線走,可卻自相矛盾,不符合算計自己的邏輯。
矛盾的算計!
還有,如果真要救喬微音的話,憑借自己身上的閃電,雖然現身只有那麼短暫的一會兒,但殺一個人還是可以的。比如殺掉喬仁,或者殺掉欺負喬微音的那個王二公子。可是自己的未來為什麼沒有用閃電殺人呢?
就是他不想這樣,是故意不殺!所以那該死的就是在算計!
不管了!既然自己回到了過去,那麼就說明自己的未來制定的這條方針是有效果。既然給自己制定好了,自己照著走就行,省得自己動腦筋了。頭疼。
接下來,施慕白就在後花園遊蕩。
轉眼,天又黑了下來。
有了昨晚慘痛的教訓,所以今晚施慕白學乖了!
他天黑就來到了前院大廚房候著,看著丫鬟下人進進出出,掌勺師父煎炒烹炸,尤其是看到那些雞鴨魚肉,他不停地嚥口水。可這一切只能看,只能聞,不能摸不能吃。這對一個快要餓死的人來說,就是一種極刑!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廚房裡的人逐漸稀少,眼看到處都是美味佳餚的廚房,此刻已變得乾乾淨淨,啥都不剩,只有那蒸籠裡還有饅頭。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食物,以前自己的未來就是吃的那個。
終於,隨著子時的來臨。
施慕白現身了,現身的他第一時間就掰開了蒸籠,抓起裡面的白面饅頭往嘴裡塞,嚼兩下就咽,水都不想喝,寧願被噎死,也不要喝水來浪費自己的時間。
也是這個時候,外面的狗在叫了。
施慕白看了一眼那關著的門,邊吃邊過去那木棒抵在了門後面,然後回來繼續狼吞虎嚥。不一會兒他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敞開一條縫的蒸籠。過了一會兒,就有人踹門,衝了進來。
也是這個時候,施慕白打著隔,大搖大擺,從敞開的廚房門離開了,留下廚房裡的那些人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幾天不進食,吃了八個饅頭,施慕白心滿意足。雖然噎得他難受,但總比餓著強。
吃飽了,他就如一縷孤魂遊蕩在夜色下的喬府。
借此來消化一下。
他也在想,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他記得發生這兩件怪事後,就該殺喬仁了。可喬仁現在不在府上,和自己的過去到了鄉下,要幾天後才會回來,所以這幾天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以前都幹了什麼。
不管了,隨自己心情。
天又亮了。
今天施慕白不打算陪喬微音了,他離開了喬府,他得去看看細水。
雖說這個時候以前的自己還沒有認識細水,但他知道細水對自己很重要,就是現在也不知道細水是生是死,為護自己扛下喬仁那麼多棍棒,臉上很多血,他很內疚和心疼。
他知道細水的家在什麼地方。
來到細水家,門開著,進門後,院子裡有一個老婦人。仔細一看,正是陳媽。
陳媽頭上包著布帕,氣色不怎麼好,正坐在院子裡的一根矮凳上摘菜。在她身旁蹲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是陳媽的孫子。
施慕白知道這個時候,陳媽好像是生病了。
沒有看到細水,透明人的他就站在陳媽身旁,看著她。對於陳媽,說實話,施慕白是又敬又恨。如果當年,陳媽不為了她兒子受喬老爺脅迫,而是帶著自己遠走高飛,或者把自己送走藏起來,是不是後面的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
事已至此,是怪是恨,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也知道陳媽會因為愧對自己和保護自己而自盡。
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時候,門外有了細水的聲音:「奶奶,我回來了。」
施慕白抬眼望去,果然是她,自己的貼身丫鬟。
這是秋尾,快入冬了。
單衣單褲的她梳著兩個麻花辮,顯得有點土氣,但這絲毫掩蓋不了她那兩隻水靈靈大眼裡傳出的機靈,手裡提著一桶剛剛洗好的衣服,手還被凍得紅紅的。想來她不在家,應該是去河邊洗全家的衣服去了。
「把衣服晾好,就去做飯吧,奶奶我頭暈,就回屋去了。」陳媽說了這麼一句,就有氣無力起身走了。
細水應了一聲,就開始晾衣服。
透明的施慕白來到她身前,面對面望著她,端詳她。伸出手去摸她被凍得紅紅的手背,不忍地問:「疼嗎?」
沒有回答,更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晾著她的衣服。
這聲疼,不僅僅是憐惜她被凍紅的手,還憐惜她整個人。
想起她為自己付出的一切,先是因為自己的連累而挨了喬小鳳一頓毒打,後又因為受喬仁的要挾而給自己下藥,從而獻出自己寶貴的身子被自己折磨,再後來又在楓林山的詭墓裡替自己扛下喬仁的棍棒,以至於生死不知。若是她沒有認識自己,沒有成為自己的丫鬟,是不是她會過得很好?
他閉上了眼。
說實話,施慕白很想趁深夜現身之時,告訴她細水,不要去喬府做自己丫鬟,這樣她就不會受那麼多苦。
可是,若真不讓細水去喬府做自己丫鬟,那麼冥冥中就會改變很多事。比如喬仁兄妹給自己下藥的時候,自己找誰化解?沒有她細水,難道真讓自己和喬枝行不倫事?
所以自己不能現身和細水說這些。
他在細水家待了一天,就走了,回到了喬府。
第226章又一次輪迴
時間,日復一日。
按照自己未來做的事,施慕白憑借記憶重複了一遍。
而且重複起來,順風順手,合情合理,彷彿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自己不過是走一下過場。
比如掐了喬仁,也用一塊碎瓷瓶割了喬仁的脖子。
《從墓裡來的男人》